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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內憂外患之封將出徵 落花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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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霄子回來後,三人同桌吃了晚飯,礙於師父在場,兀笙在言行上拘謹了許多。

向炎霄子敘述了自己下山後的一些重大經歷後,兀笙就打算去俞平等人所在的客棧,也該關心下他這位同僚的傷勢了。

兀笙走出客棧不遠,驀地想起了什麼,往回走去。

上了二樓,還未到師叔的房門口就隱約聽到裡面有打鬥聲。飛跑過去正要推開門,卻聽到了師父的聲音。

“司徒說你被人追殺,造成重傷未愈,我又如何能信影雲門的青門主會被那些三教九流之人重傷?”炎霄子知道自己問是問不出結果的,所以才用突襲的方式試探,這一探卻讓他大吃一驚。

“師妹,你是否可以跟師兄解釋一下,你的內力是怎麼回事?為何竟弱得跟普通門人一般?”問出這個問題的人內心沉重,卻怎麼也沉不過門外“偷聽”之人。

“師兄不必為青染惋惜,只怪青染粗心大意遭人暗算,不小心中了化功之毒,散了些內力而已。”青染說的輕描淡寫。

“真是如此?”炎霄子不信。

“不然師兄以為會是怎樣?難道我會自廢功力不成?”

“司徒還說起一事,笙兒他……”

“師兄,我有些累了。”青染不想聽到司徒跟炎霄子嚼了些什麼舌根。

“好吧,師妹向來有主張,但這次聽師兄一次話,儘早回雲岐閉關修煉。我明日讓從邑下山來接你,以你現在的功力和處境,一個人太過危險。”

“我會讓落夕隨我返回雲岐,無需勞累邑雲使走這一遭。”

“恩,那師妹且好好靜養,師兄就不打擾了。”

“師兄何時啟程?”

“明日便走。”

“祝師兄此行順利。”

“呵呵,師妹惜字如金多年,怪不得司徒總說他愧對於你。當年的事已過萬重山,師妹何不放下心結,再給他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師兄什麼時候變成了他人的說客。”青染的話裡有著譏諷之意。

“師兄只是不想看到師妹你為情所困,苦了一生。也罷也罷,師妹的事,怕這世上是無人能管得了的,當師兄什麼也沒說過吧。”

兀笙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本來是要去拿火騖劍的,卻聽到了那些惹人心亂的對話。

難怪師叔每日都在打坐練功,難怪師叔的身體實則虛弱了很多,難怪師叔會被那些仇家追殺,還受了傷……

原來只是因為師叔的功力散了,再不是那個叱詫風雲令人畏懼的冷仙子。

可那原因,真如師所說,是中了化功之毒麼?

兀笙聯想到了自己體內那股莫名出現的深厚內力,還有那一晚內力亂竄,是師叔幫自己運功疏導的。

如此想來,一切的一切都有了一個合理的推斷:自己身上的內力就是師叔缺失的那部分。

壓住渴望見到師叔的衝動,走著走著,忽聞前方吵鬧。撤回遊離的思緒,定睛一看,自己此時走到了那家花樓所在的街道上。

花樓門口圍了許多人,似是起了什麼爭執。

“本大爺願意為你贖身,你一個青樓女子裝什麼清高,要不是看在你溫柔賢惠,大爺我才勉為其難買你回去做個小妾,不然誰會要你這麼個殘花敗柳來延續香火!”一名中年男子氣急敗壞地說道。

“大爺別生氣,是幽夢她不識好歹,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她一般見識可。幽夢身子不好,恐怕不能為您生兒育女,您再看看其他姑娘?”老鴇勸慰道。

“哼!本大爺就是看上你了,生不了孩子沒什麼,回去給大爺做個暖床丫頭也不錯,怎麼,是嫌錢少了?哈哈,大爺有的是錢……”說著拿出厚厚一疊銀票在老鴇眼前晃了幾下。

“幽夢自知身份輕賤,高攀不起,還請這位大爺高抬貴手。”女子柔弱地啼哭著,她寧願在青樓賣.身,也不願被買去成為玩弄的工具。

“都陪本大爺睡了一晚,難道是大爺我沒讓你盡興,所以幽夢姑娘不願跟我走?”露骨的嘲諷,令人作嘔。

“你說對了!”俊朗的白衣男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攬住哭泣的人兒,為她擦了擦眼淚。

“幽夢姑娘貌美如花又溫柔體貼,喜歡的自然也是我這樣的青年才俊,對於那些半老的恩客,幽夢不過是逢場做戲罷了。想為幽夢贖身的人數不勝數,沒個一年半載,排隊都輪不上你。”兀笙出言,以其人之道還之其身。

“你是誰?有種就報上名來!”男子很想痛罵幾句,但看其衣著和談吐不凡,又不敢貿然得罪。

“想知道我的名諱,你還不夠資格。不想惹禍上身,就給我滾!以後若再來找幽夢的麻煩,便是死路一條!”兀笙揮出一掌,門外的一個大花盆頓時碎裂。

都這種情況了,男子要再不識相地滾開,就是蠢驢了。

好人做到底,兀笙擁著幽夢迴到房間後才鬆了手。女子臉上的五指紅印刺痛了兀笙的眼,青樓女子都是走投無路的苦命人。自己會愛上女子,也是天生對女子有著憐惜之情吧。

“謝謝公子幫我說話。”幽夢屈膝施禮。

“幽夢姑娘不必客氣,你的臉傷得不輕,先去擦了藥,再來陪我喝些酒罷。”兀笙對酒的理解是大不一樣了。

“好,幽夢這就去準備。”聽到兀笙要留下來喝酒,幽夢欣喜。

她這幾日來望眼欲穿,就是念著這個才見過兩次的人。想看到他,想聽他說話,即使什麼都不做,能看上一眼便覺得歡喜。

擦了消腫的藥,拿了花樓裡最好的酒菜過來,還有花樓裡最常用的助長情.欲的薰香。

幽夢從不喜歡床帷之事,她還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發自內心願意與之歡好的程度。眼前這個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他。

但她想與他纏綿,因為她不想錯過。或許錯過了今夜,他們再不會見面了。

他,不屬於這裡。

幽夢像一個賢惠的妻子一般伺候著兀笙,沒有阿諛奉承的俗言,更沒有花樓姑娘的那種媚姿。

“幽夢,情愛之事你見得多麼?”喝酒的那人一遍一遍回想著師叔對自己的好。

“見得不多,聽得挺多。”幽夢也喝了少許酒。

“你說一個人的心可以有多大,大到能同時裝幾個心愛之人,這樣的人,是不是很花心?”某人端著酒杯,一滴酒沿著杯子滴在他的手掌上。

他沒有醉,但卻想醉,醉了才好將心中滿滿的心事說出來,說給一個不會危害到他的人聽。

“自古男子三妻四妾被看作天經地義,女子只求恰時溫暖,幾人能求得全心全意。”幽夢的思想是相對保守的。

“如果他不是一時貪歡,是為了每個女子都甘願付出所有,包括生命呢?”

幽夢看到了兀笙眼裡的期許,但她也明明白白地知道,那份期許不是對她,而是對別的更為優秀的女子,不止一個的女子。

“公子喜歡的人如何作想,幽夢不得而知。”神情黯然地站了起來,背對著兀笙走了幾步。

“呵呵,是我冒昧了,姑娘勿怪。”某人失望地低下頭拿起酒壺灌了一口酒,真真是舉杯消愁愁更愁,起身欲走,“叨擾幽夢姑娘這麼久,在下也該告辭了。”

“公子留步!”幽夢急急地從身後抱住將走之人,“但倘若幽夢喜歡的人願意為幽夢做到如此,幽夢此生誓死相隨。”

被女子抱住,兀笙的頭腦清醒了許多,當他回身想要拉開女子時,手下光滑的觸感讓他一驚。

“今晚,留下來好嗎?”幽夢衣衫盡褪,將頭埋在兀笙的後背。

某人一動不動地站立著,手還放在女子的胳膊上,糾結著該怎麼辦。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小腹會湧上一股熱流?那種感覺再熟悉不過。

皺著眉頭看到琴案上的薰香,也明白了這是花樓裡必備的催.情香,早在豔香居就見識過。

兀笙轉身點了幽夢的睡穴,閉眼抱著她放到床榻上,為其蓋好被子,滅了薰香。又在桌案上尋到紙筆,寫下“有緣再見,務必珍重”後離開。

還好薰香不如媚.藥那般嚴重,兀笙跑到湖邊將大半個身子沒入冰冷的水中,身體的燥熱漸漸消去。

然後盤腿坐在湖邊,運功為自己驅寒,冰涼的身體變得暖洋洋起來。

次日,兀笙看過俞平胳膊的傷勢,日常生活不成問題,舞刀弄qiang就有些困難了。安慰了他幾句,叮囑屬下照顧好他,這一兩日便啟程回京。

“那位姑娘臨走前有留話,說讓公子去赤魂幫找她。”客棧老闆對兀笙說道。

“在她離開之前,是有什麼人來過?”師叔一個人,斷不會無緣無故就去了赤魂幫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

“好像是有個人來給姑娘送了封信,然後就匆匆隨那人走了。”

“多謝掌櫃相告。”付了掌櫃一錠銀子。

赤魂幫分舵內,司徒延坐在主位,另外兩名舵主與青染一同坐在下首,光看那眼神就知道不懷好意。

“本座已應邀而來,司徒閣主是不是該讓本座見見徒兒?”青染收到的信件裡面,寫著落夕在赤魂幫,特地請她去接徒弟。然而她沒想到,在赤魂幫做主的竟然是司徒延。

“青染莫急,司徒向你保證,落夕姑娘毫髮無傷,只是在房中休息罷了。”司徒延淺笑。

“青門主別誤會,如今赤魂幫已改邪歸正加入千崇閣,司徒先生是為了化解我們與你之間的恩怨,所以才出此下策。”其中年長的一個舵主說道。

“你殺了我赤魂幫三大舵主,要不是看在司徒先生的面上,我二人豈會與你心平氣和地共處!”另一個舵主語氣不快。

“司徒閣主好手段,千崇閣以經商為主,何時也開始吸納江湖勢力了?”青染厭惡道。

“大家同是江湖人士,相互包容和接納是應該的。我這樣做也是為江湖減少不必要的紛爭,各大門派和平相處,難道不是青門主所願?”司徒延理直氣壯。

“舵主,司徒先生,外面有一個年輕的白衣男子闖了進來,說要見青門主。”一名下屬稟報。

“呵呵,來得挺快。讓他進來吧,你們是攔不住的。”司徒延臉上的笑容更甚。

“司徒延,你可真夠厚顏無恥的,三番四次糾纏於我師叔,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兀笙來到青染身旁坐下。

“賢侄這話就錯了,在天下人看來,我與你師叔乃天作之合,又何來恥笑一說。若千崇閣與影雲門聯姻,整個江湖便為我們兩派獨尊,你師父對此似乎並不反對……”

“江湖敗類!”兀笙聽不下去了,拿過青染放在案几上的火騖劍,一劍刺了過去。每次涉及到師叔,兀笙都沒了理性可言。

他一動手,兩名舵主也拔劍相向,青染還能坐視不理?

打鬥不算驚心動魄,司徒延有意護著赤魂幫僅剩的兩名舵主,又不忍傷了青染,只得調停。

“青染,凡是對你有威脅的人,我一定會幫你全部擺平,今天邀你來此,只是想讓你親眼看到我的誠意,並非挑釁。落夕就在廂房裡,你們帶她走吧。”

落夕真如司徒延所說,只是中了些迷藥陷入昏迷。

赤魂幫的人給落夕解了迷藥,落夕看到青染和兀笙在場也沒顯得驚訝,神色如常地叫了聲“師父”。

“此地不宜久留,落夕你先去客棧,我和師叔還有點其他事情要做,晚些時候回去找你。”兀笙給落夕說了客棧的名字和位置,就毫不避諱地拉著青染的手離開。

反正落夕是知道自己對師叔的情意了,既然都做出了守護的決定,那便要光明磊落。

當然了,也因著落夕不是外人,還會為師叔打抱不平,就證明她能接受自己對師叔的感情,所以兀笙才會信任她。

青染對兀笙的縱容已經到了自己都難以想象的地步,也不問去哪裡,去做什麼。

城郊的森林裡,這裡的樹,千姿百態,形成了綠色的海洋,漫步林中,彷彿盪舟在綠波之中。鮮嫩欲滴的綠意在四周幻散開來,彷彿整個人都要被化掉似的。

神秘莫測的森林深處,一座別緻的小院矗立其中,安睡著,沒人來打擾它的美夢。

這裡是桐城縣官的別院,兀笙一大早就向縣官借了此處,僅有的下人也都在做好他吩咐的事情後,聽話地避開了。

院落不大,但屋內的擺設佈置卻是既清爽又溫馨。

最大的一個房間不是主臥房,而是圈著一汪熱氣騰騰的溫泉。這樣的地方,就不免令人遐想了……

“笙兒?”進了屋子環顧四周,青染這才帶著疑問喚了一聲身旁的人。

“師叔要回雲岐,笙兒也要回京城,總得有些屬於我們的空間不是?師叔跟我來。”兀笙笑著,不曾鬆開拉著的手,繼續往裡前行。

明媚的秋天,後院裡別有一番風光。

花圃裡,各色菊花爭芳鬥豔,紅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像雪,美不勝收。

仰望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仿若聽見一陣高飛的雲雀的歌唱,想象著它的羽翼在飛遁時有一剎那極其絢爛的展開。

“師叔可否為笙兒撫琴呢?”某人的笑,令青染心神盪漾。

“好。”回以淡淡的一笑,卻已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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