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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步入仕途之成家立業 贏得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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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兗國宴規模盛大高貴,程式複雜,禮節周全,更有山珍海味多達上百種。

皇上攜盈貴妃入座主位,主位兩側的首席分別是正一品官位的四位重臣。菩桑王子阿塔齊坐於主位左側的次席,即田丞相的下方。

“朕今日設宴款請菩桑使臣阿塔齊王子,一切以邦交之禮相待,諸位愛卿不必拘謹,大王子也莫要因為身在異鄉而有所傷懷。君臣興國安邦亦可享黎民之樂,今夜且不醉不歸罷。”

“臣等謝陛下隆恩!”

“外臣阿塔齊,僅以此盅代菩桑國民謝陛下賜以邦交之禮。”阿塔齊彎腰拜禮,再仰頭一乾二淨。

“大王子性情豪爽,頗有大將風範,不愧為遊牧民族的好兒郎。”說話之人是盈貴妃。

兀笙的官位只能坐在最後邊,遠遠看去,那貴妃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一襲桔黃色的長裙,裙上繡著大朵的牡丹圖案。銀絲線在袖口與裙襬處勾出了幾片祥雲,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楊柳般婀娜多姿。

“愛妃所言甚是。朕素問菩桑國大王子雄姿英發,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田盈的話道出了菩桑與炙兗的懸殊地位,南赫銘聽了當然高興。

“陛下和貴妃謬讚了。”阿塔齊退回坐席,遊牧民族就該受欺壓?

想他菩桑的國土面積比騰南郡更大,卻由於邊塞氣候難以耕種農作物,只能靠牛羊馬等牲畜為食為商。

陸雪菡跟隨其父位於首席,田昌和田盈見陸淵帶女兒赴宴,也想到是皇上的旨意。二人事前均不知曉陸雪菡會出現在宴席上,相視一眼後,心下有了盤算。

“皇上,臣妾入宮後,還從未見過陸太傅的千金呢。今日共聚一席,也不給臣妾介紹介紹?”田盈言語適中地對南赫銘撒起嬌來。

“呵呵,陸太傅,你可都聽見了?”南赫銘手握酒盅,朝陸淵的方向舉杯。

“臣女陸雪菡見過聖上、見過盈貴妃。”陸雪菡也是有眼力勁兒的聰慧女子,不需父親說什麼,便自個兒離席跪拜。

“雪菡免禮吧。”南赫銘這一聲“雪菡”可讓他身邊的盈貴妃咬牙切齒了。對未出嫁的女子叫的如此親暱,要再說他對這個女子沒有愛慕之心,誰信。

“謝陛下。”

“陸雪菡,你且抬起來頭,讓本宮瞧瞧。”別是什麼狐媚之姿才好。

“是。”陸雪菡依命抬起頭來,鎮定自若,今日的她與往日並無不同,花哨的妝扮只會令人落入俗套。

“好一個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的美人胚子!”田盈讚了這麼一句,又對陸淵說道,“陸太傅,你可把自家女兒藏得夠深,這麼大了也捨不得討個乘龍快婿。女兒家的大好年華正當此時,莫過了雙十方才想起為女兒的終身大事籌謀,那可就是你這個父親的不是了。”

“娘娘說的是。”陸淵坐在位子上答話。

“呵呵,只不過內人去世得早,唯一的願望便是希望小女能為自己的將來做主。是以老臣尊重內人遺願,不怎麼幹涉小女的終身大事。她什麼時候有意中人了,什麼時候想嫁了,老臣都是支援的。”

“雪菡能有你這樣的父親,當真是身在福中了。”陸淵的話讓田盈有些感慨,作為官家女子,譬如她自己,何時有權為自己做主過?

“太傅心慈仁厚,多年來對朕的教誨,朕都銘感於心。恩師,朕理應敬你一杯才是。”

沈公公為皇上斟滿酒,南赫銘雙手持杯表示對陸淵的敬重,他這樣做不過是想岔開圍繞在陸雪菡身上的話題。

皇帝敬酒,陸淵起身回敬道:“聖上言重了。”

“大王子,本宮想聽你說說,這菩桑的女子與我炙兗的女子,有何相異之處?”

田盈並未就此放過拿陸雪菡找話,最好是能撮合了她與其他人的婚約,省得入宮來成為她的絆腳石。

“回貴妃娘娘的話,外臣以為天下女子就好比百花齊放,皆是各有千秋。倘若真要一概而論,便是對天下女子的不公了。”阿塔齊三十而立,相較於擅長武術的妹妹和義弟,他的優點是能言善辯。

“傳聞大王子是個惜花之人,果真不假。”田盈呵呵笑了笑,只將那阿塔齊的注意力牽引到陸雪菡身上,見好就收。

“這樣吧,本宮聽聞菩桑男子的習俗舞蹈很是奇絕,不如就由雪菡撫琴,大王子舞上一段如何?”

“愛妃的提議甚好,哈哈哈,朕也很有興趣一睹大王子風采,大王子可別拒絕!”菩桑的王子於炙兗國宴上獻舞,又是一件揚國威的快事。

“臣卻之不恭。”“臣女遵旨。”阿塔齊和陸雪菡一前一後答道。

在菩桑,祭天儀式或者是民族重大習俗之際,都會由族中的權貴壯年來完成習俗舞蹈。

這種舞在菩桑是一種神聖高貴的象徵,能有幸跳此舞的人,也會得到全族人的尊敬。阿塔齊是菩桑國主之子,身份尊貴,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來跳這個舞蹈了。

炙兗國的人怎麼想,他不甚在意。這個節骨眼上,小不忍則亂大謀。

宮人在殿中擺好了古琴,陸雪菡優雅地坐於琴前問道:“請問大王子,需要以何種曲調相配?”

阿塔齊在開宴時就端詳了對面的女子,貴族身份是其次,阿塔齊欣賞的是她身上獨有的一份恬靜淡然。這樣的女子,在菩桑百裡挑一也難有。

不可否認,阿塔齊被她吸引了。

不是因為他是一個男人而垂涎陸雪菡的美色,是因為他真的很久很久沒有為一個女子動心了。

回敬道:“習俗舞蹈源於祭天儀式,有勞陸小姐了。”

阿塔齊挑選了兩名帶來的侍從隨他伴舞,人未動,曲先起。

琴音伊始,便宛如氣貫長虹,而後更是以波瀾壯闊、拔地倚天的氣勢循序漸進。時而帶著穿透靈魂的清脆,漸急促如雨,嘈嘈切切。

菩桑人的穿著為勁裝疾服,與此曲此舞相得益彰。

主舞之人曲臂迴旋,衣襬隨風蕩起,身軀精壯健碩,其肩凌厲有力。身形蓄勢而氣場待發,旋轉、跳躍、飛揚,臂張如鴻鵠,影過如旋風,實則力蘊其中……

“好!大王子所舞名不虛傳,給朕開了個好眼界!”南赫銘率先拍手叫好,他是帝王,這點胸襟還是有的。

“皇上,您不覺得雪菡的琴技也毫不遜色嗎?臣妾看他們二人第一次合作,便能有如此見長的默契,幾乎可以說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實屬難得。”阿塔齊多番將目光落在陸雪菡身上,田盈可是看得十分清楚。

“哈哈哈哈,太傅教女有方,雪菡是個何等柳絮才高的人兒,朕豈會不知?”陸雪菡能得到群臣的認可,有利於南赫銘宣佈封后的喜訊。

菩桑的晨黎公主他可以娶,但只能是一名普通的妃子,養虎為患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為好。

“陸小姐知書達理、風華絕代,阿塔齊佩服不已。陛下,阿塔齊是帶著全族人的忠誠前來求和,若陛下能對那外賊製造的無中生有之事網開一面,接受菩桑的敬獻,重新開啟炙兗國與菩桑國之間的通商大道和通婚坦途,菩桑民族定會為陛下歌功頌德,世代以敬奉炙兗為榮!”

“大王子所言,朕還需在朝堂之上與眾位愛卿稍作商榷。朕雖為一國之君,但這國卻不是朕一個人的,朕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秉著以民為本的出發點,萬不可草率允諾。”南赫銘迂迴道。

“陛下能為天下黎民百姓考慮,實乃一代明君。外臣不敢欺瞞於陛下,斗膽有個不情之請。”盈貴妃言語間的有意撮合,阿塔齊也想順路走走看。

“兩國邦交出現裂縫,非朕樂見,大王子的不情之請可要斟酌一二了。”

“今日有幸與陸小姐琴舞獻藝,外臣已被深深折服,心生傾慕。外臣知陸小姐仍待字閨中,如果炙兗能與菩桑冰釋前嫌,外臣願以一座城池為聘禮,迎娶陸小姐為我菩桑的大王妃。”阿塔齊語驚四座。

割讓城池,是阿塔齊來炙兗之前與其父等人商量過的計策,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只能委曲求全。

這個陸雪菡雖是官宦之女,比不得皇室尊貴,但絕非平常女子。而菩桑此舉嫁了晨黎公主,大王子若能娶回一位炙兗王妃,算不算有失有得?

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除了田盈依舊媚眼生花,坐等著看好戲上演。

南赫銘手指一下一下的點著龍椅扶手,一座城池?

哼,朕若想要,何須用雪菡去換!

“呵呵,大王子有所不知,雪菡的父親是朕的恩師,亦是朕的輔政大臣。朕向來尊重太傅的意見,也一併尊重雪菡的意見,何況朕……”

“何況臣女已經心有所屬!”陸雪菡挺直腰背跪下,她的人生不需要南赫銘來擺佈。

風玦,你可有勇氣站出來?

“君子成人之美,大王子不該強人所難。”兀笙見狀離開席位,上前跪在陸雪菡身邊,“臣風玦拜見聖上、拜見盈貴妃!”

“風玦?你就是本屆的武魁首?”田盈對後宮之外的事情瞭解不少,父親暗中已經跟她提起過這人好幾回,前幾日破了她刺殺計劃的也是這位風都護。

“正是下官。”兀笙應道。

“大王子你也聽到了,朕可不想做一名為了而犧牲女子婚姻的昏君。”南赫銘以為兀笙是給他救場的。

“陛下,陸小姐嫁於臣,臣可許諾陸小姐一生的正妃之位。他日如果外臣有幸繼任國主,那麼陸小姐便是菩桑的王后。”阿塔齊做最後的闡述,他知道沒戲了。

“呵呵,這件事情大王子還是宴會過後再私下徵求雪菡吧,朕不做這個主。”南赫銘認定陸雪菡是不會願意遠嫁菩桑的,一定不會。

“大王子遠見卓略,陛下,此舉有利於穩固兩國邦交,臣懇請陛下為大局著想。”田昌起身進諫,把陸雪菡嫁出去,也是給他的女兒掃除障礙,“陸太傅、陸小姐,你們不會為了炙兗連這點犧牲都做不了吧?”

“陸太傅父女一心為國,忠貫日月,請皇上明鑑!”兀笙義正辭嚴,伏地一拜,“臣與雪菡兩情相悅,是臣不願雪菡犧牲幸福,請皇上降罪!”

“臣女願與風都護一同領罪!”陸雪菡隨兀笙叩首。

“放肆!”田昌出聲呵斥,“事關兩國邦交,豈容你們二人恃寵亂政、公然敗壞朝綱!”

“皇上,這可如何是好?我朝官員竟與菩桑王子為了一個女人而當堂起了爭執,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毫無疑問,田盈這番話就是說給南赫銘聽的。

現在不是陸雪菡嫁風玦或者嫁阿塔齊的問題了,而在於皇上不可能拉下臉面,來宣佈迎陸雪菡進宮的訊息,擔上與臣子搶女人的昏庸之名。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南赫銘的估算範疇,兀笙跟陸雪菡唱的是哪一齣?

南赫銘懷著僥倖的心態,希望他們只是為了敷衍大王子而逢場作戲。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就真是可惡至極,完全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田昌與田盈的一唱一和,也著實可恨。

忍耐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順理成章的將皇后之位交給陸雪菡,事到如今反被田家先發制人。南赫銘的怒火在堆積。

“請陛下息怒,外臣無意觸犯龍顏,也無意逼迫陸小姐。外臣自知有罪,收回剛才的話。”阿塔齊小瞧了陸雪菡的份量,這個時候退一步給南赫銘臺階下,博得他的好感,求和就更有望了。

“還是大王子識得大體,朕甚感欣慰!”阿塔齊的退讓正中南赫銘的下懷,擺了擺手。

“田丞相對此事也不必較真,年輕人對於情愛之事難免一時衝動,算不得恃寵亂政。風都護、陸雪菡,你二人平身吧,此事就此打住。”南赫銘和顏悅色地說道。

“臣,不敢起!”兀笙仍然跪得直直的,不帶一絲懼色。

“風都護這是何故?”南赫銘喜怒不形於色。

“懇請皇上為臣和雪菡賜婚!”兀笙一字一句說的鏗鏘有力,這場賭注堵上了他破釜沉舟的勇氣。

“臣入朝為官不久,雖無功績在身,但早已將雪菡視如珍寶,對炙兗更是絕無二心。日後任憑皇上差遣,為炙兗金戈鐵馬、黃沙百戰,在所不惜!”

“臣女懇求皇上成全!”陸雪菡看向兀笙,看到了他神情的堅毅,也看到了他眼裡的真誠。

“太傅大人,作為雪菡的父親,你意下如何?”寬大的袖口沒能遮蓋住南赫銘青筋暴起的手,五指扣住扶手,隨時會震裂。他以為陸淵不敢違逆他,兒女的婚姻大事,當謹遵父母之言,只要陸淵不許……

“既然是小女自己選擇的夫婿,老臣並無異議。”陸淵許可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啊……”南赫銘怒極生笑。他一直信任的陸太傅都反了,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人是值得他南赫銘用心相待的了。

“皇上這是答應了,你們二人還不謝恩!”田盈見風使舵,故意曲解南赫銘的意思。她才不管事後南赫銘會如何置氣,這件事一旦在眾目睽睽之下有了個了結,皇帝也不能再出爾反爾。

“臣(臣女)謝主隆恩!”兩人齊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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