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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芷語篇:難道只能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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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真開著自己的紅色法拉利很拉風地帶著我來到七七酒吧,她有預訂的位置,正對著表演的舞臺。臺上正鬧得歡騰,一個濃豔的女歌手邊唱邊跳,還不遺餘力地插渾打科,把整個酒吧搞得一片風生水起。

剛坐下服務生便趕了過來,吳真給自己點了加湯利水的龍舌蘭,我只要了杯朗姆可樂,看著喧鬧不堪的周遭,我蹙眉道:“這麼吵,我可坐不下去。”吳真忙哄道:“祖宗,就快安靜了,馬上該她出來了,再耐點心等等吧,就當給我個面子行不?”

我不禁暗自搖頭,面前的吳真也太招眼了,圓寸的髮型配著一張精緻的俊臉,緊緻的黑色皮衣襯著高挑的身材,整個人那麼張揚,她完全不是記憶裡那個兒時的小夥伴了,自我回國,出現在我面前的吳真就從來沒有低調過,更令我不解的是,吳真竟成了秦峻的義妹,她那年紀不大的弟弟吳楓也當上了秦峻的副總。

看來在我出國的這些年,發生了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屬於我家的“天豐集團”,本是由我父親一手辛辛苦苦建立的,在歷經系列的變故後,現在的主人早已換成了秦峻,而奪走了公司的秦峻反而成了母親充滿感激的大恩人。

我從母親口中只隱約知道,“天豐集團”在資金鍊斷裂時,四處告貸遠門面臨破產,秦峻完全可以趁這個機會收購“天豐”,可他不但沒有這麼做,反而給“天豐”注資,併力攬狂瀾,使公司起死回生。之後仍由林家持有公司很大比重的股份,以秦峻的實力理當所然成了控股的股東,併入主“天豐”做了總裁。我對生意場一竅不通,卻出於本能嗅出了其中一絲陰謀的氣息。

突然吳真手舞足蹈地碰碰我,欣喜若狂道:“看,她出來了。”我抬眼望去,一個穿著白襯衣扎麻花辮的女孩子孤單地正走到臺上,強烈的追光從她頭上打下去,她整個人立在白光中,恍惚地眯了眯眼,吳真興奮地介紹道:“是不是很漂亮?她不但嗓子好,還自己寫歌呢,她唱自己寫的歌比唱別人的歌更好聽。”而一旁的我已認出了徐心白,腦子嗡嗡作響,瞬間石化。

我真的好想你

現在窗外面又開始下著雨

眼睛乾乾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緒沒適當的表情

最想說的話我該從何說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

這首歌是吳真點的,徐心白似乎滿腹心事,唱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好幾次忘了詞,就那麼失神地站著,這引來了臺下噓聲一片。吳真有些為她著急,想要為她加加油,剛一鼓掌,又覺得成了喝倒彩,一時無措起來。

好在這首歌很快完了,徐心白抱歉地微微向臺下鞠了一躬,開始唱自己的原創《沉默》,這畢竟是她自己寫的歌,順利地唱下去,並未出什麼差錯:

只是不想承認一閃而逝的落寞

當做過去每一幕沒人記得

謝謝你愛過心裡卻明明捨不得

如今相反的路不是誰的選擇

輕輕切斷了所有愛你的線索

這首歌完成得很完美,這為她贏得一陣鼓勵的掌聲,徐心白並不為所動,只是再一次鞠躬,然後安靜退下去。

看著她隱入後臺的身影,我的心揪成一團,我以為以後我不會再見到這個孩子了,命運不過安排我們偶然交會,然後永遠別離,我們之間不過是一時的情緒,不再見了也就淡了。而此時,她又出現在我生命裡,這一次,我在這屬於她的的世界裡,看見另一個更真實的徐心白,她憂鬱的眼神,心事重重的模樣,每一個細微的舉動竟都在這一刻牽動我的心,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完全低估了這個女孩在自己心裡的位置。這一刻,我有一種墜入深淵的恐懼,那種愛情之痛,我怎有勇氣再來承受一次,可當徐心白憂鬱的眼睛出現我面前時,我感到自己已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一切了。

是吳真寫了紙條讓徐心白過來相陪,在煙霧繚繞的光線裡,吳真在人群裡還是很醒目,徐心白過來招呼道:“真姐。”她不再說話,任由吳真給她要了酒。雖然情緒低落,她還是禮貌地衝吳真一同來的人笑笑,可她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就怔住了,她認出了我。我們就這樣看著對方,失神地僵持。

“怎麼你們認識啊?”吳真感覺到氣氛不對,奇怪地問道。

徐心白緩緩掉開了視線,我喃喃開口解釋:“她是依然的同學,我們在一起吃過飯。”

我這樣故作平淡的反應,不過是怕引起吳真不必要的猜疑,徐心白聞言,臉色一凌,露出被人輕薄之色,她並沒有再看我,只顧拿上自己的酒,一飲而盡。以她平日秉性,這也太過反常,我在暗中已察覺出她內心的不快樂。

而缺心少肺的吳真卻為徐心白難得的痛快而開懷不已,她一招手又叫來了好幾瓶酒,一邊心花怒放地瞅著徐心白,一邊不停地勸酒。不容我回過心神,她倆已是好幾杯白酒下了肚。等我忍不住勸阻時,兩人都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看著兩個坐立不穩的人,我一時有些無措,推開吳真繼續想要酒的手,我本想找話和徐心白搭訕,而徐心白伏在桌上一言不發,只是把頭伏在臂彎裡,不再動彈。我直覺心如錐戳,疼惜地拍拍她的背,“心白,我送你回去吧。”徐心白沒有理會我,我怕她睡過去,只得繼續搖她:“你是不是不舒服了,我送你回去啊?”我開始擔心起來,伸手去拉她,當抬起她的臉時,我才發現徐心白早已是滿臉的淚痕。

她悽楚的模樣讓我崩潰,我忍不住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本想問她是不是難受,卻話到嘴過什麼也說不出來。兩人沉默地抱在一塊,氛圍就顯得有些曖昧。

吳真不滿了:“林芷語,你,你幹什麼,你別佔她便宜,她是我,我的妞。”

見吳真如此醉態,我怕她鬧出什麼亂子,忙道:“心白喝醉了,得送她回去了。我們走吧。”我扶著徐心白起身,又招來服務生把吳真扶了起來,把兩人安頓到車後座,自己去發動跑車。

車動了起來,我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徐心白住在哪裡。喝了同樣多的酒,吳真酒量明顯強多了,她此時勉強清醒著,笑道“前面左拐吧,上人南路,”她有些得意地說:“你,你不知道,我偷偷跟蹤過她,當然,當然知道她住哪。”她伸手從背後敲著我的頭:“你說,我,聰不聰明。”

車在徐心白租住的小區裡停穩,吳真自己都站不穩卻想逞強地想扶徐心白下來,徐心白像是突然醒了,一把推開她,嚷道:“走開,別碰我。”她摸索著開啟車門,結果差點摔倒,我趕緊過來扶住她,她沒有拒絕我,任由我抱著她下了車。吳真見了,有些光火,當即氣急敗壞地嚷道:“他媽的,就,就知道你們兩,兩個有一腿,還,還不要我扶,我扶,扶怎麼啦?”

我懶得理她,只對她吩咐道:“你在車裡等我,我先送她回去,馬上就送你回家。你喝多了,不要到處走,明白嗎?”

吳真曬笑道:“我她媽,什麼時候喝多了,你趕緊去,趕緊下來。可,可不準佔她便宜。”

這句話刺激到了徐心白,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衝著跑車不滿地踢上一腳,口中罵道:“去你媽的!”我見她一反常態,怕生出事端,趕緊連拽帶抱把她弄走了。

她租住在三樓,這是一幢舊樓,樓道又低又窄,路燈幾乎壞完了。兩人摸黑到了門口,徐心白掏出鑰匙半天打不開,我接過來,摸到鎖孔,透一下就開了。看來她真是醉得不輕。

進了屋,她也不開燈,我又摸不到開關,只得藉著屋外的光線想找一個地方讓她坐下。就在我伸手扶她時,她竟然順勢把我抱住了,她緊緊抱住我,把自己的頭也靠在我肩上,喃喃地在我耳邊問:“你為什麼不回我的簡訊?”她嘴裡熱氣吹得我耳朵發癢,我感覺到她的淚已溼透了我的薄衫,我僵直著身體,不知如何回答,“你知不知道,你不理我,我就一直等著,難受著。”她小小的身體在我懷裡輕輕地顫慄,這使我明顯感應到來自她心底的那份痛,此時的徐心白,讓我想起曾經為愛沉淪的自己,我動搖了,忍不住吻著她的額頭安慰道:“我沒有不理你。”她抬起頭來,有些喜異,又帶著些懷疑:“你騙我,我知道你不打算再理會我了,我心裡清楚。”她咬咬嘴唇,痛苦道:“可我還是說服不了自己,芷語,我,我怎麼辦,我愛上你了。”

她這話更加劇了我內心的愧疚與痛楚,我不知該如何迴應她的表白,不容自己深想,只低聲道:“心白,對不起,你聽我說,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對你那樣,我我不配得到你的感情,我,”

我的話還沒能說得完整,徐心白已經用唇堵住了我,就像我曾經對她那樣霸道無禮。

徐心白的唇舌燙燙的,帶著好聞的酒的味道,她緊緊摟住我的脖子,動作雖然笨拙卻在頃刻間已融化掉我內心的戒備,她的舌頭柔軟而執拗地糾纏著我,我偽裝的冷漠一下土崩瓦解,終於失去控制開始回吻起她,我猛烈而輾轉的親吻使她深深的呼吸著,一時失去動彈,她不過是初涉愛河的小孩子,一丁點的甜蜜就已使她迷醉,可我心裡卻清楚,這短暫虛幻的甜蜜,不過是飲鴆止渴。而我,還是貪戀地忘情地深深親吻著她,直到彼此都透不過氣來。

深夜的街道,車笛聲孤獨而突兀地襲來,有誰在不耐煩地按著喇叭,我猛然清醒,趕緊推開了緊緊貼著我的徐心白。我有些後悔並暗恨起自己的卑鄙來。徐心白卻在月光裡釋然地笑了:“芷語,這下我清楚了,你也是愛我的,是不是?”

“我,心白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除了說對不起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我幾乎要哭出來,轉身想逃跑。徐心白卻拉住了我,像是看穿了我的懦弱,安慰道:“芷語,你別害怕,我不會纏著你的——真的,知道了你的心意,我真的就很滿足了,”她扳過我的臉尋找我的眼睛,黑暗裡她可以看到我因痛苦而燒灼的火苗,她終於下了決心,斷然道:”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和你見面了。你——走吧。”她鬆開我,輕輕把我推之門外,我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她已從裡面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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