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愣了短短的一兩秒後,立刻就怒視回去。
小航輕移腳步,默默的站到明花身前,擋住他。迎向女人飄刀子的目光。
女人看一眼兒子,又尋摸一眼顧連,在心裡念道:決不能在這個小兔崽子面前丟臉。隨即,冷冷的皺起眉把視線飄向小航。
“你們是來探視的吧,不好意思,江山剛輸完液睡了。真是不好意思,暫時不好接待你們了,我送送你們吧。”
小航笑笑,點了點頭。
“勞煩了。”
明花低著腦袋,什麼動作也不敢做,揪著小航的衣角,默不作聲的跟著他轉身往外走。
臨到門口時,他還是沒忍住,扭臉看向顧連,沒成想,自家老闆剛好也看過來,嚇得立馬調頭,深呼吸好幾口,才平息加速的心跳。
門關上,女人走到前面。斜睨著小航,冷笑著說。
“我知道你就在樓下,哼,挺會動心思啊,就纏上我兒子了是吧,我沒去找你,你倒找上來了。也好,我們好好說道說道。”
小航微微一笑。
“我本來想拒絕你的,不過,貌似也不會管用,來,這邊請。”
說完,小航手伸了一下,隨即挺胸收腹,走在了前頭。
明花認出了這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也就認出了她就是狠狠打了小航一巴掌的母夜叉。登時脖子一縮,鬆開小航的衣角,等女人走過去,才抬腳跟上去。
於是,他們兩個一前一後把女人夾在中間,倒像是押解犯人似得。
“他們已經走了,再不起來就趕不上了。”
顧連把視線從門口收回來,扭臉對床上的江山笑著說道。
江山張開眼,一翻身坐起來。看一眼顧連。
“你難道不想出去看看?”
“我已經讓助理出去了啊。”
江山咬咬牙,瞪一眼抱胸朝他微笑的顧連。
“我說啊,你是不是喜歡明花?剛才看你盯著他看,一臉的不對勁。”
顧連笑起來。
“你還真是不死心,他是我的下屬,我關注一下他的動向,這點奇怪嗎?”
“剛才你的臉色明明很難看。”
“你眯著眼偷看,眼神總歸不清楚。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江山嚥下要反駁的話,從床上跳下地,披了外套,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調頭對看著窗外的顧連交代
“喂,你在這裡一時半會不走吧,免得你無聊,幫我換下花瓶裡的水。”
顧連扭身對他擺擺手。
“知道了。”
江山出去後,顧連端著花瓶也走出了門外。
比較嫌棄的看了眼爆炸頭形狀的花束,顧連往衛生間走去。
一進去,撲面的臭味飄過來,顧連一個急轉,轉身朝樓上走去。
還有兩個臺階就到樓上了,顧連頓住腳步,抬頭朝上看看,彎起嘴角,輕輕地笑了一下。
“竟然走到這兒來了。”
笑完後,再抬起腳,踏上的是朝上的臺階。
病房裡,明花伸長胳膊擋住女人的手臂。眉頭皺的鐵緊,不友善的看著女人,惡狠狠地說
“你再動下他試試。”
女人冷笑一聲。
“你嚇唬誰呢?”
說著把明花把旁邊一推,再次舉起手,朝小航扇去。
啪!
明花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眼眶泛紅的看著女人,咬住下唇。
“咦?這次是躲在別人身後頭了?還真是看不出來,你還挺會勾人,這邊纏著我兒子,轉眼又引了個傻子替你出頭,啊?小子,你挺會最佳化資源啊。”
女人收回伸長的胳膊,搓搓指甲縫裡刮下的面板,冷嘲的看向默不作聲看著她的小航,陰陽怪氣的說。
“你鬧夠了沒?鬧夠了就走吧。”
明花上前一步,沉下聲音對女人下逐客令。
女人根本不理他,把他再次推開。慢慢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小航,眼裡佈滿不屑的,繼續說,語氣裡的譏諷更濃了
“我原以為是什麼貨色,原來是個爛貨,以前做別人的地下情人,被男人騎慣了,現在想把那些爛招用到我兒子身上嗎?你……”
明花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捂住女人的嘴,額頭青筋直爆,低吼
“你給我閉嘴!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女人抬起細高跟鞋,利索的踢在明花膝蓋上,明花悶哼一聲,就是不撒手。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弄花你的臉。你不信試試看。”
女人瞥一眼明花,露出鄙視的笑意,雙手把他往旁邊一推,小航迅速衝過去,伸手接住。
把明花扶起站穩後,小航什麼話也沒說,伸手撈起手邊的水杯,在病床的金屬邊角一磕,隨後,舉起來,指著女人。
“我數到三,你再不走,我可就不認人了。”
女人把脖子一梗,對著小航笑個不停
“你來,你來,這種小兒科我不知道見過多少回了。你來。你個不要臉的,還起勁了。”
小航舉著邊緣參差不平的玻璃杯,手指翻白,微微顫抖,臉上卻是一片平靜。
明花眼睛都瞪裂了,擋到小航面前,把女人往外推搡。
“快走,快走,我們不會對你兒子怎麼樣。你誤會了。”
“幹什麼你!”
女人怒吼一聲,雙手用力往外一掙,甩動之間,在明花臉上留下了好幾道指甲印,有的已經見血。
“我說,你快走吧,再在這兒撒潑,恐怕就不好收拾了,真沒誰要對你兒子幹什麼。”
明花耐著性子,開始勸。他現在真不敢大聲說話。
女人扒住地面,不願被推走。
“你們說的,我會信嗎?我說過,我不會讓我兒子受一點委屈。你現在還追到醫院來,你想幹什麼?毀了他的名聲?告訴你,沒門!”
“哼,他的名聲?他什麼名聲?”
女人見小航又露出那種嘲笑的輕視口氣,怒不可遏,雙手用力一搡,暗暗用勁的明花轉了個圈直接撞在了牆上。
“花兒!”
小航跑過去要扶明花,被女人一腳踢在手背上,差點沒嗆到地上。
“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女人估摸著兒子該醒了,狠狠的撂下一句話後,甩甩頭髮,拉拉衣角,開啟門,在外面輕輕關上,微笑著和路過的醫護人員點頭示意後,蹬著高跟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