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喂，髒不髒啊，”仗劍者厭惡地走開，“一會你別碰我啊！”

偷盜者在入那邊擦手，不經意間一低頭，發現鋪地的石板中有一塊顏色比較新，他好奇地蹲去：“哎，你來看看這個！”

聆聽者沒聽到似的，輕輕拍打懷裡那張臉，邊拍，邊愛撫孩子一樣捋他的頭髮，捋著捋著，他突然托住那根細脖子，手指往脈搏上按壓了幾次，說：“他……沒氣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靜來，慢慢地，虔敬者問：“買家沒說……非得要活的吧？”

聆聽者騰地抱起屍體，抓著火把：“走，連夜聖徒島！”

他的打水車就在餐堂背後的牛馬棚裡，苫布有幾個大水桶，馬是腳馬，一黑一花兩匹，他駕著車，風馳電掣地往聖徒島東面唯一的閘門去。

過閘時很隨意，閘上方的石崖頂有個小木屋，裡頭是看門人，遠遠地聽見馬車聲，他搖著燈喊：“大半夜的，還去！”

“是我！”聆聽者拉起馬，“昨天說好了，天早走，日前要趕回來給聖餐櫃禱告洗銀器！”

上頭沒聲了，閘門兩側的木頭滾軸開始轉動，發嘎嘎的噪音，聆聽者揚起韁繩，在閘門洞起的一剎那，驅車衝去。

這是他頭一次聖徒島，森林黑壓壓的，只把丁點月光投在石子路上，後頭的苫布被掀起來，空水桶裡鑽幾個腦袋，迎著風，亂七八糟地喊：“他孃的，這是‘外面’！真正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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