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染端坐在琴案邊,青蔥玉指撫上琴絃,旋即便響起了琴音嫋嫋。
兀笙抽.出火騖劍,身形隨著琴聲舞動,每一個動作的更替,飽含深情的目光都會落在撫琴的女子身上。
劍氣揮灑的疾風撩起了女子的秀髮,一起飛揚的還有片片落葉和朵朵花瓣。
曲終劍收,兩人的視線落在同一處。
於兩人之間的土地上,分明是用花瓣拼湊出來的詮釋著某人心意的四個大字:與子偕老!
再揮一劍,花瓣飛揚。某人眉眼含笑,腳步堅定地穿過這一道靚麗的花簾,一步步走向那個同樣站著的不染凡塵的女子,亦是他深愛的女子。
預期的親吻,青染順從自己的心,不再羞澀地感受著唇齒相依的美好。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一個沉溺於情愛的少女,一個簡單的親吻就令她迷失了自我。
一會兒過後,四片唇瓣戀戀不捨的分離,而就在這時,青染肩甲處一痛。
“你作何?”被點了穴,不能動彈的青染蹙眉問道。
“笙兒只會做對師叔好的事。”輕啄香唇,彎腰抱起佳人走向室內。
“光天化日,不可過分。”青染惱怒,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是淫.靡的畫面,竟隱隱有些期待。
以他們現在的關係和此時的情動,兀笙如果要,她不會拒絕。但她不想是在自己被鉗制的情況下,這種羞.辱的感覺讓她難以接受!
徑直走到最大的那間房中,兀笙沒有過多話語,神情淡然地將青染放在貴妃榻上。
果不出青染所想,某人開始解她的衣帶。本想出言喝止,但在對上那人並無情.欲波動的雙眼時,她打住了。
除褪師叔的所有衣衫,抱至溫泉中坐靠在沿壁,自己也大方地脫去身上衣物,下水抱住青染。
大白日裡就與那人赤誠相對,胸前的柔軟貼合在一起,縱使沒有情.欲,青染也是羞人羞得抬不起頭來,而她的情愛觀已被兀笙徹底顛覆。
“師叔,為何你們總是對我無所保留地付出呢?笙兒何德何能。”兀笙把頭擱在青染的肩上,感性地說道。
“怎麼了?”這樣的兀笙讓青染心疼,完全不再去管自己被點穴的事情了。
“大抵是想到即將與師叔分別,所以有些傷懷吧。師叔在笙兒心裡永遠是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仙子,怎能為了笙兒不顧自己的安危?比起我自己,師叔更重要。”
“還說沒事,怎麼突然說起這些話來?”青染隱約覺得兀笙知道了什麼。
“沒什麼,師叔只要知道,笙兒永遠不想看到你受傷就好。”所以,師叔給的內力,兀笙不能要。
“我心如你。”
“師叔這是在說情話麼?”得師叔此言,某人高興得笑出了聲。
青染不能有所動作,只得閉上了眼睛。兀笙也不再說話,扶著師叔轉了個身背坐在自己身前,雙手掌心向上,開始吐故納新,凝聚體內的真氣。
青染不明白他要做什麼,卻又覺得不安。
直至背部幾處要穴被打通,接著一雙手觸及後背,源源不斷的真氣順著脈絡進入自己的身體。
“笙兒停手!”察覺到身後人的意圖,青染有些慌了。
“師叔,這本就是你的東西。”
“聽話。你對心法尚未融會貫通,又未將那部分內力收為己用,若強行輸出,你損耗的豈止是我傳給你的內力,就連你自身的修為也會大大受損。”青染著急地解釋了一通。
“我只想讓師叔好好的,如果不是把深厚的內力傳給了我,師叔又怎會受人欺壓?我不能讓此類事情再次發生。”兀笙態度堅決。
“你若執意如此,我便自廢筋脈!”說著便凝神聚氣,抵抗兀笙輸入進來的功力。
見兀笙沒有停手的意思,青染說到做到,狠了心就要用體內真氣衝破脈門。
兀笙頓時收手,大喊一聲“師叔不要”。慌亂地封住青染的幾處大穴,而自己則由於真氣反噬,喉嚨哽出血來。有氣無力地靠在青染身上,咳嗽幾聲後,解開了青染的穴道。
青染身體能動了,立馬轉過身來檢視兀笙的情況,抓起他的手腕把了脈,幸好沒什麼大礙,不然她真不知該怎麼救他。
兩個都是執拗的人,以真氣相撞,彼此都或多或少受了內傷。
“怎可不顧後果如此胡來?”源於青染心裡有氣,說話也帶著些許威嚴。實際上,胡來的又豈止兀笙一人呢?
“我怕那些人會再找師叔麻煩,而我卻不能陪在師叔身邊。”
“傻瓜,即使我目前的功力弱了些,但也不至於任人宰割。你在朝廷的處境不比在雲岐安全,好好吸收這些功力,這樣我才能放心地回雲岐閉關,笙兒是不相信我嗎?”師叔捧著兀笙的臉,破天荒地溫柔了。
“好啊,師叔要說到做到,我會傳信給三位雲使,請他們看著你,恩?”呵呵,某人撒嬌了是不是。
“都依你。”青染應道。
緊張的氛圍得以緩解,青染突地意識到兩人未著寸縷地摟在一起,窘迫萬分。
某人眼疾手快勾住正要後退的師叔,這樣親密相處的感覺真的令他愛得無法自拔,必須得好好珍惜。
“師叔回影雲門後,囑咐雲使交代山上山下所有門人,近期一定不要跟官府的人起衝突,還有千崇閣和一些有過節的門派,也要提防著,千萬不要受人把柄。”兀笙認真地說道。
“笙兒何出此言?”青染不解的問道。
“南赫銘對整個武林虎視眈眈,加之我與他之間的一些個人恩怨,很有可能他會找影雲門的麻煩,還有……”說到這裡,兀笙頓住了。
那司徒延是不是真的走上了不歸路他不敢斷定,但是他跟師父的關係依舊很融洽,畢竟他們是十多年的至交好友了,這也是自己沒有直接跟炎霄子說起這件事的原因。
再者,自己也沒有證據在手,論威望論說服力,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說出來恐怕沒多少人信自己。
“師叔,你現在還信任司徒延麼?”兀笙還是說出了這個名字。
“我從不信任何人。”青染平淡地回答,在看到兀笙剎那地落寞後,補充說道,“但從現在開始,你是唯一的例外。”
唯一和例外。兀笙覺得自己很幸福,興奮地親吻了一下青染的嘴唇。
“司徒延是個偽面君子,什麼聖劍俠也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我擔心他勾結朝廷,欲對影雲門不利。師叔如果信我,就照我的話叮囑雲使他們。至於師父那邊,他在江湖上來無影去無蹤的,很多事情應該心裡有數。”
兀笙道出了心中的憂慮,放鬆的同時又想到師叔也要回雲岐修煉。
分別在即,離愁瀰漫。
“師叔,你回去後會想我嗎?”又一記長吻後,某人含住青染的耳垂問道。
“恩。”也不知這是在回答呢,還是不自禁的嚶嚀。
唇舌愛憐著嬌小可人的耳垂和性感的脖子,一手早已覆上師叔胸前的柔軟不斷揉捏,那動作靈敏得簡直就是如魚得水。
溫泉的水剛好淹沒至胸口,某人只剩半個腦袋還在水面上,來回採摘著水下的兩顆紅色櫻桃。
長髮散落,萬千青絲在水中交纏在一起,難捨難分,纏綿著幾生幾世的愛戀。
青染的神識逐漸渙散,漆黑漂亮的眼眸也蒙上了一層霧氣,昂著頭彷彿在水蒸氣中看到了當初在山泉裡的一幕幕羞人景象。
兀笙圈著師叔柔軟無骨的身子,一條腿擠進了師叔的腿間輕蹭,一隻手也在緩緩滑入了那幽謐之地。
食指按住幽谷入口的小突起,指腹摩擦,懷裡的人兒忍不住顫抖起來。
某人抬起頭來仰望凝視,表情透著調皮,還有隱隱的得意。見師叔緊閉著雙眼,細眉微蹙,一頭黑髮溼漉漉的貼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因為羞赧,臉上是一片誘人的酡紅。
兀笙猛地將師叔抱緊,舌尖再次撬開她咬緊的貝齒侵入她清甜的口腔,溫柔地攫取著甘醇。
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食指和中指沿著幽谷下滑到更為神秘的洞穴,略一停頓。青染感覺到了異物在羞人地帶徘徊,渾身繃緊,雙臂牢牢鎖住兀笙的身體。
“青染,青染,我愛你。”這個在心裡默唸了無數次的名字,終於喊了出來。
“笙、兒。”聽到師叔含糊不清的呼喚聲從唇間溢位,中指不再遲疑,長驅而入,開始了美妙絕倫的律動。
水波盪出迷人的波浪,隨著她們的動作,那波紋一圈一圈無限放大,如墨般的長髮也跟著波紋的節奏搖曳飛舞起來。
軟香滑水洗凝脂,輕解羅衫醉瑤池。
水旖旎,情漣漪……
道別之時,落夕只對兀笙說了一句話,有柳纖纖的訊息後務必第一時間通知她。那個少女,落夕一直惦記著。
兀笙等人風塵僕僕趕回京城,沒有回家就直接進宮覆命。
那些人是菩桑人沒錯,但兀笙他們都親眼看到和親耳聽到了,那是一場江湖恩怨,且以刺殺失敗而告終。
俞平吊著胳膊,積極主動地將司徒延與菩桑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回稟南赫銘,以為能夠得到南赫銘的幾句讚賞或者慰勞。
“風都護,你也認為那群菩桑人潛入炙兗只是為了找千崇閣算賬麼?”南赫銘問道。
“臣打探過,那司徒延曾長期在邊境城市從事交易活動,與鄰邦結怨也不無可能。臣等辦事不利,請皇上恕罪!”兀笙彎腰,因為臣子永遠都是承認錯誤的一方。
“皇上,微臣等人親耳聽到他們說的話,不會有錯的。”俞平再次強調這個他看見的事實。
“餘愛卿受苦了,朕許你在家臥養幾日,不必急著去兵部復職。”南赫銘對俞平說道,這樣無腦的人,他根本不當回事。
“謝皇上隆恩!”俞平高興道。
南赫銘沒有再深究,兀笙和俞平的話,他不全信。只是司徒延和菩桑之間,或許真的有什麼關係。
巴圖千崇閣中毒事件雖然結了案,但那個結果並非最終真相,這一點他很清楚。
至於他想跟司徒延合謀的計劃,也需要重新再考慮一下了。江湖的事可以晚一點,但此次拿下菩桑的大好機會卻不能錯過。
風府內,是誰害了相思?
“小姐,小姐,姑爺回來了!”這邊書韻的話音未落,在花園中看書的陸雪菡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娘子可有想我?”這一刻的相逢,壓下了他與師叔分離的惆悵。
“想,時時刻刻都在想。”書本落地,陸雪菡不是矯情的女子,站起來轉過身將自己完完全全投入了她日思夜想的懷抱。
兩位主子靜靜地相擁著,周圍的下人已經識趣地告退,不然就是煞風景了。
感受著對方身體傳來的溫度,陸雪菡溼了眼眶。牽腸掛肚的感覺太難熬了,難熬到她的所有感官都為了這個人而變得脆弱不堪,譬如這說來就來的眼淚。
“怎麼哭了?身體還好嗎?”兀笙吻了吻陸雪菡的眼眸,輕柔地問道。
“看到你回來,太高興了。”
“呵呵,好啦,我的雪菡何時也愛哭了?我可捨不得讓你落淚。”調笑著吻去幾滴眼淚,右手輕撫著陸雪菡柔順的髮絲。
“跟你在一起,就算落淚也是幸福的。”陸雪菡也是情話綿綿。
“那也不行,雪菡還是笑起來更漂亮,你也不想我被岳父大人罵吧?他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要是知道你被我惹哭,指不定怎麼教訓我這個不稱職的女婿呢!”
“怎麼出去了一趟就開始油腔滑調了。”陸雪菡嬌聲道。
“有嗎?那你嚐嚐看,是以前的滑,還是現在的更滑了。”兀笙說著便挑起陸雪菡的下巴,印上了紅唇。
吃完飯,沐完浴,兀笙早早地就摟著陸雪菡躺在床上歇息。
趕了兩天的路,著實很累了。
“此行,事情辦得順利麼?”枕著兀笙的胳膊,陸雪菡望著對方略帶倦意的臉。
“恩,一切順利。對了雪菡,我要跟你說個要緊事。”兀笙本來都迷糊了,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還沒處理。
“什麼?”陸雪菡疑惑了。
“這次在桐城一個小村莊裡借宿的時候,一位老婆婆將她的孫女託付給了我,回來時趕路心切,沒時間帶她。小桐今年四歲,是個乖巧懂事的小姑娘,老婆婆年紀大了,她們一老一小孤苦伶仃甚為可憐,我想把她們一起接回府中。”
“好啊,你做主就行了。”陸雪菡沒進一步細問,便欣然同意。
“那我明天就讓雨昭去接她們。”
這也是青染和兀笙共同的想法,小桐還太小了,如果青染帶她回雲岐的話,可能會讓她失去天真快樂的童年。
跟著兀笙到京城生活,她可以有一個完整的家,做一名受人呵護的千金小姐。
過幾年等她長大了些,再讓她選擇自己想走的路。兀笙和青染的性子都是灑脫的,不會勉強她做任何自己不願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