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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年少輕狂之為情所困 芳心暗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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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的人和柳老闆一行人前腳跟後腳的也來了,柳老闆表示認識此人,但不知道他的具體來歷和身份。

照柳老闆的說辭,這個人熱衷對藥物的研究,但由於資歷尚淺,所以柳老闆拒絕了他入院做藥師的請求。但他並沒有就此打消這個念頭,反而每到幾位藥師開院就診的時候就主動跑來打打下手。

仵作當場進行了身體外部的檢查,直言不諱地說他是先中毒再溺水。至於中的是什麼毒,仵作沒有說,這可能涉及到官府內部查案的機密了吧。

屍體被官府的人抬走了,柳老闆這才發現司徒延他們也在此。

“煩請幾位隨我到府上一聚。”柳老闆低頭思索了些什麼,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表情凝重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好。”司徒延答道。

兀笙走在青染的後邊,一手蹭著下顎,腦袋裡回放著昨天跟那個人接觸的畫面。

一幀一幀地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而最奇怪的莫過於那人說的那些怨天尤人的話,和他緊緊抱在懷裡,死也不願放手的包袱。

青染只回頭看了一眼,就知道兀笙肯定又是在心裡盤算著什麼。

她也不是沒有發現這孩子跟司徒極度不合拍,也納悶一向受人尊敬的司徒,怎麼這次就莫名其妙地被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孩子給討厭了。

青染哪裡會想到,其實一切緣由都在她自己的身上。

“公子,他們已經走了。”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在錦衫公子身後說道。

“我知道。”

“那我們?”

“你不覺得這裡的風景很好嗎?”賀南斜嘴一笑,拿扇子纏繞著一旁的柳絮。

“啊?嘿嘿,是,是挺好。”單純的小書童哪裡能明白自家主子那深不可測的心思,也正因為他單純,所以才會被帶在身邊。

柳府的書房內,四人神情各異地端坐著。

柳老闆為剛才的和盤托出而神色不安,司徒延則大義凜然地分析著箇中利害,青染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波瀾,而兀笙在聽完柳老闆的陳述後就又陷入了發呆的狀態。

這破腦袋,都過去六年了還是不好使,記事不行,想事也不行。

“唔。”兀笙解除了發呆狀態,有些恨恨的拍了拍腦門,恨不得砸開它,裡面又有了隱隱作痛的徵兆。

“怎麼了,是不是頭又痛了?”離他最近的青染髮現了異常,起身走近他,將真氣聚在掌心置於兀笙頭頂之上,“下山之前掌門叮囑過你,不要想太多複雜的東西。”

“可是好些了?”見那人眉頭舒展開來,青染收回真氣,垂手。

“好多了,謝師叔出手相助。”兀笙滿足的模樣和傻傻的笑臉,竟讓青染的冰涼心裡也覺得暖了起來。

感受著師叔為自己輸入到體內的真氣遊走在整個腦海裡,不一會兒就緩解了頭痛之症,伴隨著真氣的還有師叔身上好聞的香氣,這似乎更能讓兀笙靜下心來。

兀笙頭痛的小插曲沒有打斷屋內的談話。

這些天所發生的事無一不跟鄰國菩桑國有著緊密關聯,連身亡的小夥子居然還是菩桑人身份。

一切矛頭都指向了菩桑,可這樣不就顯得菩桑國辦事太過於輕率疏漏?

要想成為百福樓的藥師,柳老闆這麼老辣的經商之人,怎麼可能不徹查他的身份。然而柳老闆先前在官府面前有所保留,只說了之所以不接收他的原因是資歷尚淺,並未道出他是菩桑人。

如果說柳老闆是顧及到他來自菩桑而拒絕,那麼後來又為何如此輕易的就允許他跟其他幾位藥師相處?

這其中,一定還有內情。

“小姐,老爺真的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擾,您就別讓小的為難了。”屋外傳來守門小斯的懇求聲。

“你讓開!爹,我今天一定要出去,我要……”書房的門隨之被推開了,進門之人還能有誰?只會是柳家千金柳纖纖了。

柳纖纖昨日才被關了一天,今天就待不住了。

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不是第一次被關在家裡,但昨兒個夜裡突然想起約了好姐妹今天遊湖。

好吧,其實這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叫小斯去知會一聲就成。

可轉念一想又不甘心,那位俊朗少年不知道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讓她柳纖纖一整天的時間惦念著。不行,一定要找到他,所以一定要出去。

這不,偶爾的小姐脾氣上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不顧家丁勸阻非要來找爹爹理論。

雖說撞見爹爹議事實屬失禮,但在看到在座的某人後,這種小愧疚的心態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柳老闆對這個女兒疼愛有加,但也不是無法無天的教養,所以柳纖纖大多時候還是十分乖巧溫順的。畢竟也才十六歲的年紀,有些任性是在諒解範圍之內的。

“胡鬧!”柳老闆一本正經地拍桌子,“沒看到有客人在此嗎?還不回房去。”

“小女子柳纖纖,一時失禮了,還望見諒。”好不容易見著了那人,柳纖纖怎麼可能就此放過。於是立馬乖乖裝回一個知書達理的千金小姐,施了施禮。

“柳小姐天性率真又識得大體,柳老闆你也別太苛責了。”司徒延說道。

“纖纖謝過司徒先生的大人大量。”再施一禮,賣乖討巧,“爹,原來您這麼快就找到女兒的救命恩人了,也不通知女兒一聲。”

“救命恩人?”劉老闆疑惑道。自己雖說有派人去尋,但至今沒有收到訊息啊。

“就是這位公子啊,不是您找到的麼?”柳纖纖甜美地笑著點了點頭,指向兀笙,“你好啊,我們又見面了。”

司徒延和柳老闆齊齊看向兀笙,不明所以。

兀笙只好站起來,對著門口處的少女行拱手禮:“小姐原來是柳老闆的千金,在下兀笙,幸會。”

“公子不必多禮,應該是纖纖向你道謝才對,前日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柳纖纖說著,又單獨朝著兀笙施了施禮。

呵呵,你叫兀笙啊,兀笙兀笙,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啊哈哈,原來我們要尋的人竟是兀公子,”柳老闆也起身走向兀笙,十分鄭重地行了拱手禮,“多謝兀公子對小女的救命之恩,受柳某一拜。”

“柳老闆客氣了,兀笙不敢當。”

這場氣氛凝重的議事,就在柳府一家對兀笙的感恩戴德中戛然而止。

從書房出來後,一行人在大廳開始了閒聊,柳夫人已在廚房張羅著豐盛的午飯,不能怠慢了自家寶貝女兒的救命恩人。

兀笙被柳纖纖拉去了庭院,看纖纖那歡喜的小女兒姿態,柳家老兩口怎會不知道那是動心了。所以在柳纖纖主動邀請兀笙去庭院賞花時,柳老闆不覺得是自家女兒不矜持,反倒推波助瀾了一把。

“去吧去吧,庭院的蓮花開得正好,兀公子年少,也不必陪著我們幾個長輩在這裡嘮叨了。”

柳老闆一邊捋著鬍鬚,一邊笑哈哈的說道。

那兀笙乃影雲掌門的高徒,要是能跟纖纖千里姻緣一線牽,他倒樂得其成嘛。往後纖纖能夠受到影雲門的庇護,他和夫人也就可以放心了。

兀笙神情可憐的看了看座上的青染,到現在還記得師叔當時說過的什麼“不能被美色所誘”。

這會兒要是就這樣被拉去當作玩伴,是不是太沒骨氣了?

本還指望著師叔能幫自己解圍,誰知道司徒延也附和著柳老闆的意思,說年輕人在一起好交流新思想,有助於培養新起之秀。

兀笙最後再看向師叔,看到的卻是她點了點頭。

青染思考的顯然比兀笙更深遠,既然確定了這少女不是身份不明之人,那兀笙跟她接觸也沒什麼。

況且,從柳家小姐那兒入手查案,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兀公子你看,這一池的蓮花是不是很漂亮啊?那邊靠近池中央的那朵白色蓮花,開得最好看了。這裡邊有好多品種呢,都是我爹從四面八方收集起來的,會在不同的時節開放。呵呵,因為我娘最愛的就是蓮花了。”

“兀公子,兀公子,你有聽我講話嗎?為什麼你都不說說話呢?”

許是柳纖纖從來沒有這般喜歡過一個人吧,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跟他分享自己心裡所有的快樂,所以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話。

待發覺那人好像對自己的話沒有多大興趣時,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那我也不說了。”今日的少女穿著杏色紗裙,多了幾分俏皮,此時正無助的跟自己的手指過意不去,左右手絞著。

兀笙想了想,其實他不討厭這個女孩子,而是自己從來就不是話多之人。以前也只有雨昭那丫頭最能跟他念叨,現在換了個人,還不太適應如何相處。

輕身飛躍池塘,再回來時手中多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彎腰遞至少女的面前。

“這朵蓮花如何,嬌豔粉嫩,正適合放置小姐閨中,明日興許就能綻放了。”其實兀笙也是很喜歡這芙蓉的,出淤泥而不染。

“恩,好看極了。”柳纖纖愣神了,旋即咧開嘴角笑了起來。

“兀公子摘的這朵最好看了!”說著雙手從兀笙手裡接過蓮花,輕嗅著縷縷芬芳,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親自採花並被她樂意捧在手中,那滋味別提多甜蜜了。

“柳小姐喜歡就好。”

“那個,你,我,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柳小姐,叫我纖纖吧。”小姐小姐,我才不要做你的柳小姐呢,柳纖纖期許的看著兀笙。

“好,就叫你纖纖。”兀笙拿女孩子最沒辦法了,無奈無奈啊。

“秀色粉絕世,馨香誰為傳?坐看飛霜滿,凋此紅芳年。”不知何時,青染踱步到了池邊,望著眼前一片接天蓮葉的映日荷花,卻忍不住傷懷起來。

師叔,你是在借荷花感嘆自己麼?

為什麼明明你都在我身邊了,我卻仍然覺得離你好遠好遠。

你的心底藏著怎樣一段曲折迷離的故事,故事裡又藏著怎樣一個秘而不宣的人呢?

“佳人彩雲裡,欲贈隔遠天。相思無因見,悵望涼風前。”怎麼司徒延也跑來了,好好地就被他煞了風景。

“你的佳人不在這裡。”兀笙在肚子裡咬著字。

“你在說話嗎?嘴唇一動一動的?”柳纖纖對那兩人的詩詞毫無興趣,她的眼裡心裡只有兀笙一個人。這難道就是一見傾心的感覺嗎,很美妙呢。

“纖纖,我們去看看膳食準備好了沒,恩?”眼不見耳不聽為淨,還是換地方吧。

說也奇怪,如果換做是從前,青染一定會因為司徒的話而有所感悟,可今天她卻完全沒有心思去管他方才話裡的含義。

眼睛望著前方,注意力卻是在兀笙和柳纖纖兩個人的身上。

回憶不知不覺繞上了心頭,這樣青澀的年紀,這樣毫無雜念的笑臉,我可曾有過?記不起了。

午飯過後,司徒趕回了別院,青染和兀笙自然是回總閣。

可憐了那柳纖纖戀戀不捨地送至府外,一路上軟磨硬泡,嘴都說幹了,巴巴地希望兀笙能答應下次陪她遊湖的請求。

兀笙是個心軟的人,哪裡經得住一個小女孩的糾纏,咬了咬牙一狠心就給應了下來。

“就知道你最好了!”柳纖纖樂壞了,頭頂上的愁雲密佈剎那間全都散了開去,直抱住兀笙的胳膊表示她的歡喜。

“好了纖纖,走這麼遠也快累了。我現在都答應你了,所以趕緊跟著蘭兒他們回家去吧。”兀笙抽出自己的胳膊,與柳纖纖面對面,“不然又遇到什麼危險就不好了,你爹孃會擔心的,聽話。”

“恩恩,那我就送你們到這裡了,青門主、兀公子再見!”

一直以來,柳纖纖都被家人保護得太好了。十六歲天真無邪的少女,喜怒哀樂都是那麼純粹,讓人難以不疼惜。

見到自家小姐臉上洋溢著的笑容,跟在後邊的蘭兒和若干家丁也笑了。

哪個都能看出小姐對那位兀公子上了心,在柳府待了些許年,老爺夫人和小姐對待下人甚好,所以他們都是真心希望自家小姐能夠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成就一段金玉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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