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救命恩人】

一連好幾天，霆宇每天中午前離開公司，就跑到洛克的屋子前院忙東忙西，他將前兩天除草的垃圾全部清理乾淨，把花盆裡死掉的植物全都挖空，再重新種下新的植栽，前庭臺階破損的木塊也被換上新的，並全都被油漆成了煥然一新的白色，一旁乾涸的石缸裡也重新被種下了睡蓮，並養了幾條金光瀲灩的小龍鯉，車庫道路旁長的四處亂竄從不開花的闊葉天堂鳥，也被霆宇修剪的井然有序，整片前院的模樣儼然經過幾天的細心整理後完全脫胎換骨，轉眼變成一座恬靜怡人的英格蘭奢華莊園。

洛克每天從伐木場下班回來都能明顯地發現整個屋子外頭，就像當年他新婚時剛搬回來一樣生意盎然，甚至更有朝氣更有生命力，洛克雖然不喜歡這個冒失鬼一直糾纏著他原本乏味枯寂的生活，但每天看著搬東搬西的霆宇認真地完成每一樣家務，看著他努力的成果一樣樣的美好展現，洛克也決定放任這個傻瓜，讓他自己開心地忙碌著，只要他不要踏進屋子裡來煩，也不要闖進隔壁的溫室亂搞就好。

但精明的霆宇怎麼可能就此放過，下一步就是要攻佔那個流氓盤據的堡壘，哪有買家不看屋況只看前院就會下訂？

上週公司來了一個新的菜鳥業務-曹亮，他是UCBerkeley的MBA高材生，來自湖南長沙的他生性爽朗，但顯然是個還沒見過世面的書呆子，同樣是說中文的關係，霆宇希望將這個好物件介紹給他，讓他能在一進公司就交張漂亮的成績單，也可以很快建立對這份工作的自信心。

「今天我帶你去看的是個大物件，前院我已經整理的差不多的，接下來我們要殺進屋子裡，並且要儘快說服屋主願意拿出來賣，這一點都不難，我跟屋主很熟，雖然他看起來脾氣很差，但是你不用怕，有我在。你待會兒就趁我跟他說話的時候到處拍幾張照片，記得角度要取三角構圖，知道嗎？」霆宇興奮地計劃又要再向前邁進一步。

「可是…可是，大家都說這個房子鬧鬼。」曹亮早就聽多嘴又愛管閒事的秘書亂說。

「鬧你個頭啦！不是鬧鬼，是住在裡頭的那個流氓很帶屎，認識他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全部都慘死。」霆宇不耐煩這個菜鳥不擔心沒業績交差會丟掉工作，反而腦袋裝了堆沒用的八卦。

「那我們還去嗎？」曹亮聽了更害怕了。

「當然去啊，傻瓜！我們又不是去跟他交朋友？我們是叫他把房子賣了，逼他搬到別的地方去，也算是為鎮民除害，積功德做善事，好嗎？會有福報的。」霆宇一直覺得這是件「摸蛤仔兼洗褲(臺語)」的好主意。

曹亮就算心裡害怕，但前輩都這麼說了，更何況這個前輩是公司最優秀的物件開發業務，跟著他準沒錯的。

伐木場連續休工一週，下游的加工廠機臺壞了，正在趕工維修中，所有砍下來的樹木堆滿了加工廠的停車場，於是要求上游的伐木場暫時不要再送貨來了。

或許是昨晚還沒退的酒精作祟，洛克起床時性慾高漲，跨間的巨獸不聽使喚的躁動，這是他的拉丁裔妻子Nydia離開一年多之後，他第一次撥電話叫了一名應召女郎。

叮咚兩聲，洛克裸著上半身，一副醉醺醺東倒西歪的模樣下樓開門，大門口站了一名濃妝豔抹，打扮低俗的風塵女子，嘴裡還嚼著口香糖，兩顆巨乳只有不到一半被薄紗遮蔽，堅挺的乳頭隱約可見，沙啞的嗓音讓人一點性慾也沒有。

「你是庫柏先生？身材挺不錯的你，但是一百美金要先付款，知道嗎？」這女人上下仔細瞧了好幾眼這男人結實的肌肉和褲襠下呼之欲出的肉根子。

「你有喝酒？你知道我們這一行的規矩，不接酒鬼的，喝完酒的男人就只會鬧事。」撲鼻而來的酒精味讓她提升了警覺性。

洛克從口袋裡掏出兩張揉成團的百元現鈔塞給這個不需要知道姓名的女子。「上樓。」顯然女子願意為了多賺錢冒風險，畢竟這性感又大方的嫖客可是百年難得遇上的。

一進主臥室，洛克就拿著酒瓶，半躺靠在床頭。這妓女環顧一下四周，雖然外頭是豔陽普照的大白天，但這主臥室裡卻一點光線也沒有，幽暗地像個冰冷的停屍間，反正男人她見得多了，有任何性怪癖或是偏好隱蔽性的都有，也就不覺得怪了。

她開始在床的一頭搔首弄姿，扭腰擺臀，拉下薄紗，揉捏自己的乳房和下陰，洛克迷濛的雙眼被酒精灌滿了血絲，一口一口的烈酒麻痺了他的理智，迷迷糊糊地他竟有一刻將眼前的這個妓女看成叛逃而去的前妻Nydia，一股怒氣瞬間衝上腦門，妓女看得出這個醉鬼奇怪的表情。

「你喝醉了，要不要改天…」她試圖釐清這個男人是否具有危險性。

「過來！」洛克拉下自己牛仔褲的拉鍊，那妓女還是乖乖地走近，脫下洛克的牛仔褲，她對眼前露出跨間的巨物頗是滿意，通常她會遇上的要不是殘弱衰老的老人，要不就是失業頹廢的魯蛇，像洛克這種體格結實，又有傲人巨屌的男人，根本不需要花錢嫖妓，她實在搞不懂這醉鬼在玩什麼把戲。她開始趴在床邊用手指和靈動的舌頭玩弄著洛克腫脹的巨屌，洛克的心思沒有絲毫被撩動，雖然生理反應到了位，但心裡卻是無比的空洞，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百般風騷地玩弄著自己的肉根子，怎麼有一種鄙視自己墮落到如此不勘的落寞，他明白自己一向跟女人上床都是為了滿足性慾，就連他的前妻，也是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同一賭桌上認識的，很快地乾材烈火的兩個人就約上床了好幾回，也許是因為Nydia在床上的狂野和自己很合得來，所以相處不到一個月兩個人就決定結婚了，果然沒有愛情只有性愛為基礎的婚姻是不會長久的，當對於彼此肉體的新鮮感過了，接下來要面對生活的現實，若沒有深入瞭解彼此當感情基石的話，所有的摩擦便會陸續接踵而來。女人這種動物，洛克從來就沒有搞懂過，他不明白Nydia為何沒有像Jarod一樣對他的體諒，也沒辦法像Jarod一樣瞭解他的脾氣，只會在他最生氣的時候讓他更加生氣，只會在他絕望失落的時候落井下石，讓他帶綠帽，自己跟著農場工人一起私奔。

想到這一點洛克的火氣又惱怒了起來，下床將妓女推倒在床上，翻過她的身子，帶上保險套就奮力地猛插，洛克狂暴地抽送著下半身，不像是洩慾，反而是在洩恨，洛克跨間與妓女臀部拍打聲音越來越急促也越來越響亮，女人看不見背後洛克猙獰的面貌，卻因為粗暴的狂操而開始邁向高潮。

這妓女因為洛克爽快的抽送，也配合地瘋狂叫床，惱人的高頻越叫越大聲，洛克覺得實在煩燥不已，一揮手甩過那女人的身軀，自己爬上床去，握緊熱漲的粗屌從正面直接插入，又是一陣急促猛烈的抽插，那妓女這次看清滿眼血絲的男人，他並不是在享受性愛的舒服，反而像個變態的惡魔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洩在暴力抽送的下半身。那女人開始發現不對勁，洛克猛烈的撞擊已經讓她感受到的疼痛。

「等等…」她試圖換回買春客的理智。

洛克不讓她說話，用偌大的左手掌捂住她的嘴鼻，下半身仍然不停地猛力撞擊，那妓女瞬時間呼吸困難，左右翻身開始掙扎，她越是掙扎，洛克的雙手和下半身就越是使力控制她。那女人已經快不能呼吸了，雙腳開始亂踢亂踹，一腳踢中了洛克的腹部，洛克總算因為疼痛而鬆開了雙手，妓女立刻將身子往後退，讓洛克的屌能拔出自己的下體，她一眼看見洛克惡煞的眼神，知道再不趁機會逃走，很可能就要死在這個醉鬼的手裡，她二話不說再補上一腳，正中洛克的鼻樑，洛克一時重心不穩往後跌落到床下，後腦勺狠狠地撞上床邊的半腰櫃，兩個鼻孔鮮血直流，昏過去了。「Fuck！Fuck！」那妓女見事態嚴重，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原本以為這筆交易撈到個身材好的有錢男人，沒想到是個殺女人的變態狂，她立刻抓起衣物和錢包，拔腿就往外逃。

一走下車，曹亮就被眼前這一片清新遼闊的景緻深深吸引，這哪裡是什麼被詛咒的鬼屋啊？根本就是富豪的奢華大宅，雖然斑駁的木皮外表還需要花些時間粉刷修復，但大致上看起來相當優雅氣派，在加上修剪完善的前院，接續著一望無際的廣闊田園，曹亮一時讚歎地合不攏嘴，對這位頂尖開發能力的前輩過人的眼光驚歎不已。

「怎麼樣？不賴吧？這前院全部都是我一個人的傑作喔，你跟著我，保證這個房子會讓你賺大錢，一炮而紅。」霆宇得意地像上臺領獎似的驕傲模樣。

曹亮的頭一直向四周的環境繞圈，彷彿要將這眼前的美景全印到腦海裡。

「手機可以拿出來拍了，開工啦！」霆宇帶著曹亮一路挺進他從不敢闖入的禁地，今天有兩個人互相壯膽，應該就可以比較不怕那個耍狠的流氓吧！心底祈禱著。

「哈囉！庫柏先生，你在家嗎？」霆宇發現大門沒鎖，就帶著曹亮直接闖進來了。

「哈囉，有人在家嗎？」霆宇向曹亮使個眼色，要他開始拍照。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樓上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個龐大身軀的人摔倒在地的聲響。

「是你嗎？庫柏先生？你還好嗎？」

眼前從樓梯上倉徨地跑下來一個衣衫不整，妝都花了，頭髮都散了的瘋女人。

「他要殺我…死了…不是我的錯，是他要殺我，我才…」這個陌生女人語無倫次，慌張的神情比死人還要慘白。

「發生什麼事了？是誰死了？」霆宇回頭看一眼曹亮，要他別怕。

「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個妓女，人不是我殺的…」然後就慌張地衝出門，跳上車猛踩油門飆走了。

曹亮開始覺得不對勁，他可不想在人生首次投入職場的第一個月就惹禍上身，加上這屋子裡一點光線也沒有，陰森地讓人直打冷顫。

「前輩，我們趕快走吧，前輩。」曹亮拉了一下霆宇的左手。

「怕什麼？我們上去看看。」霆宇深呼吸一大口，挺起胸膛。

「我不敢，我要先回公司去了。」三步並兩步走，曹亮早已衝出門，往車子方向狂奔。

「小亮，小亮，媽的，現在年輕人都這麼沒膽。有什麼好怕的，我被他用qiang抵著都沒在怕了。」話雖如此，霆宇提著公事包的手卻不停地顫抖。

「哈囉，庫柏先生，你在家嗎？」霆宇一步步慢慢走上二樓，緩緩推開主臥室半掩的門，他大吃了一驚！眼前是平日殺氣騰騰，魁梧壯碩的洛克，竟然全身一絲不掛地昏倒在地上，霆宇根本沒空欣賞他結實肉壯的肌肉，因為他已經發現洛克兩柱鼻血狂流不止，霆宇立刻仍下公事包，脫下西裝外套，衝上前去抱起洛克。

「靠，怎麼會這樣…庫柏先生，你醒醒，你還好嗎？」一陣濃烈的酒味直衝鼻間，洛克滿身大汗癱軟昏厥了，霆宇根本抱不動全身肌肉壯碩的洛克，他站到洛克面前橫跨在他身前，兩臂使勁將他抱起，讓洛克整個臉伏靠在自己的胸前，鮮紅的鼻血瞬間在雪白的襯衫上暈闊開來，然後霆宇抱著洛克的上半身緩慢地轉向，讓他可以背靠著床沿，自己再爬上床去，雙臂勾住洛克的腋下，使勁吃奶的力氣將洛克拖上床，伸手抽了兩個枕頭墊在洛克的背部，讓他半躺靠著床頭，微微抬起他的下顎，兩指捏住他的鼻樑，讓血液可以流的緩慢一些，右手發現洛克的後腦勺腫了一個大包。

等到洛克的鼻血不再流了，霆宇脫下自己沾滿血漬的白襯衫，去浴室拿了一條用冷水浸溼的毛巾，將冰毛巾敷在洛克的額頭上，讓頭先降溫就能減緩血液的活動，然後又衝到樓下，在塑膠袋裡裝滿冰塊，先摺好幾層袋口再用膠帶封口，裹上毛巾，墊在洛克的腦後讓他消腫。

總算是安頓好了，這時候霆宇才能有空閒喘口氣，好好欣賞一下這副完美健壯的男人肉體…等等，洛克癱軟的屌上還套著剛才用的保險套，「媽的！」霆宇也不是沒幫別的男人脫過保險套，但只要不是用在自己身上的當然都嫌髒，他躡著手咬著唇，一手拉起不算小的屌，另一手用兩根手指幫洛克將保險套脫下，實在噁心透了，第一次摸到這麼性感的粗屌卻一點興奮感也沒有，雖然霆宇自知一直對異性戀的男人味沒什麼抵抗力。

霆宇再回到浴室擰了另一條毛巾，幫洛克將全身擦乾淨。溫熱的毛巾緩緩地擦拭著洛克的每一寸緊實的肌肉，性感的汗毛讓這個男人帶著不羈的狂野，如果他把鬍子剃光好好打扮一下應該也是個帥哥吧？霆宇偷偷用毛巾遮著洛克的鬍子讓他只露出厚實的胸膛和眼鼻，幻想這個異性戀也可以是個標準的理想情人

「Jarod，是你？」洛克在迷糊中喃喃自語，伸手抓住霆宇的手，然後又昏睡過去。

「J你媽啦！那個妓女都跑了，你還叫她的名字勒～是老子我幫你脫保險套，還幫你把身體都擦乾淨了，你如果再不讓我賣你的房子，就真的要天打雷劈了。」

霆宇從公事包裡掏出兩顆消炎止痛藥和一瓶礦泉水，放在床頭櫃上，拉開半面的窗簾，然後簡單收拾一下房間便帶上房門下樓去，這個房裡只留下了平靜的洛克和霆宇滿滿卻不自覺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