第三更寫不完了,明天補上來。大家晚安,明天見。
第25章
李家現在住的宅子是陸士柔的陪嫁, 連著宅子裡的下人奴婢也是陪嫁過來的, 自然知道自己該聽誰的話。
陸士儀點了幾個識字的家人比照著定帖上的嫁妝數目一一清點。李母平時見陸家姐妹時,她們都是極其溫柔有禮的, 再沒想到突然之間就變成母夜叉了。
她使了人去樞密院喊李驥回來, 過來大半個時辰,李驥才匆忙趕回來。陸士儀與陸士容、郭昭老神在的坐著喝茶,陸士柔呆愣愣坐著。
李驥見到他們,冷笑一聲,“眾位這是存心來找我李某的麻煩了!”
郭昭放下茶盞, 拱手道:“李大人此言差矣, 既然你與陸氏和離, 就該將陸氏的嫁妝返還與她,郭某此次陪同內人過來就是為了收點妻妹的嫁妝。”
李驥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他給了陸士柔休書, 本想著帶著家人搬出現在住的大宅子,另外找地方住。哪知道找來找去就是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其實也不是沒有合適的地方, 那些好一點的地方, 即使是租金都不少。
李驥自娶了陸士柔後,從來沒有為錢操過心,衣食住行, 全部都是最好的,直到現在才知道東京城米貴房貴。他忍著氣,說:“房子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到的, 我會盡快找房子搬出去的。”
陸士容冷笑兩聲,“李驥,你昨日丟給我家二姐一封休書,讓她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丫鬟只能去開封縣的妹妹家避難,而你卻帶著自己一家子人住在我陸家的房子裡,這算是什麼回事?這東京城裡客棧不少,你大可以帶著你的家人去住客棧,難道這個時候你還想佔我們陸家的便宜嗎?”
李驥到底還是要臉面的,“我今日就收拾了東西搬出去。”
這時,清點嫁妝的人回來了,稟告道:“傢俱,擺設、屏風等物都在,田產鋪子的地契也都對的上數。首飾少了一半,奴婢們在李老太太的屋子裡與寶奴住的屋裡找到了一些,但還差一些,還有就是陪嫁的三百匹錦緞布料如今已不剩下什麼了,兩萬貫壓箱底的錢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王夫人給女兒們準備的嫁妝合計起來大約四萬貫,其中宅子、田產、鋪子、衣料、收拾、傢俱、擺設大約兩萬貫,剩餘的兩萬貫則是壓箱錢。這樣看來,陸士柔嫁給李驥不過三、四年,嫁妝就已經空了一半了。陸士儀不禁慶幸,幸好這時候與李驥和離,不然再過幾年,估計就要賣田產鋪子了,嫁妝就真所剩無幾了。
陸士儀道:“我看李大人也不必收拾什麼東西了,自我二姐嫁到李家,你們一大家子人都是靠著我二姐的嫁妝養活,哪有什麼東西收拾?”
李驥強撐著面子說道:“我乃是朝廷官員,自有俸祿,何須靠婦人嫁妝過活?”
陸士儀輕笑一聲,指著李驥身上穿的錦衣,笑道:“李大人身上穿的可是上等的雲羅錦緞,產量稀少,市面上每匹可以賣到二十貫錢,李大人每月的俸祿不過十二貫,哪裡來的錢穿這些華錦?”
李驥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陸氏嫁與我家大人,她的嫁妝自然是李家的財產,我家大人用自家的錢這有什麼好說的?”寶奴扶著丫環過來,聲音妙曼地說。
陸士儀笑道:“是沒什麼好說的。”轉而聲音一變,“來人,將二小姐的嫁妝歸攏起來,可千萬別漏了什麼東西!”
青桃走到寶奴面前,拔掉她頭上的寶簪,道:“這簪子上有我們陸家的印記,是我們二小姐的嫁妝。”
寶奴驚慌失色,沒有了剛才得意的神色,“這是夫人賞給我的。”
青桃翻了個白眼,“你說是賞的就是賞的嗎,可有憑證?我看是你偷盜財物,你若是不服氣,咱們去見官。”
寶奴沒辦法,衝著李驥喊了一聲“大人!”
李驥心煩意亂,按照大梁律,女子對自己的嫁妝有支配權力,甚至離婚後,還能將嫁妝帶走,他擺擺手,“隨他們去吧。”
郭昭看著李驥的樣子,心裡冷笑,真是傻子,踩高捧低,為了攀高枝休棄結髮妻子,日後有他受的。
陸士容給他使了個眼色,郭昭點點頭,道:“李大人,我妻妹嫁到你們李家,溫良恭謹,你以善妒的名義將她休棄,這不太妥當吧?這休書還是該收回去,重新寫一紙和離書吧。”
李驥還沒有開口,寶奴尖叫起來,指著陸士柔道:“不可能,陸氏心腸惡毒,害我摔倒早產,這麼惡毒的女人,當然應該休棄!”
陸士儀看了一眼青桃,青桃得令,上前兩步反手就抽了寶奴一巴掌,“大人們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妾室在這裡胡言亂語,你隨意攀扯主子,偷盜主人首飾,不忠不義,就該直接送到官府。”
青桃力氣大,寶奴想還手,卻被緊緊制住,最後只能倚靠著李驥嚶嚶哭起來。
李驥今日在眾人面前丟了顏面,他把一切都怪罪到陸士柔頭上,恨聲道:“陸氏不賢,嫉妒,我是不會出和離書的。”
陸士柔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一步步走到李驥面前,道:“夫君,我們成親三年,我一心一意為你考慮,把婆母當做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般伺候,你去江陰赴任三年,我擔心你缺錢用,甚至給了一萬貫錢讓你帶著去江陰。我對你這麼好,卻原來在你心裡比不上一個歌姬。”
她一提錢的事情,李驥就羞惱了,“你無子,又容不下妾室,這就是不賢,還有什麼話好說!”
陸士柔臉色煞白,幾乎要暈過去,顫聲道:“你真的這麼無情?”
李驥轉過頭,不想面前對她,斬釘截鐵地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再說什麼都沒有用,我不會寫和離書,只會寫休書!”
陸士柔徹底死心,道:“那好,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
陸士容撫掌,“士柔,這才是我的好妹子,這樣的男子不值得留戀!”
陸士柔眼睛慢慢變得清明起來,“我是陸家的女兒,出身名門,幼承庭訓,自問做你李家媳婦時,謹守本分,並無過錯。李驥你如今給我休書,便是侮辱我陸家,侮辱我的父母家人,我絕不會受了這封休書。我今日就寫狀紙,狀告到府衙,是我陸士柔要與你李驥和離,非是你李驥要休我!”最後一句話她說的鏗將有力。
李驥不敢置信,“你瘋了,鬧到衙門天下人都知道了,你還做不做人?這事咱們就這麼私底下解決了,以後各不相干,豈不是更好?”
陸士柔恍若不聞,吩咐採蓮去備筆墨紙硯,然後對郭昭說:“姐夫,小妹麻煩你將這份狀紙為我交到府衙去。”
“沒問題。”郭昭點點頭。其實他心裡還有個辦法,就是適當的留一些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