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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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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老吳頭看著我。我說你讓他來還不如我一個人躺著睡會兒,他一來,年紀挺大了說話跟小鋼炮似的,簡直折我壽。

我嘆了口氣,覺得我的十八歲註定要為老吳頭流淚,我半死不活地啊了一聲,說:“那你親我一下再走。”

劍秋擦完地,正匆匆忙忙地換衣服,這會兒一邊系襟帶一邊走過來,特敷衍地啵嘰了我一口。

我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覺得並沒有受到愛情的滋養,越發地枯萎了。

劍秋穿完衣服坐在我旁邊梳頭,我捏著他的一綹頭髮,看著他的側臉,叫他:“小秋。”

他偏了偏頭,看著我。

我說:“你笑一個。”

三天了,他都沒笑過。自己一後背傷卻幾乎不眠不休地照顧我,但哪怕我再怎麼逗他開心,他都不笑了。

雖然我吵吵著要上班,但是實際上我也知道我現在走路都走不利索,每當我需要攙扶才能一瘸一拐地去解決個人問題的時候,劍秋的眼神就很讓人難受,太複雜,摻雜著心疼,不忍,甚至愧疚。

這有個什麼好愧疚的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摸著他的頭髮,輕輕說:“做人吶,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寶貝兒,很多事情趕上了就是命不好,過去了就不用再想了。來,笑一個。”

他轉過來,散著一頭瀑布一樣的黑髮,大美人兒一個,低著頭,褒姒一樣衝我心事重重地抿了抿嘴。

……好像更鬧心了。

劍秋匆匆地走了,吳伯過了一會自己進來了。

我蔫巴巴地躺著,叫了聲:“大爺。”

他哎了一聲,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我身邊,很奇怪地問:“你怎麼萎了?”

“……大爺,您要不加個字兒,枯萎,要麼別用比喻,直接說我蔫吧,虛弱,抑鬱都行。”

“哦,你怎麼枯萎了?”

我說:“我擔心我弟弟。”

“他怎麼了?”

“他抑鬱。大爺,”我支起半個身子,“您說,我都沒覺得什麼,天天吃喝拉……嗯,拉得比較痛苦,不說了,總之就是該幹嘛幹嘛,本來嘛,土匪也剿了,銀子回來得差不多,綁的人也放回來了,就連傷得最重的那小孩昨天都醒了,這怎麼他就嚇出毛病來了,我感覺他恨不得把我天天揣兜裡,我都被他暴力鎮壓三天了,床都不讓下,怎麼說呢……有點驚弓之鳥的意思了。”

大爺靜靜地看了我一會,說:“不妨事。我的崽要是被土匪搶了,我也會這樣。”

我對這個類比中奇怪的倫理關係不予置評,只道:“但是我覺得有點不對……”

“沒有的事,寬心。你家還有米花糖嗎?”

“……有,您下邊櫃子裡,哎,給我留點兒。”

我們倆像兩隻倉鼠一樣喀喀吃零嘴吃到劍秋回來,劍秋一看臉色一沉,但對著老吳頭不便發作,只道:“您以後看著他,不要讓他吃硬的東西。”

吳伯一愣,有點尷尬:“我,我給忘了。”

我往被子裡縮了縮:“我也給忘了。”

吳伯走了之後他往我床邊一坐,我一看他提了一口氣就知道他又要叨叨,搶先說:“別抱怨了,抱我。”

他被我打斷,挺無奈地給了我個抱抱:“我說正經的,你能不能控制……”

我摟著他腰不鬆手,哼哼唧唧地:“我錯了。我現在就想喝粥,特稀的那種,清宿便排腸毒潤腸道,挺好。”

“……我去做。”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王子寶貝的地雷!

PTSD,創傷後壓力心理障礙症(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指人在遭遇或對抗重大壓力後,其心理狀態產生失調之後遺症,這裡調侃的意味多一些。大風大浪都過去了,剩下的就是又皮又甜的小日子啦,文呢,也快完結了,爭取多整幾個番外,我也捨不得咱們家崽!

另外這個營養液怎麼看是誰給我灌的,謝謝這個不知名的大寶貝!

第17章 第 17 章

老吳頭在吃完我們家所有的米花糖之後並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話。而事實上,我的預感是對的。

劍秋他……真的不怎麼對勁。

耽誤孩子們半個月的時間實在是說不過去,七天之後我銷假了,重新投入到人民教育事業中,為了證明我確實是在與歹徒的英勇搏鬥中被打斷了腿,我還像模像樣地拄了副拐。劍秋送我去也就罷了,關鍵我講著講著,餘光往窗邊一瞥——

濛濛的窗戶紙透著天光,映出一個細細高高的熟悉影子。

可以看得出盯梢這個事情真的是很無聊,劍秋那麼沉穩的一個人,已經開始閒得來回溜達了。

我逮了個空兒跑了出去,看到劍秋坐在那裡百無聊賴地薅草,我拿拐扒拉了他一下,說:“秋教頭,你在這幹什麼?”

他看到我出來愣了愣,站了起來,道:“我還是不放心你。”

我嘆了口氣:“那你飯碗不想要了?我一個人養咱倆,可就得褲腰帶纏脖過日子了。”

他搖了搖頭:“也沒那麼……”

我說:“寶兒,人家和咱們無親無故,幫忙掩護你遲到早退七天已經是天大的情分了,老是這麼下去,你指望誰能一直幫著你?回去吧,聽話,日子過不過了?”

他哽了一下,沒說話,半晌搖了搖頭,執拗地杵在那裡。

我笑了笑:“哎,沒事兒,大白天的能怎麼,回去吧。”

他抬起眼看我,像是窘迫又像動容,憋了半天,還只是說:“我知道……但我還是放心不下。”

我說:“那你就先去,然後晚上再來接我放學,行吧?”

我一直覺得劍秋的神色十分的熟悉,但是一直說不上是個什麼感覺,直到我說完這句話才想起來,他像我在現代世界的時候,上大學之前往我行李箱裡瘋狂塞東西,一定要把我送到宿舍樓樓下的媽。

劍秋默了默,四處看了一圈,發現沒有什麼人,走近了給我整了整衣領,小聲說:“我……你就讓我在這待一天。”

我愣了一下,然後帶著對溫柔母愛的懷念對劍秋說:“媽啊,您可真是我親媽。”

劍秋不太習慣大庭廣眾離這麼近跟我說話,聲音壓得很低,他說:“就一天。”

我真是服了他了,那麼高的武力值,明明是想保護一個人,非得弄得可憐巴巴的,我說:“……哎。那你要不要進來聽聽?我看你剛才閒得都要上樹了。”

他搖搖頭說:“我在外面待著就行了。”

他在那裡,我總是分心,餘光老是籠著一棵樹。劍秋一身黑衣,在樹蔭底下坐著,被太陽曬得有點蔫,像個孤單寂寞還不肯上樹的失伴黑猴。

後來我們倆一起回家,他把衣服換了去做飯,我懶懶地躺床上曬鳥,躺半天有點閒的慌,跑到廚房撩閒。我啊了一聲作為高能預警,一個助跑過去竄到他後背上,劍秋習以為常面不改色,一把接住了我。

我跟你們講,這個姿勢真的相當好玩兒,是我們在廣西遊山玩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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