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歡發著顫,穿好了衣服。
他喘息著,從地上爬起來,犯人已逃之夭夭,當季子歡拖著髒汙不堪的身體走的時候,他震驚的發現,樹蔭下站著一人。
那人似乎目睹了事情的發生,位置離他那麼近,目光和他的在半空中交匯,夾帶痛苦的呼吸聲在寧靜的地方低低迴旋。
韓奕瞥見他流血了,一臉陰鬱的沉重,卻沒有再向他靠近一些。
他一臉震驚心慌,為什麼……不救我?
八年後。
不停的邁著步子,仰頭望著蔚藍的天空,白雲幾朵,因為股間傳來的刺痛,季子歡的臉微微扭曲了一下。
疼痛在蔓延,他的雙手緊握住,“韓奕……”
前方沒有高樓,只有零星的別墅,富麗高雅,由綠樹草牆包圍住。
他正赤腳走著,在行車高速來往的公路上。
不知還要麻木的向前走多久,他依稀記得,這裡距離市區很遠,司機開車時,幾乎開了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市區。
必須走快點,被人發現的話,臉上的憔悴和股間的疼痛恐怕又會再多一點!季子歡眼裡有著惶恐,加快著腳步,必須快一點,再快一點……
走入這空空蕩蕩的房間,一眼就發現那位少爺不見了蹤影,黑衣的保鏢撥了號碼,給那個季子歡的“主人”打了電話。
在高聳建築的頂樓,據窗而立的男人面向大片落地玻璃窗,像個貴族一樣優秀端莊,聽到響聲,徐徐接了電話。
“季先生不在臥室裡面,估計已經離開了別墅。”
保鏢一個不留神,人居然就跑了。
瞥了眼來到旁邊的人,韓奕隨手擺了擺,多餘的人識趣的捧起檔案,轉身默不作聲的離去,那人偷偷看了眼韓奕,只覺得男人氣勢就如同鷹一般,帶著疏遠的震懾。
韓奕的面色漸漸沉下來,洩露了他的不悅,緩緩道:“將人接回來。”
訓練有素的十幾名保鏢從別墅追了出去,務必找到那個令重金錄用他們的“老闆”稍微有點費神的人。
“季先生!”突然一聲喝止響起,眾多的保鏢已經來到季子歡周邊站成半圈,圍著那個肆無忌憚的走在行車旁邊的人。
“這樣很危險的!請跟我們回去。”
一人遵照指示走到季子歡面前,壯碩的身軀擋住其危險的去路,對上季子歡一雙深黑色的眸子,然後,蹲下來,向他遞上一雙鞋。
“這是韓先生吩咐的,季先生請穿上。”
季子歡抬了抬由著馬路上沙石輕微的劃傷皮肉的腳。
保鏢的出現宣告著他的失敗,季子歡雖然臉色難看,但是沒狼狽的反抗,看著那個蹲著的人給他慢慢穿好了雙鞋。
季子歡皺眉頭,“你們這些只管收錢聽命的木頭。”
圍在他四周的人們像是一個個不動的木頭人,不受任何的話語影響,或者是感到迷惑猶豫。
保鏢們都很清楚,此刻要做的,就僅僅只有想辦法將眼前這位“少爺”塞進車裡,然後帶回別墅去。
一切都必須在十分鐘內完成。
現在,已經過了七分鐘……
季凌夜揉搓過兩手後插入口袋裡,拂面的凜風少了幾分冷意,在耳邊緩慢的吹過,彷彿動作柔和的一雙翅膀,溫柔的掠過大地。
他和韓奕的關係,是理不清的。
現在那個男人日日夜夜強壓住他,要令他懷孕。
季子歡一臉的壓抑沈鬱,離開這個熟悉的城市八年之後,他好像飛蛾撲火般回來,可季子歡沒料到,有人一直在等待愚蠢的他,將他狠狠的捕獲——
保鏢們將人規規矩矩的送進車裡,然後關好車門,季子歡的手背擋在額頭上,遮住雙眼的神色。
“季先生在別墅外面的公路,沒有損傷。”
“是的,已經上了車,現在在回去別墅的路上。”
“明白了——”
幾句恭恭敬敬的話是保鏢對著電話裡說的,那端傳來了簡短的話語,季子歡聽不清,瘦削的身體靠在椅背上,他沒動,他覺得異常的疲累。
他剛下了飛機,踏入這片告別八年的土地時,韓奕竟然就堵在他身前,微笑著撫摸他的臉。
他無法連絡他的兩個父親,而他也確實無法面對他們。
季凌夜表情充滿了愕然,眼裡隱隱泛起一抹驚慌,就像有人狠狠扯開他最後的遮羞布,再看見韓奕時,季子歡心下承受著的疼痛有許多種,他害怕的直搖頭。
不要,不要——
“我不相信神了,我祈求衪讓我儘快找回你,但一年又一年,你都沒有回來,花了多少錢我從來不計較,終究,給我找到你。”
那個時候,韓奕柔和的摸著季子歡的臉頰說道。
當晚,韓奕就將人綁在床上壓得盡興,咬得他身上肩上脖子上都是刺眼的瘀青,那一晚季子歡著實很深刻的感覺到,韓奕是多麼“高興”——
司機發動車子呼嘯而去,季子歡想著那人壓抑著欲-望的聲音,他的確不該回來,那張成熟的臉,和當年很不一樣。
這是一場荒謬的重遇。他們分明是不應該再見面的。
季子歡不得不回來一趟,是因為聽到了私家偵探的訊息,那個生他的人病重。
應付蠻橫冷酷的人,他有多大勝算?
現在自己的一切,竟都捏在男人手裡,可惡……
(腹黑vs女王,本文主角是雙性人,所以包子是會有的。強大渣變忠犬,請多多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