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溫聲安慰道:“小妹別怕,你做得很好。”
“道君,姜學長!”小輩們嘩啦啦地從城牆上跑下來,歡呼雀躍道:“你們太厲害啦!”
蘇令謀叫他們注意儀態。
唯獨戮君瞧見風越辭那一箭,想起不太愉快的往事,臉『色』難看得很,意味不明地道:“清徽,你的封靈箭又有長進!”
風越辭低聲咳嗽著,未及應答。
姜桓自然而然地輕輕撫他後背,為他順氣,頭也沒抬道:“與你何干?皮又癢了?”
“我在跟清徽講話!跟你有什麼關係!”
戮君如今半點都不想跟他講話,被氣得一見他就想吐血。
偏偏姜桓總要找茬。
姜桓懶得理他,看了一轉,問道:“林姑娘不在麼?”
李眠溪回道:“姜學長,林姑娘當時身處百家氏族中,離得遠,好像只有我們靠圖卷近些的才被傳送了進來!”
姜桓皺了下眉頭,道:“你們誰會點醫術?”
葉雲起收劍,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先塞了個白玉盒子遞給風越辭:“給你。”
風越辭未收,道:“不用。”
葉雲起道:“撫脈。”
風越辭道:“不必。”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俱是一身白衣勝雪,只是一個氣質冷冽,一個清淡出塵。
倒有幾分神似。
葉雲起還是面無表情,將東西往風越辭手上一放,道:“不要便扔。”
風越辭道:“嗯。”
葉雲起道:“嗯。”
眾人:“……”
有時候他們是真不懂道君跟葉大公子的交流方式。
姜桓抱刀,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正想說什麼,卻見姜之意也走過來,遞給風越辭一個玄金木盒,“道君,我也備了禮物。”
葉雲起冷冷看著姜之意,握住劍柄。
姜之意無所謂地看著葉雲起,撫上刀柄。
眾人:“……”
毫不懷疑這倆下一刻就能打起來啊!
倒是戮君看不下去了,冷笑道:“你們還有空在這獻殷勤,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留點力氣等著晚上吧!”
說罷,他黑著臉領著四君書院的院生往裡面去了。
這話一出,大家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臉『色』愈發凝重。
姜桓道:“阿越布了封靈陣,在這皇城之內,傀儡兵既已消散殆盡,便不會再重新出現。晚上又怎麼了?”
蘇令謀無奈道:“我們來到此境已有三日,白日裡傀儡兵將攻城,到了夜晚,兵將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窮無盡的怪物攻城。日夜輪流交替,根本沒有喘息時間……還好你們來了,否則我們也快撐不住了。”
姜桓還以為什麼事,聞言“哦”了一聲,壓根沒放在心上。
蘇令謀:“……”
風越辭道:“蘇師,你們自去休息,我與姜公子守夜便可。”
蘇令謀:“這怎麼可……”
姜桓打斷他,道:“行了老蘇,瞧瞧你那雙熊貓眼吧!領了這幫小崽子趕緊走,我看了這麼多人就煩。”
最後一句話比什麼都管用,誰也不知道姜大魔王什麼時候就會翻臉不認人了。
姜之夢扯扯姜之意的袖子,“哥,去休息吧。”
姜之意跟葉雲起同時收回目光,同時轉身,背對背,各走一邊。
先前還聯手對敵,這會又王不見王了。
“兩個『毛』孩子。”這二人雖說送禮,然而眼神乾淨而無他念,多為敬慕,跟學宮小輩們差不多,姜桓看得分明,暫且不跟小朋友一般見識。
風越辭道:“他們自小如此,無妨。”
姜桓瞥著風越辭手上的兩個盒子,笑了笑道:“爭強好勝就罷了,還爭寵,幼不幼稚。”
風越辭看著他。
姜桓『摸』了『摸』臉,“怎麼了?我有哪裡不對嗎?”
風越辭將兩個盒子放在他手上,緩步邁上城牆,輕淡道:“姜公子似乎很想要。”
姜桓:“……不,阿越你看錯了。”
他不想要,他想要扔。
風越辭未回頭,卻道:“一番心意,扔了不好。”
姜桓驚了,繞到他跟前道:“阿越你會讀心術麼?先前也是,我隱在屋頂上喝酒,分明未出聲,你也知道!”
風越辭不答,踏上臺階,坐在城牆上,化出瑤琴置於跟前。
姜桓坐沒坐相地靠在他身旁,在他還未彈之前,先伸手胡『亂』按了一把,虧得琴好音『色』佳,也不算難聽,只是未免擾人清靜。
風越辭渾然不覺似的,靜靜撫琴,本是極美的琴聲,中間卻總是被人撥『亂』了弦。
姜桓搗『亂』了半天,見風越辭絲毫未受影響,嘴角一挑,直接抱住他不讓他彈了,搖搖頭道:“論起心若冰清,波瀾不驚,大概世上沒人比得過阿越。”
風越辭道:“鬧完了?”
姜桓驚訝道:“阿越你這回沒說‘別鬧’,講了三個字哎!”
風越辭淡淡道:“論起胡攪蠻纏的功夫,世上無人及得上姜公子。”
姜桓抱著他悶悶地笑。
夜空沉暗一片,晚風徐徐吹來。
姜桓從後面抱住風越辭,將他整個人都攬住,“阿越,冷不冷?”
風越辭道:“不冷。”
皇城下出現了第一隻面目猙獰的怪物,形似虎狼妖獸,隨即是第二隻第三隻……漸漸地,如傀儡兵將一般遍佈了整個地方。
姜桓恍若未聞,輕笑一聲道:“琴曲隨人,阿越從無傷人之心,今晚可否破例,為我彈一首七殺之曲?”
風越辭未答,然而指尖微動,琴聲霎時一轉,本是清風朗月高山流水,眨眼間卻似煉獄血海,帶起無邊殺伐之意。
陣法靈光四起,姜桓一笑,拔刀躍下城牆,揮手間便是一片煙塵消散。
一人彈琴起陣,一人揚刀退敵。
夜『色』下,叫戰場也化作了人間盛景。
天光大亮,疲倦的眾人從睡夢中甦醒,一看屋外天『色』,頓時起身整衣,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
“糟了!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