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突然想起的話語,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自然包括鳳朝歌在內。
珞塵依然是一聲雪色素裳,手捧著一個白色瓷碗,襯得纖細瑩白的指尖更為通透。流瀉的青絲被一根白玉簪規矩的綰在腦後,許是身體虛弱的緊,顯得血色盡無,蒼白的緊。
青年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側,微微低垂了眉眼,竟沒有進來的意思。
好奇的看了珞塵一眼,元昊掉頭問道:“我怎麼還不知道有這麼個人,難不成是朝歌新招的侍從,長的倒是讓人憐惜的緊,還有你說的私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話一出口,一旁青年的手極其輕微的抖動了一下,唇也極不自然的輕泯了一下。
動作雖是輕微,縱使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卻沒有逃過一個人的眸。
沒有立即回元昊的話,鳳朝歌極其溫柔的向一旁站立的人兒輕輕招了下手:“塵兒,你過來。”
由於身體有些虛弱,男子本就磁xing動人的聲色,聽起來,更為纏綿。
青年站在原地,稍顯躊躇的身子,表現了主人內心的動盪,只是,縱使幾分掙扎,幾分猶豫,最終仍是被那溫情得難以自拔的聲音所蠱惑,不由自主的走向了男子,然後,坐在床邊,仍由那人接過自己手中的瓷碗放在一旁,而後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在遞給自己一個深意的眼色後,再次看向了屋子裡的一群人。
“昊叔,這次你可是猜錯了,他可不是什麼侍從,可是我真心喜歡的人。”語氣間,盡顯寵溺。
只是元昊經過今晚的一連串難以預料的事情後,心裡那根弦已經被鳳朝歌拉扯的近乎繃斷,而這一句話,更是有最終一擊的戲劇效果。大漢早已沒了什麼思考的空暇,僅是考慮這話真假般,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雲淡風輕的靠在床側,嘴角那抹邪笑的弧度不減反增,顯得更為刺眼。
當然,同時震驚的不僅是元昊,還有在場的所有人,以及暈紅了臉頰,頭埋得更低的青年,萬萬沒有想到,鳳朝歌竟會現在,半開玩笑般的提起這件事。
彷彿,沉溺在黑暗中的愛戀,突然適逢了一絲曙光,有了一絲寄憑。
應著這句話,隱藏在被子下,驀地握緊了的手,好似也在宣言這句話的重量。
眼眸,霎那間溼潤,即使心底一直知道,現在卻還是忍不住那一片噴薄的霧氣,盈滿眼眶。
“好了,探病也結束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這次的事情就辛苦你們調查了,我可是得在一週之類動身,若有什麼進展,書信聯絡。”
“那怎麼行?!你身子這麼虛弱……………”鳳朝卿煞是擔憂……
搖搖頭,鳳朝歌拒絕道:“武林大會的召開時間只剩一個多月了,而且現在江湖上有人在傳播謠言,說天下第一莊被滅與朝廷有關,意圖煽動民心,如今江湖局勢已經動盪不安,若是再因為我這事情而耽擱了行程,事情便更是不妙了。“
“哎,真是拗不過你。你駐京的另外十一個近衛已經被我從帝都召過來了,路上注意安全,可千萬別再出了什麼亂子,我也不攔你,但這幾天你要安心養傷,別太操心。好了,我們就先走了,你早點休息。”知道鳳朝歌心意已決,鳳朝卿倒也不多言,囑咐了幾句,便拉著一臉迷糊,滿是意猶未盡,猶有長篇大論尚未發表的元昊出門了。
月色迷離,暮春的風席捲了芳草的清香,醉了樹葉摩挲,“沙沙”清響;蟲鳴清唱,室內的燭光搖曳著重疊的人影,交織輝映,不訴離殤。
鳳朝歌彎起了好看的嘴角,分外曖昧的湊近了扔低頭臉紅的人兒,薄唇若有若無的觸碰著泛紅的剔透耳垂,用他那低沉的聲色,引人遐想萬分的說道:“塵兒,又只剩我們倆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