檳榔貂嬋徐小菲被測字大師的舌頭堵塞住呼吸,緊抱肺腑,身體缺氧進入休克狀態,往事像電影一樣回放。她感到失去了面板和內藏,只剩下一堆骷髏白骨。
測字大師將她放在沙上,脫光二人衣服,把她當成人肉二胡演奏起來。他嘴裡哼著《二泉映月》的曲子,手指在人肉二胡的肉弦上按揉滑動著,肉弓合著《二泉映月》的曲子,也在肉弦上撥動磨擦著。
徐小菲似醒非醒,迷迷糊糊地想到:“這個禿頭測字大師怎麼也會演奏人肉二胡?!而且也是演奏《二泉映月》!怎麼和我初戀情人田書記一樣?不同的是,他的肉弓更適合撥動磨擦肉弦。他難道真的是田書記借屍還魂投胎轉世?”
徐小菲享受著人肉二胡和小曲,她又昏睡過去。她彷彿回到許多年前,她作為一個城市知識青年,響應的號召,去農村插隊落戶。
她身體搖晃著,彷彿是在賓士的火車上,滿車廂都是去農村插隊落戶接受再教育的知識青年。車廂廣播裡唱著:“駿馬賓士在廣闊的草原,鋼槍緊握戰刀亮閃閃…”忽然歌聲中斷,播音員說:“徐曉非同學請注意,您有緊急任務,請收拾好您的行李,在前方車站下車。”
那時她名字是徐曉非。後來,正是由於梁新友為她改名為徐小菲,她才嫁給他。
她身材嬌小,行李都塞在座位底下,很容易就取出來了。
站臺上,兩位解放軍叔叔問:“你是‘徐曉非同學’嗎?請上吉普車。”
吉普車顛簸著,合著美妙的《二泉映月》的旋律。車子開了一天一夜,下車後又爬了半天的陡峭山路。
她來到一具嚴重腐爛的屍體旁,旁邊一位戴口罩的叔叔將蓋屍布掀開一半,露出下半身。
有人問:“他是你父親嗎?”
徐曉非(徐小菲)說:“不是,我與他已經脫離了父女關係。”
有人說:“對,你做的很好,他是你母親的丈夫嗎?”
徐曉非(徐小菲)說:“是的,這身衣服是他穿的。他原來是蘇聯專家的翻譯,在一次車禍中為搶救蘇聯專家的生命,他失去了右腳大姆趾。從那以後,他就成為蘇聯特務,經常領取特務經費。他穿的解放鞋左腳大姆趾處被嚴重頂穿,而右腳的鞋的大姆趾處卻很完整。”
戴口罩的叔叔小心地脫下他的右腳的鞋,儘管很小心,還是把腳上的面板弄破了,流出腐水。右腳沒有大姆趾。
她想看看他的臉,可是被攔住了:“他的頭顱不見了,附近也沒有。他失蹤很久了,最近因為出惡臭,才被現。”
她又爬下山來,吉普車開了一天,把她送到她要下鄉的人民公社黨委會。
幾個知識青年正圍著公社書記吵架:“我們根紅苗正,為什麼不能去富裕的生產隊落戶?”
“我死也不去青石坡生產隊!”
“徐曉非她爸爸是蘇聯特務,死的不明不白,頭顱都沒找到,她為什麼可以去富裕的生產隊?”
公社書記說:“你們不要造謠!”
“是工宣隊說的,讓徐曉非最後確認去了。”
“她回來了,你問她吧!”
公社書記和徐曉非握了握手說:“沒辦法,她們吵了兩天兩夜。這樣吧,你去青石坡生產隊,那裡有頭老牛,你去專門放牛,活兒不累。生產隊隊長石蛋正在等你呢。”
她又走了一天,石蛋隊長還背了她一程,到了青石坡生產隊她就睡了一天一夜。
她被牛肉香味燻醒了:“有牛肉吃呀?”她又驚又喜。
“吃吧吃吧,多吃點,明天你就要代替牛幹活了。剛才收工的時候,老牛沒站穩,掉下陡崖摔死了。”
從此她代替牛幹活,名字也是“牛妹”,她變成了牛,她在黑暗中掙扎,希望一個又一個地破滅,她活不下去了,上吊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