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軍營後，明月明顯比以前默然了。有關鳳夜的事無論大事小事她一概不問。就彷彿她們真的是陌生人。

“你們怎麼了？”倒是青寧發現了其中的問題，關心了一下。

“沒事。”鳳夜笑著迴應了一句，爾後更加沉默了。青寧也不好再多問，只告訴她說最近督軍都不怎麼在軍營裡，如果要找她的話可能不太容易。

“嗯。”

鳳夜因此更加把注意力投在了戰爭上。只是在每一個充滿了噩夢的夜裡都少了一份溫存。那些日子裡鳳夜都是咬著牙過來的，只是依舊會偶爾想起明月的話。

“沒有了我，你會睡不著覺的。”

曾經的承諾你難道都已經忘卻了？還是，你就這樣失了耐xing，就這樣變了心？

只是想想鳳夜都會忍不住膽寒，可是卻什麼也不能做。

涼州城並不容易攻下，即使有了鳳夜的加盟也不成。城裡計程車兵們士氣高昂，而且他們打的是保衛之戰，和鳳夜他們是完全不同的xing質。這麼一來一往，轉眼間又過去了幾個月，而涼州城依舊佇立在哪裡，紋絲不動。帝都那邊開始傳來苛責的聲音。

這天依舊是天高雲淡，兩軍如往日般對立著。鳳夜騎在馬上往城頭看去，總覺得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果然，不多時，城門轟然開啟。然後鳳夜看到明月騎著馬從城裡走了出來，緋衣似血。

好一陣的靜默。

明月就這樣騎著馬走到了鳳夜身邊，沒有停。只是錯身而過的一剎那，明月說了兩句話。

一句是：“你真的不適合戰爭。”

還有一句是：“我總有一天會離開你的，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離開？

鳳夜終於真的慌了。她努力地伸出手去，想拉住明月，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然後，軍隊中便湧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人群圍攏來，阻在了兩人之間。鳳夜被困住了，明月卻不知道做了什麼，那些圍住她計程車兵們一下子全都散了開去。然後她依舊踏著馬向前，背影決然。

鳳夜沒有哭。她只是默默的摘下頭盔，向青寧行了個禮。

“我要辭官。”

青寧沒有一點驚訝，他朝著鳳夜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得到了青寧的許可，鳳夜立即狠狠地勒緊了馬韁。馬受了驚，撩起了前蹄，驚得鳳夜跟前的人全部逃命般躲了開去。

“全部給我讓開！”

據那些險些命喪馬蹄之下計程車兵回憶，那天的鳳夜參將，周身的殺氣比每個戰場上的敵人都更加恐怖。

因為那是鳳夜一生中唯一一個需要保護的東西。一旦去遲了，等待她的會是數不盡的後悔。

在鳳夜的詞典裡，從來就沒有後悔這個詞。這一次，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