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沙發上坐下來，陳濤把吃的放到中間。溫健能看得出，陳濤一定是想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溫健從包裝袋裡拿出餡餅，咬了一口，是粉條餡兒的，那粉條黏糊糊的，沒什麼味道，嚼起來跟嚼鼻涕無疑…，他看到陳濤也拿了一個，一口一口機械地往嘴裡送，面無表情地吃著餡餅，沒有享受，也並不煎熬。溫健暗想，陳濤味覺是不是出了問題。

“你喜歡吃這個？”溫健打破沉默。

陳濤轉過頭，看著溫健，“你不喜歡吃？”

“也不是。”溫健在扯謊，那東西如果不是陳濤買的，他恐怕連吃都不吃，直接扔到垃圾桶裡。

“今天超市裡打特價，就買了些…”

“粉條這東西多沒營養，而且含鉛高，對智商也有影響的，你知道嗎？在美國，監獄裡的犯人每頓都吃粉條…”溫健想讓陳濤吃些養身子的東西，可說著說著就變了味兒。

“…那你別吃，吐出來。”陳濤半笑不笑地說。

溫健沒說話，繼續吃手裡那個難吃如鼻涕的餡餅。

過了好長時間，陳濤把一些沒用的垃圾袋扔進辦公桌下的垃圾桶裡，又回到沙發，對溫健含糊地說：“我沒想到你今天回來…”他應該是指下午的偶遇。

“我也沒料到你會在資訊科技部。”溫健笑著說。

“有個新來的同事不會裝電腦，讓我教教她。”

“你說是那個穿黑裙子的？”溫健盤問。

陳濤“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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