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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短,行樂須及時”

“思慮太多你以後會後悔的。”

“你信我嗎?”

“你要是信我,就安安心心與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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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 說白妍回寢 ,沐浴後已到了申時,侍女備好褥被,便一一退下了。

“人生苦短,行樂須及時”“思慮太多你以後會後悔的”“你信我嗎?”“你要是信我,就安安心心與她在一起。”

白妍身心俱疲,倒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這幾句話就像魔咒一般在她心頭盤旋。

天初亮,單君相院裡就傳來噼裡啪啦的響聲。白妍輕推院門,便看見單君相著中衣在院裡劈柴,一小童站在旁邊。

九月十幾,已是深秋了。特別是早上,空氣都冷手,但看著單君相彷彿還在夏日一般,滿頭大汗。

那小童想過來招呼,被白妍止住了,她悄聲走過去,看著單君相機械似的一根根劈。終於腳下生了一大堆,單君相放下斧頭,一抹汗,對那小童喘氣道“還不去生火煮飯。”

那小童諾諾地將柴抱走了。不消半刻,又回來了。

“師父…”小童捱過來,細聲道“火點不著。”

“點不著”單君相兇道“點不著就去點到點著為止,這點用都沒有,養你幹什麼,不如拿來泡酒!”

小童面色驚恐,慌忙往回跑了。

白妍道“何苦去為難七八歲的小孩,這府里人手還不夠嗎?”

“想當年我跟著華虛時,才五六歲,不是一樣什麼都幹?”單君相叉著腰“叫他劈個柴也哭,挑擔水也哭。誒,你說我就給他取個名字叫懶蟲,如何?”

白妍微微搖頭,道“這是你們師徒間的事,我怎麼好說呢?不過這孩子生得乖巧,惹人憐愛,取那樣的名字反而拙了。”

“唉…”單君相悻悻道“你讀過的詩書那麼多,隨便取一個就好了。本來我覺得朝夕這名字就挺好,可惜被那個面具人用了!”

“朝夕?”白妍忽然想起殿前那個戴面具的少年,疑惑道“那個人難道不是司馬將軍嗎?”

“司馬安?”單君相大吃一驚,這樣越想越覺像極。她三年不理塵事,以為司馬安外出為將,沒放在心上。她平靜地看著白妍,與司馬安相處最近的段弘都沒認出來,偏偏她就一眼看出來了,可見她對日常事物的觀察之微,因道“這次魏銘讓你來,是幹什麼的?”

白妍不語。

“還記得我昨晚的話嗎?”單君相問“你信我嗎?”

白妍沉默了半響,移開話題道“你跟華虛多年,知道他除了擅長煉丹,還會什麼奇術?”

“奇術?”單君相冷冷一笑,只無奈地坐到井沿上道“這世上有什麼術比一顆毒心還要狠?”白妍逃避,她也沒有辦法。

就在她坐下那一剎,懷裡忽然掉出一隻淡綠色的耳墜。白妍一愣,單君相迅速將它撿了回去。

單君相何時戴這樣的東西了,白妍心雖疑,卻也沒多想,只沉思道“可是我聽說青陽門下的弟子都是身負奇術……”不然,華虛藝無長處,憑什麼越過其他人,成為國師呢?

單君相心緒回覆,也不由得沉思道“你是懷疑,那個飛鴻道人與華虛是同門師兄?可是我在華虛手下那麼多年,也不曾聽他說起過什麼師兄弟。”

兩人俱是沉默,這就怪了。

時值晨諫,段弘端坐在殿上。

“啟陛下,微臣已探得飛鴻蹤跡,他正逃亡陳國。”

段弘只道“追。”

“陛下,時間已過了半月,臣觀趙陳,尚無降意。”

“此事日後再議。眾卿還有何事奏?”

……

“那就散了罷”段弘起身,走了。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悻悻而歸。只宿家禮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宿將軍,您不是有要事要奏嗎?”

“唉”宿家禮重重地嘆了一聲,拂袖往外走“紅顏誤國!”

卻說段弘回了殿,也不吃飯,只把腰帶一解鞋子一蹬躺回床上去了“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否則,就把你們腦袋砍下來懸在城樓上!”

屋內的丫鬟聽了,都不敢吱聲,悄悄往外退。

段弘把頭一蒙呼呼大睡。

說段弘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終於餓得再也睡不著了。她起身到桌邊拿起一個棗餅,還沒吃,便聽到外邊有爭執聲,因警覺道“什麼事?!”

外邊的人大鬆一口氣,道“回萬歲,明妍公主求見。”

段弘手一抖,一時拿不下主意。她現在不想見白妍,卻又不願拒絕她,猶豫了半響,才道“請她進來。”

“公主請。”

聲音越來越近,段弘心中一急,跳窗跑了。

時近傍晚,半邊天染得血紅。夕陽下,兩匹黑馬慢悠悠的在街上走著,影子拉得老長。

“先生說這梁城民不聊生,此話可有誇大之嫌。”

“是公子治理得當。”宿家禮道。

段弘瞥向他“我昨夜去梁王府地牢,發現那下邊的佈局走勢與地宮大同小異,彷彿出自一家之手。”

“那地牢應出自飛鴻所為”宿家禮思道“這人身負異術,莫非是地宮建造之人。”

“這倒不是。”段弘道“那地宮的年歲少說也有三百年了。”

宿家嘆了一口,道“當年攻進臨淄,誰會知道那皇宮下邊還有座地宮?不然,也不會讓那些前朝餘孽跑出來興風作浪,紅顏禍水!”

段弘聞言,勒住馬,偏頭盯著他。

宿家禮低下頭。

段弘看了他半響,才收回目光,往前邊一望,淡淡道“前面有個麵館,吃碗麵再走。”

“這樣的路邊小攤,一日能盈多少錢?”段弘一邊下馬,一邊望著那口冒氣的大鍋問宿家禮。

“三口之家稍餘,五口之家尚可餬口。”宿家禮將夥計招過來,依著棚邊上的木桌坐了下來,道“公子外行,要十分小心。像這樣的地方坐在邊上,即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又可方便隨侍行事。”

段弘點點頭,問那夥計要了兩碗麵。

宿家禮待那夥計走後,對段弘道“梁城攻戰,有人私自運糧出營,而兩月未知。現今那高官尚隱匿在軍中,我已查得一些蹤跡,不知公子有何打算?”聲音不大不小。

“你先不要動。我放任那軍官逍遙多日,就是怕打草驚蛇,驚動了朝中幕後主使。待趙陳來降,我自有計讓他現出原形。”段弘沉思了半響,又道“今早接到奏報,朝中三十餘名大臣聯合上書,要求廢除柳慶常太清監國一職,舉薦沈蹠。”

“公子懷疑朝中有人勾結?”宿家禮問了,見段弘不說話,又道“現今朝中三大勢力,柳慶,常太清,沈蹠。柳慶是閹人且心狠手辣,常太清巧言令色,不為實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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