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之後，江奈瞪著眼看著沈一，手卻不老實滑進沈一的腰腹，伸手往下摸了一把後就迫不及待扯沈一的褲子，沈一穿的是運動褲，一扯就脫了。整個過程江耐都盯著沈一，只要他稍有抗拒，他立馬放開他，但沈一隻是眯著眼看他，江奈看不出他任何情緒，只有他上挑的嘴角讓江奈想起了這貨的德性：這傢伙正看著自己的好戲。這讓江奈中燒的慾火加了一把怒火，熊熊直竄天靈蓋，腦漿都燒糊了。也不看沈一了，順著本能衝動行事。

沈一看著脫得精光騎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的貨，皺了皺眉頭，再這樣下去，自己鐵定廢了。手環住江奈腰用力一提，四目相對，江奈一愣，沈一吻了上去……

事後江奈趴在沈一身上喘氣，平息下來之後看著依然昂然直立的沈二，臉燒耳熱起來，沈一技術太好一下子掌握主動權後，就光顧著自己享受了，“我幫你。”

沈一挑了挑眉。

江奈急喊道：“那是我急了好嗎？”

沈一偏過頭，“這大嗓門！”

“操！”江奈甩開門，一頭扎進浴室。

沈一嘆了口氣，穿好衣服，去敲浴室門。敲了一會之後，門猛地打開了，江奈一身水腰上圍著條浴巾，笑道，“這算怎麼回事呢，大晚上的，兩大老爺們為擼管技術翻臉。”

沈一低頭笑了會。

“傻逼透頂！”

“嗯。”沈一繃不住的嘴角又彎了一個弧度。

“你夠了。”江奈斜了他一眼，甩甩頭髮，“剛表白就這樣了，以後還能不能過下去了。”

“不能過下去了。”沈一用手擦了一下被甩在臉上的水珠，一邊拉江奈出來，拿吹風機幫他吹頭髮。江奈就像個多動症患者一會都安分不下來，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地嗅著，“你真好聞。”

沈一一手捧住他腦袋不讓他亂動，“我也這樣覺得。”

熱風暖暖的，很舒服，江奈有些睏意，眯縫著眼睛，“你真不謙虛。”

沈一笑了笑，“你挺謙虛的，‘只是個帥點的小混混’。”

江奈看著沈一這個別有深意的笑容，愣了愣，突然瞪著他，“我操，你早知道了吧。”

沈一笑著。

“別給我裝蒜！”

“嗯。”

“什麼時候知道的？”江奈瞪著他。

沈一摸了摸江奈髮根，感覺全乾了，收好吹風機，“你第一次來找我就知道了，只是剛開始不太確定。”

江奈眯縫著眼看他，“看著我的傻逼樣是不是挺爽的？”

“嗯，是挺爽的，不過你那時也挺掙扎的吧……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

江奈聽到前半句火氣蹭蹭往上冒，聽到後半句嗖地一下全滅了，他想不到沈一看他看得如此透徹。自己在他面前感覺沒穿衣服似的……是自己太明顯了嗎……會不會有其他人也知道了，江奈心裡一下子恐慌得很，下意識看了沈一一眼。

沈一自然讀懂了他這一眼裡的所有情緒。拉起他的手捏了捏然後往房間走，“沈女士也知道我的事。”

江奈聽到這句話抬起頭看了一眼沈一，只看到他的背影，“你告訴她的嗎？”

“她自己看出來的，雖然不會告訴別人，但也不會瞞著誰。”沈一回頭看了江奈一眼，“那時候我和你現在的狀態差不多，可是她問到了，我就說了，自此之後我也就沒什麼顧慮了。”

沈女士是江奈唯一在乎的人，沈女士接受了，他自然不用顧慮其他人的感受了。照理說，江奈更沒有要顧慮感受的人，卻落得這般恐慌。

沈一從櫃子裡找出一套衣服，等江奈穿上之後便安撫他上床睡覺。沈一沒有說話，他覺得讓江奈自己把事情擰一遍沒什麼壞處，就算現在擰不清，以後總擰得清，挺聰明的人不是？況且有心事的江奈挺乖的，像個溫順的小貓，比精力過剩的大狗撒開四蹄亂跑強。沈一熄了燈。

對於尚未發生的事江奈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還沒到那一步。

還沒到那一步！

醞釀了大半天，實在沒什麼睡意。轉頭看沈一，他已經在自己神遊天際時睡著了。江奈翻身側躺，盯著沈一臉的輪廓來來回回掃了十幾遍，不得不感慨自己的男朋友真是“硬體過硬”，臉蛋，身材，硬體，過硬，硬體，硬體，硬體……不禁往被子裡看一眼，兩眼一抹黑，就算是這樣……江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胯間之物，唉，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睡不著就去客廳玩電腦。”

沈一突然說話，嚇了一跳，江奈看見沈一雙眼還是閉著的，“不去，我困死了，”為了增加說服力江奈使勁打了大哈欠。

“你的身體倒是誠實。”語氣帶著毫無掩飾的笑意。

可不是，都貼上去了！江奈立馬臉燒耳熱得感覺腦漿要變成岩漿噴出來了！羞到最後自然是一鼓作氣地怒了，翻身跨到沈一身上使勁壓了壓然後在沈一反應過來之前撒丫子就跑。不出所料，跑到門口的時候被沈一的拖鞋砸中後背。

跑到客廳，江奈低頭看著站著軍姿的江小奈，“我跑個毛！”撒開腿折回去，看見床上隆起那一團縱身一撲，將人牢牢壓在被子裡。

黑暗中沈一注視著江奈微微眯眼，“真是色膽包天！”

江奈嘿嘿一笑，“可不是……啊！”

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被捲成了根花捲，看著壓在身上的沈一，江奈只有一個感受：一切來得太快，還沒來得及感受！

“為防止你繼續作妖，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問的同時沈一已經拿出根皮帶了。

“你想幹嘛？”江奈瞪他，知道沈一能看見，因為他們正注視著彼此的眼睛。

沈一將江奈捆在被子裡。

“你不能這樣做！”

沈一從櫃子裡拿出新棉被，剛睡下，“花捲”就滾了過來。

“那我要怎樣做，再把你的嘴封起來？”

江奈不說話了，手下敗將還被俘虜了，有啥好說的！

“乖”，沈一親了一下江奈德嘴唇，“晚安！”

江奈舔舔嘴唇，原來實行的是優待政策。

等江奈瞪著黑暗中的虛空眼淚花花地打著哈欠的時候，他看了一眼牆上時鐘指標的大概位置，快十二點了。

還那麼早，時間過得真慢啊！

“沈一，沈一”，江奈向沈一的臉吹氣，“沈一，沈一……”

當喊到第五聲的時候，沈一從床上彈了起來，一臉森然恐怖，“你不給個非叫醒我不可的理由，我就掐死你！”

“快，祝我生日快樂！”

沈一愣了下，看一眼時鐘方向，“生日快樂，奈奈！”

聽到只有父母會叫的暱稱，江奈恍惚了一下，然後咧嘴燦然一笑，“我要蛋糕。”

“好。”

“還要禮物。”

“好。”

“還要你唱生日快樂歌。”

“好。”

“用全世界的語言唱一遍。”

“好。”

“我們做吧？”

“不好。”

“嘖！”

沈一笑了，“熬夜殺精。”

“嗯？”江奈愣了愣，然後笑了，還笑岔氣了，“那今晚八點。”

“好。”

“給我解綁吧？我保證乖乖等今晚八點再狠狠報復你。”

“沒真扣住，你輕輕一掙就解了。”

“我操，我這乖孩子！”江奈雙手在被子裡張了張，皮帶果然掉了，越想越覺得自己沒點“嘗試精神”，實際就是蠢，氣惱地張開四爪緊緊勒住沈一，小小懲罰他一下。

“你想姦屍麼？憋死了！”

江奈鬆了勁，“只要是你，別說屍了，骨灰都行。”

“……那像現在會喘氣的呢？”

“別逼我！”江奈咬牙切齒，抓住沈一的手啃了一口。

“嘿！”沈一抬起手看看，“都有印了！”

“記號，所有權。”江奈抓過他的手在印那兒舔了舔。

沈一被他舔地全身通電似的抽回手，“要不你往我身上撒泡尿算了。”

“嘿！好啊！”江奈站起來要脫褲子。

“好了好了，我輸了，鬥不過你這個人來瘋的大狗精！”沈一嘆了口氣，拉他重新睡下。

“讓我射啊！褲子都脫一半了！”

“抽你啊！”

江奈頭埋在被子了笑得直抽抽，“再拉泡屎吧，夠味！”

“沒完了是吧？”

“完了，接下來我老實了。”江奈往沈一頸窩蹭蹭然後閉上眼睛睡去。

沈一摸摸懷裡的人的腦袋，毛茸茸又溫暖，此情此景值得用一輩子去守護。

沈一再次醒來是被噩夢驚醒的，可睜眼那一瞬間卻完完全全忘記了夢的內容，只剩下清醒後的茫茫然和餘悸。看身邊的人，早已經醒了，看到自己醒來眼睛裡全是興奮。

“終於醒了！”

“你醒了有多久了。”沈一看一眼時鐘，才早上六點多。

“不知道，醒了又睡好幾次”，江奈湊過去，“昨晚說的算數吧？”

“……算數。”雖然腦袋有點沉，但完全不妨礙他清楚記得昨晚的說過的每一句話。

“你為什麼喜歡我啊？”說完之後有點緊張瞪著沈一，似乎只要說了他不愛聽的便就地撲殺。

話題挺跳躍，但大腦還是很進入狀態，“因為你帥。”

江奈笑了，“膚淺，來個深沉點的。”

沈一聳肩，“不清楚，反正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覺得這小子挺寸挺帥，挺合我口味的。”

江奈哈哈大笑，笑完之後眯縫著眼，“你口味是什麼啊？”

沈一笑了笑，“不知道，看見你就覺得對了。”

“嗯。”江奈知道自己的嘴肯定咧到耳根了，轉頭看沈一，發現沈一也在看自己，嘴角帶著笑意。江奈覺得自己要衝動了，為阻止自己，他決定起床。

“那麼早？”沈一躺在床上眼睛跟著他轉。

“我這是用我17……18年來的意志力來做個言出必行的正人君子好麼”，江奈利落換好衣服。

“還出去？”

“眼不見為淨。”

“那去吧，小江子！”沈一忍不住笑。

江奈斜了一眼他，“我要真是太監，看你還樂？”

“你考慮得挺多的。”

“……”是挺多的，體位都考慮好了，而且你都不知道你成我擼管時腦海裡小黃片主角多少次了，“你管我!”

沈一隻是笑。

“笑屁”，江奈覺得臉燒耳熱起來，“等著吧！”放完狠話，江奈就走出了房門，出來後感覺自己傻透了，沈一簡直可惡。

聽到大門關上之後，沈一重新蓋好被子補覺，前半夜都被江奈的“章魚抱”襲擊，好不容易掙脫之後，又纏上來，塞枕頭不要只纏人，沈一都要懷疑他是裝睡了，最後只能把他禁錮在懷裡才消停。

昨天和那幫傢伙約好下午2點半幫他過生日，如今有了沈一這個男朋友，江奈都有些懶得去了。如果是父母離婚以前會一家人一起慶祝，離婚之後，兩人抽出半天輪流帶他出去。不過前幾年父親有了另外的孩子之後就沒和他見過幾次了，更別說生日。現在母親也忙著結婚的事。昨天兩人都打電話給他表達了同一個意思：他們今天誰也沒法陪他，叫他和朋友好好玩，卡里又打了零用錢。

不是他生日的時候，他們都叫他離那些“狐朋狗友”遠一點，到這一天卻把他往“那些混混”懷裡推了。

想到這些，江奈情緒又低落起來了。吃了早餐晃盪了一會，想不出去處，又不想去以前混的地方消磨，心裡空落落的。直到把“今天是我生日”那點高興勁全晃盪光了。他都可憐自己了。

沈一還在床上做伸展運動的時候突然砸下一個重物，要不是他還蓋著張大棉被，恐怕要被砸癱瘓了。

“怎麼了這是？”看他像只被拋棄的大狗似的，估計是遇到什麼事了。

“沒。”江奈悶聲答道。

“也不裝的像點啊！”

“啊？”

江奈愣神一會才反應過來，“哼！”

看著大狗撒嬌似的江奈，沈一無奈地笑了，“等會出去走走吧。”

“去哪？”江奈有了興致。

沈一看著那重新恢復神采的眼睛，真覺得要命，“就我們那次露營那。”

“還是騎小三輪嗎？”

“沈女士的車，上次她留在這了。”

“走吧！”

“你壓著我呢！”

“沉吧？”江奈使勁壓了壓。

“哎，沉死我了，你爸我骨頭都散架了！”

“你還惦記這名分呢？”江奈又使壞壓了壓。

“誰叫你長得帥呢”，沈一笑著說。

“那是，”江奈得意地哼哼。

“起來吧，大頭兒子。”

“……什麼大頭兒子？”

沈一眨了眨眼，“頭大，臉大。”

江奈笑了，“嘿，你這喜歡拐著彎罵我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

又一陣安撫之後，沈一總算把壓在身上的大狗哄好起床。在樓下吃了早餐就取車。車開出來的時候，江奈有些傻眼，是輛悍馬，還是風騷張揚的紅色。沈女士開這車，彪悍啊！

江奈坐上副駕發動出去的時候，江奈覺得他倆像開著轟隆隆的坦克壓馬路。

“這車改裝過吧？”聽著車發出的聲浪，江奈興奮地在車上看來看去。

沈一笑著轉頭看他一眼，“嗯，沈女士下了血本改裝的，本想開著它登喜馬拉雅峰頂的，不想人家告訴她只能開到山腳，為此她還發了好一通脾氣。”

江奈想到率性可愛的沈女士，笑了，還笑得有點停不下來，“我控制不了我臉部的肌肉了。”

“有那麼好笑嗎？”

“多可愛啊，你媽媽！”

沈一笑了沒說話。

到目的地的時候，江奈圍著車摸了好幾圈，要不是沈一拉他走了，他都用流著哈喇子的嘴親上去了。

“你流的口水都能洗車了。”

“你要不攔著我，車軲轆都給你舔乾淨了。”江奈一邊走一邊一步三回頭看著車。

沈一嘆了口氣，快步走在前面。

“哎，別走那麼快啊！”

沈一覺得自己也算可悲了，和輛車較勁。

等再也看不到車了，江奈也不能定下來，什麼東西都能讓他一驚一乍的，沒見過的草，蟲子，高大的樹，有時還要刨開厚厚的落葉看下面有什麼，看到土洞，樹洞，石頭洞也湊近瞅瞅……

沈一真心實意覺得自己是在遛大狗。

“沈一。”

沈一看著那幾只驚飛的鳥，嘆了口氣，這大嗓門！

沈一走到他跟前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一塊大石頭。厚厚的落葉被江奈撥開了，露出平整的石面，就像一張天然石臺，因為在一個大坑裡，周圍又有高大的樹木遮擋，很難發現，頭頂有陽光射入坑中，石臺很溫熱。已經是深秋了，懶懶的陽光裹在身上很溫暖。

江奈拉著沈一躺了上去，舒服地喟嘆一聲，“這又叫野什麼呢？”

沈一疑惑看著他，“什麼野什麼？”

江奈笑著說：“上次游泳不是叫野泳嗎，搭個帳篷叫野營，我們現在連帳篷都沒有該叫什麼？”

上次那是逗著他玩隨口亂說的，想不到他還記得，“叫打野戰。”

“什麼？”江奈被嚇得聲調都變了，沈一這種隨時隨地冷不防出口調戲別人一番的老流氓技能，江奈自認是敵不過架不住的，“再耍流氓，老子就在這辦了你。”

沈一笑著看了他一眼又應了一聲，“嗯。”

以為沈一會說什麼厲害的話，卻想不到只是輕飄飄的一聲“嗯”，江奈熱血澎湃了，那笑和一聲“嗯”全是勾引。

他盯著那含笑的豔紅的嘴唇，忍不住想親上去，行動比思想快快了一步，本能比思想更誠實敏捷，當他“想”親上去的時候，他的嘴唇已經貼著沈一的嘴唇了。定了定神看沈一的雙眼，因為陽光沈一半眯著眼，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江奈乾脆把心一橫，扣住沈一的腦袋就把舌頭伸了進去，當他的舌頭笨拙地舔了沈一第一下之後，沈一就給了他迴應，這讓他全身的血液彷彿又衝上了腦門，轟的一聲把腦漿全衝沒了。

江奈順著本能動作起來，身體緊緊貼著沈一，當意亂情迷去解皮帶時，一陣重金屬電子搖滾突兀地在耳邊炸開，嚇得江奈一下子面無血色，隨即反應過來把兜裡的手機狠狠扔了出去，但那鈴聲仍頑強地狂響不停。

江奈轉頭看沈一的時候，沈一已經從石臺上跳了下來，臉上的潮紅褪去又恢復了霜雪顏色。看見江奈尚未退去的氣急敗壞，笑了笑，“走吧。”

江奈看著沈一的背影知道沒戲了，對那還在響著的手機恨得咬牙切齒，要是被他知道是誰打來的，老子就給他剝皮拆骨。

此刻在酒吧包廂裡的江奈的哥們都無由感到背脊寒氣繚繞。

開車回城的一路上，沈一都表情凝重，一言不發。這急轉直下的變化令江奈心慌意亂。沈一雖說自己是，但可能也是第一次處男朋友，很多人都是這樣，以為自己是，但真qiang實彈上場了，卻發覺噁心難以忍受。江奈自己雖然對“自己是與不是”這個問題絞盡腦汁翻來覆去狠狠思慮了很長一段時間，但一旦確定了，就是板上釘釘沒有回頭是岸這種想法了。

想到這裡除了後悔自己莽撞之餘心也是涼了半截。

聽到沈一叫他的時候，他嚇了一跳，然後又瞪著沈一，“我不准你後悔。”

沈一留意到他一路各種糾結表情，現在又問出這麼一句，自然知道為什麼，但又明知故問，“後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