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一直以為他兒子是最難伺候的,可是等到認識凌淵之後陳實發現,和這傢伙比起來,他兒子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凌淵是陳實喝醉那晚上撿回來的。
那天晚上,大叔喝醉了,然後在被帥哥調酒師調戲了一把之後大叔驚慌失措倉皇而逃。卻沒想到忙中出錯撞了個人。陳實這一嚇就也醒了一大半,原本陳實以為自己撞死了人,心裡琢磨著醉酒駕車再加撞死人他的坐幾年牢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了人聲。於是大叔放了個心,長長地吐了口氣,還好,人沒死,他這不算‘殺人’。可是之後大叔又抽了,到底要不要帶著傢伙去醫院呢?若是去醫院,那一定又得叫來警察,如今管的嚴,且不說他撞了人,單就醉酒駕車這一條也夠他關個十天半月的。
左思右想,大叔最終決定還是將人帶回家裡。陳實清醒了,在清理了現場之後帶著‘血人’回了家。好在現在深更半夜,外面也沒有人,陳實將自己的小奧拓停在樓下,然後拖著血人回了家。
男人比陳實高,體重自然也不輕,等到將男人拖到家裡的時候陳實已結結實實地出了一身汗,這汗一出,大叔這酒才算全醒了。
他第一個反應是打電話給張樂。張樂是他大學時候玩的定好一朋友,後來做了醫生進了一家大醫院,混的還不錯,現在已經混到了醫院主任。算是陳實聯絡不多的老同學之一。
張樂接到陳實的電話的時候正在夢鄉,所以接起電話的時候張樂口氣不善。等到聽見陳實顫聲說出自己撞了人之後張樂的瞌睡全醒了,他瞪著眼,叫道:什麼?你撞了人?這時候張樂的老婆被吵醒了,嘟唸了一句,張樂回身瞧了瞧他老婆,然後拿著電話走出了臥室到了陽臺,才拔高了點聲音:陳實,你傢伙幹什麼呢?
張樂的聲音有些急,陳實當真是欲哭無淚,有些話也不是在電話裡一句兩句能說清的,何況他打電話給張樂是想要讓他帶著醫藥器材來給家裡的病號看病。好在張樂也夠哥們兒義氣,聽了陳實的話,二話不說,穿上衣服戴上自己的寶貝藥箱就出發了。張樂他老婆瞧見他穿戴整齊出門,忍不住一臉疑惑,問,幹嘛呢?這大半夜的?
張樂邊換鞋邊道,醫院出急診。
張樂趕到陳實家裡的時候陳實一臉疲憊,啪啦著腦袋,那雙原本亮晶晶地眼睛也含著血絲,透露出焦急。瞧見張樂陳實彷彿是瞧見了救星,他一下子站起來,上前拽著張樂說,樂子,你說他要是死了我會不會坐牢?
張樂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大叔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就能給你把他救活!
張樂說著就進了臥室,進去一瞧,張樂差點沒跳起來。他指著床上用綁帶邦的結結實實的人,瞪大眼睛,叫道:陳實!你打算把他做成木乃伊嗎?
陳實紅著臉,瞪著眼,道,那什麼,我這不是尋思著這樣能夠幫他止血嗎?他可是記得,當初大學跟著張樂蹭聽的時候教授有說過這麼個法子。只是陳實並非專業出身,實在不知道具體血脈,所以他也就想了個最笨的法子,就是將全身都纏上綁帶,總有一處能夠碰對。
張樂已經不想對大叔這個‘新奇止血法’做任何評價了。他放下藥箱,開始準備工具,陳實站在一旁,想要幫忙又無從下手,張樂瞧見在一旁來回踱步地大叔,忍不住道:去給我把他身上的繃帶全拆下來!
張樂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和,他告訴自己,認識這傢伙這麼多年他早該習慣了這傢伙的不安排理出牌。可是儘管如此,張樂還是忍不住想要跳起來抓狂。
陳實嗅到了危險的訊息,他知道好友生氣了,所以也不敢多言,老老實實打著下手。可是咱們大叔還是不老實,不一會兒又開始指手畫腳了:哎呀,不對不對,又流血了,他會流血過多死了的!
張樂額頭青筋暴跳,忍不住回身瞪著陳實,暴喝: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
被這麼一頓暴喝,陳實忍不住縮了縮腦袋:你是醫生,你是醫生。
瞧著男人啪啦著腦袋的摸樣,張樂暗覺自己是不是說話太重了?這樣想著,他又忍不住放柔了語氣:去幫我端盆熱水來。
終於,這場簡單的手術是張樂此生別做的最痛苦的手術,當然,如果忽略掉老是在一旁幫倒忙的某人來說的話。
張樂完成最後一步工序,收拾手術刀的時候大叔忍不住伸長脖子問,“怎麼樣?還活著吧?”
其實陳實想問,這傢伙死了沒?可是當話到嘴邊的時候他又覺得如果自己真這樣問的話說不定張樂回湊合著用他手上的工具給自己一頓撬,所以最後大叔又改變了話術。
張樂抬眼瞧了陳實一眼,而後一臉凝重,瞧見張樂的表情陳實落下的心又忍不住咯噔一下竄了上來。而後他聽見張樂用異常沉重地語氣道:你真的將他撞傷了?
陳實點頭如搗蒜,這一點他倒是還要承認的,他的小奧拓撞上了這傢伙,那車頂上都被砸出了一個凹。
張樂皺了皺眉,瞧著陳實欲言又止,半響嘆了口氣,伸手拍著陳實的肩膀道,“好了,你放心吧,他沒事了,只需要調養調養就好了。”
陳實聽了這話,有些不相信,他忍不住說:不會吧,我可是將他撞得很厲害的。而後大叔又在心裡補了一句,都撞飛了,直接撞上車頂了。
張樂點點頭,說,我給你開些藥,再給你配些擦拭傷口的外藥就可以了。
真的沒事?陳實不確定。
張樂聽了這話不樂意了,他忍不住冷哼一聲,瞪著大叔:怎麼,你不相信我的醫術?
陳實聽了這話,忙搖頭如搗蒜。開玩笑,他敢說不相信這傢伙的醫術嗎?他以後可還指望著這傢伙給他家裡的病好看病呢,再怎麼說也是大醫院的主人,何況又是一免費的醫生,何樂而不為?
張樂哪裡會不知道大叔的那點小九九,可是他也不說破,開了藥,叮囑了他一些事變走了。張樂走了之後陳實就守在床前望著床上的男人,他覺得自己真幸運,本來以為這傢伙被自己給撞死了,沒想到卻只是受了小傷。
大叔忍不住暗自思量,他想,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顧男人,將男人照顧好了,那麼他就不好意思再讓自己賠償他高額的費用了?這樣想著,大叔忍不住嘴角一揚,為自己打得如意算盤沾沾自喜。只是大叔不知道,以後道路還長,而他之後‘雞飛狗跳’地熱鬧生活才剛剛開始。
如果您喜歡本作品,請記得點下方的“投它一票”,以及多發表評論,這是對作者最好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