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桓煜與柳雲舟那日書房談過,轉眼又是兩日過去到了第三日,京城內大街小巷開始流傳著一個說法,二皇子桓卿為了與大皇子爭皇位,不惜派人去收買大皇子身邊護衛殺與大皇子有過節之人,以嫁禍大皇子敗壞其聲名。
姚重向桓卿稟報這些市井流言之時,桓卿正在書房內隨意的翻閱著一些書籍,翻的飛快,也不知道看進去幾個字,到最後乾脆直接將整本書合起來,一把丟在地上。
“主人,您息怒。”姚重跪在地上看著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明明已經氣急的桓卿,有些不知所措。
“你說,這是我那大皇兄的主意,還是我那三皇弟的主意。”丟了那本書,桓卿顯得平靜了許多,靠在書案後面的椅背上,用手指敲著下顎道。
“這個,屬下猜不出來。”姚重道。
“罷了,不管是誰,反正這兩個絆腳石,都得除掉,尤其我那三皇弟,以前倒沒看出來他還有些城府,真是大意了。”桓卿道。
“那主人,我們現在要怎麼做?”姚重問道。
“我可不是大皇兄,一些流言就讓我亂了分寸,你去傳話給我舅父,讓他平時注意些,多派些人換了便衣混到百姓中去,遇到帶頭傳訊息鬧事的,直接暗中處理了,記得要生面孔。”幾分殺意自桓卿眼中蹦出。
“是,屬下這就去辦。”姚重跪著行完禮就起身準備出去書房,卻又聽桓卿在身後一聲喚,忙又轉身行禮:“主人還有何吩咐?”
“禪宗那邊最近可有訊息?”桓卿問道。
“自從上次蒼箕幾人回了禪宗,便再無訊息。”姚重道。
“這就奇怪了,按理說,他們回到禪宗,應該很快會與我聯絡!”桓卿繼續敲著下顎道。
“會不會是他們回去的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姚重試探著道。
“蒼箕實力不俗,發生意外的可能性很小,這麼久不與我聯絡,只怕是禪宗內部出了什麼問題。”桓卿道。
“我們要不要主動聯絡下那邊?”姚重道。
“不必,當初蒼箕為我佈置下那有間客棧的暗道機關,卻不肯多派人幫我,還要我自己去抓那些江湖人來想辦法控制,若禪宗肯全力幫我,大皇兄去了北方哪還有命回來,想來這禪宗之人也是還有其他打算,未必是真心想幫我成事。”桓卿道。
“那主人的意思是先不管禪宗之人?”姚重問道。
“大皇兄北方之行那樣的機會有一不會再有二,他在京城,這江湖勢力也就沒什麼用處,先不去管他們。”桓卿道。
“對了,上次北方之事後便再未見到怪道人,他是死了還是落入了大皇兄他們手上?”桓卿道。
“上次大皇子他們回來,是帶了些人回來,至於怪道人在不在其中就不得而知,後來那些江湖人也未再露面,怪道人也一樣。”姚重道。
“若是那怪道人還在,倒還有些用處,希望他沒死。”桓卿道。
“要不要屬下去大皇子府上還有三皇子府上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探查出一些怪道人的訊息。”姚重道。
“記得不要暴露身份,若將人找到,如果還未死就想辦法帶回來見我。”桓卿道。
“是主人。”姚重再一行禮後才轉身出了書房。
桓煜府上後院涼亭中,桓煜正在教蕭明玉下棋,蒼瀾在一旁看著,也跟著學些這圍棋下法,此時正到了蕭明玉落子,卻半天沒想好要落在哪裡,捏著一枚棋子盯著棋盤發愁,經過這些日子桓煜的陪伴調節,他情緒明顯好了許多,桓煜說要教他下棋,他也沒反對,隨著桓煜來了這涼亭中,卻沒想到這圍棋這般傷腦,有些氣餒。
“怎麼了,想不出要落在哪裡?”桓煜看著對面撇著嘴,有幾分苦悶的蕭明玉,心情沒來由的變得很好。
“我師弟剛學這圍棋,自然不能與三皇子相比,你別催他嘛!”蒼瀾這些日子被桓雪竹逗的也是開懷不少,正好今日桓雪竹沒有出宮來找她,這才來觀蕭明玉學棋。
“我哪敢催明玉,我只是怕他鑽了牛角尖,將自己悶在那裡,想說想不出就算了,下回再說。”桓煜一臉無辜道。
“這下棋,可真難。”終於蕭明玉將棋子往棋盒一丟,認了輸。
“初學者,都如此,明玉初學就能與我對這多麼子,已經很有天賦了。”桓煜笑著倒了杯水遞給蕭明玉後道。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笨。”蕭明玉接了水卻只拿在手裡,低著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誰敢說我師弟笨,我第一個就不依。”一旁蒼瀾粉拳一捏道。
“是啊,誰敢說我們明玉笨,我也不依。”桓煜也學著蒼瀾的樣子一捏拳頭道。
“好了,你們別逗我開心了,”蕭明玉將水杯放在桌上起身,就準備出涼亭。
“明玉你要去哪裡?”桓煜看蕭明玉要出涼亭,忙也起身跟上,可是剛下一步階梯,就見前方一名府上家人小跑著過來,看樣子還有幾分急切,便直接出口問道:“有事?”
“回三皇子的話,門外有兩人,自稱是禪宗之人,說要找他們師弟。”桓煜話音剛落,也正好那家人到了近前,略一行禮後答道。
“禪宗之人?難道是大師兄他們找來了?”桓煜還未說話,蒼瀾先疑惑道。
“小的不知,好像其中一個還受了傷。”那家人又道。
“你先下去吧,稍後我們自己去看。”桓煜對著那家人一揮手,打發其離開。
“師弟別怕,就算是大師兄他們,師姐也會保護你的。”蒼瀾一回頭就見蕭明玉方才還好好的臉色,此時已經變得鐵青。
“師姐,我不是怕,我只是在想,萬一來的是師尊”蕭明玉一句話沒說話,但是那意思都懂。
“你是怕見到你師尊,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更不知道要怎麼做!”桓煜回過頭,伸手將桓煜雙手握在手中一捏後道。
蕭明玉不說話,但是那態度分明是已經預設。
“那不然就我去看看情形,你先與蒼瀾姑娘在此處等等。”桓煜輕聲道。
“也好!”蕭明玉聲音也很輕。
別了蕭明玉和蒼瀾,桓煜一人出了後園,來到前面庭院,再到大門口,一抬頭便看見前面站著兩人:“怎麼是你們?”
原來來人不是別人,卻是那日與蒼瀾一起去禪宗外為蒼卯收屍時見過的蒼軫,還有明顯受傷不輕的蒼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