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戰事結束之後,也需一年期恢復駐地農耕。”
“赫愛卿,”皇帝沒理由退卻,便道,“太倉庫裡糧草有多少可調?”
“回皇上,六十萬石可調。”雲鶴出列,“從其他各地勻調一些過來,可支撐到明年夏收。”
“好,那便先調二十萬石過去。”皇帝點頭。他也得防著若彌再進攻的話,以作戰用。
“是,皇上。”雲鶴應。西北大營有皇帝供糧的話,齊鳴可以松一大口氣。皇帝怕是早就忘了,這些兵士是自願到齊鳴手下的,並沒有入軍籍。齊鳴向皇帝要糧,相當於就是拿羅那的糧養他自己的兵。事實上,西北巔城之內早就恢復農耕,那麼,這多出來的糧會去哪裡。雲鶴一笑,真不能小覷齊鳴。
次日,齊鳴出發去西北,其後跟著求得的二十萬石糧草。
皇帝眼看著那麼多糧草出去,卻是來不及心疼,因為若彌老皇帝駕崩,新帝上臺。他又開始琢磨:“眾愛卿,民間可有關於這若彌新帝的傳聞?”他雖有探子派出,可好似沒怎麼看到有關這若彌新帝的訊息。
“若彌新帝為皇子期間頗為低調,從不參與若彌皇子的爭鬥,故極少有這位新帝的傳聞。”
“倒是知道若彌新帝的母妃出自若彌大將軍府。”
“若彌新帝與母家嫡子關係甚好。”
“新帝是雙兒,能生孩子的那種。”
“什麼!”皇帝差點讓口水嗆死,立馬眼露鄙夷,“能生孩子的還當皇帝!”
“皇上,若彌的雙兒平常與男子無異,只是能在男子之下承歡受孕。”有臣子道。
“如此,能生孩子的大多會有一點婦人之仁吧。”皇帝摸了摸下巴。這麼想的話,那若彌應當是不會再攻過來了,齊鳴這一步走得太急了點,若是早有這訊息,還用得著舍這麼些東西出去?皇帝想起之前封賞給齊鳴的銀兩和田地,還有給他死在西北的兒子的,再有剛剛運去西北的糧草,心疼得無以復加。
“皇上,”明晟大概是看出了皇帝的心思,出列道,“此次攻打莫桑,這位新帝也出戰了,帶著神秘武器與羅那交戰的正是新帝。”
皇帝立馬眉頭緊皺,會生孩子的怎還這般野!算了,反正有齊鳴在。
“皇上……咳咳,恕罪,臣失儀。”典客裴昂出列,“咳咳……既是若彌新帝上臺,大典必是少不了,臣請皇上早日定下使臣,咳咳……現下這狀況,與若彌打好關係十分重要。”
“說得有道理。”皇帝想起那武器便頭疼,若能去探一探態度,也是好的,“裴愛卿,你這身子可有叫太醫看過?”
“謝皇上關心,臣有看過,太醫只道要養著。咳咳……”裴昂道,“此次出使,臣怕是無能為力。”
“這樣子……”皇帝的眼睛在明晟和雲鶴身上來回轉悠,“赫愛卿,朕覺著你的分量夠,且思辨清晰,此次便由你出使若彌。”
“臣……領旨。”雲鶴跪。
雲鶴本是想等著齊騖回來好去大司馬府裡探一探的,現下接了這差事,心裡不免有些悶悶。三年多沒見,心裡竟有些掛念。不知那小傢伙長高了些沒有,西北風大,不知白嫩嫩的肌膚有沒有變黑變粗。又或者,過去這麼久,小傢伙是不是早就忘記他了。想到這裡,雲鶴不免搖頭輕嘆。
沒糾結兩日,羅那皇帝便接到了若彌送來的邀請函。雲鶴看著時日,應當是趕不上走之前見齊騖一面了,索性就收拾收拾東西,帶著賀禮往若彌去。
樊廈和莫桑的商業一向比羅那發展得好,雲鶴在途中一邊看,一邊慢悠悠地趕路,倒也不閒著。待兩個月後,他再回羅那的時候,齊鳴早就帶著家眷回京都了。
雲鶴一回來,輕絡便對他道:“齊鳴嫡系都沒有蹤跡,庶子少了五個,大約……都送出去了。”
“嗯。”雲鶴問,“有沒有在戰事裡喪生的?”
“有一個,好像是十三子。”輕絡道,“倒是那齊夫人,好似病情又嚴重了。”
雲鶴聞言頓了一下,隨後問:“今晚秦時有說要過來嗎?”
“過來的,今兒個十五。”輕絡道。
雲鶴點頭,初一和十五是必定要在正妻處留宿的。他道:“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你仔細府裡。”
“是。”輕絡應,“今晚去千影院裡用飯嗎?”
“不了,就在書房裡,”雲鶴道,“就帶話過去,今日有急事要處理,讓夫人自己用膳。”
“好。”輕絡應。
天才黑,雲鶴便匆匆用了晚膳,換好了夜行衣,坐在書案前看書,只不過什麼都沒有看進去。他想起以往每次過去都會帶點心過去,便叫來輕絡:“今日有沒有點心?”
“啊?”輕絡一愣,隨後點頭,“有的,公子要吃?”
“唔……”雲鶴沉吟了一下,“有沒有椰糕?”
“正巧有。”輕絡一笑,“我去取來。”
輕絡拿來了椰糕,雲鶴拿了一張乾淨的油紙,將椰糕一一碼進去。
“公子這是……”輕絡很是詫異,“要送人?”
雲鶴一笑,並沒有答她。
輕絡也沒有深糾的意思,看了一會兒便出去了。今日“老爺”會在夫人房裡,她不能一直待在書房這裡。
好不容易等到戌時末,雲鶴才拿著椰糕,輕身躍出宅院……
作者有話要說: 雲鶴只是有點想齊騖,不會是喜歡。
☆、第24章
雲鶴熟門熟路地來到齊騖屋裡,裡頭遠遠點了一盞油燈,昏昏暗暗。他一下就看向床上隆起的那塊,輕步走去,生怕吵醒了他。雲鶴站到床邊,屏息看著睡著的齊騖,原本生嫩的五官已拉開不少,他不禁輕輕一笑。
不笑還好,一笑便是暴露了聲息。齊騖陡然睜眼,摸了枕邊的劍躍起向來人刺去。
“齊騖。”雲鶴被他冰冷的目光驚得一頓,劍光一晃他立馬回神,錯身一避,輕輕喊道。他不禁想,經歷過什麼,才讓他有這般反應。
齊騖手下一頓,遲疑道:“哥哥……椰糕哥哥……”
“你回來了。”雲鶴輕道,這孩子竟然還認得他的聲音,嘴角不免輕輕勾起。
“哥哥……”齊騖一把抱住雲鶴,“哥哥,哥哥……”
“嗯。”雲鶴輕輕拍著他的背。他知道齊騖在西北定是吃了很多苦,也受了很多委屈。他不能提及,也不好提及,只得這麼撫慰他。
“我活著回來了。”齊騖輕道。
雲鶴聞言突然鼻子一酸,頓住了拍背的手,將他緊緊摟住:“嗯。”抱了好久之後,雲鶴手下捏了捏,道,“好似壯了一點。”
“自然。”齊騖也不好意思摟著他了,趕緊鬆開,“我每天都有練武,跟著兵士一同訓練,還下地幹活。”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將巔城裡的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