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進行到高潮,臺下的熒光棒和燈光牌已經把周圍照得亮堂堂,簡直像是場小型演唱會了。
Eric飆高音到最高點的時候,竟一把把身上的格子襯衫撕開,往臺下甩去,白皙而頎長的身段直接暴露在眾人眼中,像是點燃了導火線般,瞬間引來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歡呼。
“哇!”時蓮也跟著小小地驚歎了一下。
最後一個尾音結束,Eric半眯著眼看著臺下,眼神有點迷離,他突然豎起一根指頭貼在嘴唇上,全場便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Cliff從背後走上來,一手纏上他的腰,一個用力把他帶進懷裡,在粉絲們的抽氣聲中,狠狠地吻了上去。
像是能看得到火花一樣,激烈四溢的吻,燒得所有旁觀者血液沸騰。
沒人出聲反對,所有人都秉著呼吸看著兩人唇舌糾纏。
時蓮骨子裡還是很傳統保守的,這麼眾目睽睽的火辣動作一下讓他看傻了。
突然臉頰被親了一口。
“嗯?”他好奇地扭過頭,發現木情一臉扭曲。
木副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後悔了。”
“啊?”
木情又往他身邊貼了貼,小小聲地靠在他耳邊:“看他們那麼恩愛,人家好羨慕。”
時蓮幾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下面頂著他的東西。
“臥槽這你都能發情?!”時蓮簡直是從心裡開始鄙視他了。
木情好委屈:“本來沒有的,我看著看著就把他們想象成我們了……”
時蓮瞪了他一眼:“那就別看了!”
幸好這一吻也沒有持續太久,當兩人分離的時候,臺下爆發起了一陣激烈的尖叫,齊齊地喊起了安可。
Eric朝臺下魅惑眾生地一笑,又是一首深情的曲子流瀉而出。
時蓮抬眼看看木情又開始認真看演出了,狀似隨意地說:“我去上個洗手間。”
木情說:“我陪你去吧。”
時蓮揮揮手:“就在下面那間餐廳,很快的,你和我去的話,等會就沒有這麼好的位置能看了。”
木情想了想,就點點頭讓他去,最後還不放心地囑咐:“小心點。”
時蓮有點好笑:還把他當小孩子呢。
事實證明,木情的擔心完全不是沒有理由的。
雖然不認為時蓮上個廁所都會迷路,但已經過去快20分鐘了,他卻還沒回來。
不會是肚子不舒服吧?會不會是昨晚做得太兇了?
木情沉吟著自我檢討。
呆在原地只會瞎擔心,他當即決定直接去找他。
然而那家餐廳的洗手間裡根本就空空如也。
出了餐廳,他皺著眉掏出手機打電話,可時蓮卻沒有接。
繼續打,依然沒接。
打過了5、6個電話之後木情就不再打了,強迫自己頭腦冷靜下來,他怎麼會一聲不吭地跑掉?是去買水喝?
很快他把附近的便利商店都找了個遍,甚至又回到原來的地方看看他有沒有回來,仍然一無所獲。
若是學生會一票成員在這兒,大概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畢竟一向鎮靜自若的木副會也會有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得不讓人震驚。
蓮……如果他不是自己走掉的,而是遇上什麼壞人,這麼人生地不熟的國外……
不受控制地去想那些最糟糕的可能性,木情感覺自己像泡在冰水裡一樣,從頭冷到腳,連心裡都止不住地發寒。
“咦?你怎麼也下來了?”
熟悉的嗓音,穿透周圍嘈雜的聲音直擊木情的耳膜,他猛一抬頭,發現時蓮正從不遠處走過來。
仔細檢查了一遍,人還好好的,臉上有點不正常的紅暈,還微微地喘著氣。
“你去哪裡了?!”幾乎是想都沒想,劈頭蓋臉的一頓吼就把時蓮吼懵了。
周圍熱情的粉絲髮覺他們這裡的動靜,不由得紛紛回頭來看他們。
“你……”時蓮還來不及回答,就被一把扯過往旁邊的小巷裡走。
“啪”的一聲,木情雙手撐在他背後的牆上,泛紅的雙眼在黑夜裡顯得惡狠狠的。
時蓮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壁咚”?
然後他才想起來要解釋:“我,我下來的時候那間洗手間裡人滿了,我又著急,就,就去更遠一點的地方找……沒想到走得有點遠……”
他說得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是被木情嚇得還是怎樣,反正說到最後就沒聲音了。
“對不起。”
然後……
然後就被抱住了。
木情的臉埋在他肩上,頭髮紮在他的臉上,刺刺得有點痛。
也不管這樣的理由是不是說得通,時蓮只聽見耳邊悶悶的聲音傳來:“別嚇我了。”
這個人一直把自己放在心尖上,他是知道的,消失了這麼大一會兒他肯定急壞了,現在抱著他的雙手都還有些發抖呢。
他伸手摸摸肩上的大腦袋,有點像在撫慰大型犬,再重複了一次:“對不起。”
木情趴在他肩上過了好一會兒,覺得身體和四肢開始恢復溫度了,才直起身來,也不看時蓮,抓著他的手臂就往外走。
時蓮被抓得有點疼,但也不敢掙開:“呃,木頭?”
“不看演出了嗎?”
“我們要去哪兒啊?”
時蓮問了好幾個問題都不見回答,好不容易才聽見兩個字。
“回去。”
回去幹嘛?
時蓮有點怕現在的木情,但更不能說出實情。
當個體貼的情人還真TM的不容易啊!
時蓮一路都在腹誹。
直到回到旅店,木情還是保持著一言不發的狀態,時蓮有點頭痛。
昨天才做過,他今天要是還做那明天可真的起不來床了,他明天還有重要的事兒呢。
不過看來木情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了,看著眼前那張睡了幾天的床,時蓮有點發怵。
總得想點壓制他怒氣的方法吧。
時蓮偷偷瞄了他一眼,趁著他放下揹包的時候,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木情一轉身的時候,就一陣天旋地轉,他——被撲倒了。
時蓮撐在他上方,垂著頭看著他,木情雖然有些訝異,卻還是一臉冷然。
時蓮也抿著嘴不說話,看上去頗有些劍跋扈張的架勢。
突然,他俯下身,嘴唇和身體都和木情的密密貼合。
不是什麼激烈的吻,甚至都沒用上舌頭,就這麼幹貼著。
見木情還是沒什麼反應,時蓮紅著臉閉上眼,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輕輕的舔,簡直像極了貓咪在討好主人的樣子。
木情心裡一動,面上卻依然毫無波瀾。
時蓮從只是簡單的舔吻,變成了輕輕地啄吻,一下一下地,像貓爪子在心裡撓。
他睜開眼睛看著木情,低低地說:“對不起啦。”
啄一下。
“原諒我吧。”
再啄一下。
“好不好?”
又啄一下。
木情一直冷硬的表情終於有了鬆動。
時蓮眼見他開始軟化,再接再厲:“以後保證不犯了!”
啄啄啄。
“真的?”木情終於“好心”開口。
“真的!”
“誠意呢?”
時蓮苦著臉,心一橫眼一閉就把嘴唇送上去,讓那條大尾巴狼佔著主動權,從裡到外完完整整地侵略了一遍才罷休。
不過總算是被放過一馬,時蓮還是悄悄地鬆了口氣。
臨睡之前,他又跟木情確認了一遍:“我們明天的行程是去伯爾尼教堂?”
“對,怎麼了?”
“沒事。”
時蓮心裡偷偷地笑,想到木情明天會有的反應,他就覺得很期待。
木情側過頭看著他還帶著笑意的嘴角,仍然有些心有餘悸。
保守秘密的功夫不到家,差一點就把驚喜變成驚嚇了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