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聽著CD,想著往事的後果是什麼?
徹夜難眠?
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珞珈在沙發上睡著了。
沒辦法,人家是一勞動人民,雖然在休假中吧,但是晚上跑酒吧調了一晚上的酒順便拒絕那麼多人的搭訕,LP值也是會下降的。
早晨陽光照進來的時候,珞珈隨手抄了一個靠枕擋住眼睛,繼續睡。
睡得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到門鎖響動。
他一個激靈。
珞柯出遠門,奕笙在小九家,那會是誰?小偷?遭了,手邊沒武器(==|||),萬一對方帶了刀,盜竊不成轉為入室搶劫怎麼辦?要不裝睡?
正暈著,門開了,人也走進來了。
珞珈一下爬了起來,抄起茶几上的果盤就要扔。
“大中午的你幹什麼?”
原來是拖著行李箱的珞柯,居然沒化妝,一張跟他極為相似的臉擺在面前,不知道為啥,珞珈就覺得他真欠揍==|||
珞珈把果盤放下來:“你怎麼在這?”不是去麗江了麼?
“沒意思,飛回來了。”
“你在麗江呆了多久啊?”
“兩個半小時。”珞柯一臉疲態,打了個呵欠。
珞珈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人變態的。
“那你回來幹嘛?”
“睡覺。”言簡意賅。
“KAO——”
“你怎麼還能買得到機票的?”
“我人品好唄。”不告訴他是有人臨時退了票,他運氣好趕上的。
珞珈理都懶得理他,知道牛皮為什麼在天上飛麼?就是因為有這些人在地上拼命的吹啊~~
珞柯掃視了茶几和沙發一眼,看到了藥箱:“你怎麼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珞珈的火就上來了:“你在場子裡偷偷摸摸搗騰著賣藥?”
珞柯皺眉,半晌問:“你怎麼知道?”
他一直只跟珞珈說在酒吧裡當吧檯生的。
“昨晚上我差點被人廢了,你高興了吧?”珞珈站了起來,差點沒給他一下:“有你這麼當人弟弟的麼?你怎麼就不學點好?”
“我都跟你學的,我哪兒不好了?”珞柯拔高了聲音:“要不然你讓我跟誰學?跟媽學啊?”
珞珈怒了。
“你都學什麼亂七八糟的?”跟他學?他何德何能?這怎麼又跟他有關係了?
“我學你的多了,喜歡男人也是跟你學的!!!”珞柯急了,眼神很複雜。
珞珈這回沒忍住,一拳揍到了珞柯的鼻子上。
鼻血一下就冒了出來,珞柯被他這一下給打懵了;從小到大珞珈都說他煩,但是動手打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珞珈自己也有點犯暈,聽見珞柯那句話,不知道怎麼就一拳揍了出去,他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暴力了?
珞柯任著鼻血流的樣子很可笑,他也不還手,只是瞪著珞珈不放;珞珈怎麼都笑不出來,也不敢再動手,見鼻血都滴到了衣領上,便皺著眉頭拿紙巾替他擦。
“你——”怎麼不躲?珞珈後悔了。
他媽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那是你弟弟。
珞柯任珞珈擦著,突然哭了。
眼淚水大顆大顆地掉在珞珈的手背上,把他嚇了一跳:“你哭個JB啊——”
“你打我……”珞柯說話的調子儂軟,就好像真的是受了欺負的小孩。
珞柯身上雞皮疙瘩泛起。
他想起小時候珞柯非要跟他搶糖,然後被自己一巴掌拍開之後他也是這麼哭的,只不過那時候他是揉著眼睛蹲了下去,哭了幾聲又抬起頭看看珞珈,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沒辦法,珞珈就是他沒轍。
“你TM怎麼不躲啊?”珞珈把柔軟的衛生紙揉成小團塞進珞柯的鼻子裡,阻止鼻血落下來,又教訓他:“仰頭,仰頭聽見沒?”
珞柯照做,等了大概五六分鐘,血不流了,珞柯才垂下頭把沾著血的紙巾扯下,丟進垃圾桶裡。
珞珈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又被騙了==|||,珞柯老說他愛裝,其實誰能裝得過珞柯他自己?
果然聽見珞柯嘿嘿笑了兩聲。
“笑什麼?”
“珞珈你緊張是不是?”
“說了多少次了,叫我‘哥’。”珞珈道。
“切~”珞柯轉身走了。
“你幹嘛?”珞珈叫住他。
“洗澡,一起啊?”珞柯立刻貼上來,抱著珞珈的脖子撒嬌。
“離我遠點,想吐。”
“幾個月了?”珞柯眨巴眼睛。
“滾——”
珞柯哈哈大笑地進了浴室,珞珈哭笑不得地又回到沙發上躺著,聽著淅淅瀝瀝的水聲和珞柯唱“這一生中我站在何地~~怎麼竟跟你活在一起~原是鏡中花~~留在鏡中死~~~原諒我不記得忘記~”
怎麼覺得這麼糟心呢?
珞珈吼了一句:“閉嘴。”
換來珞柯的笑聲。
累死了,繼續睡。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半,珞珈覺得頭重腳輕,好不容易挪動著翻了個身,身上的毯子掉了下去,他一愣,估計是珞柯替他蓋上的。
珞柯正坐在地板上,塞著耳機,手上捧著一本《love&poison》,窗簾只拉開了一半,他半個身子在yin影中,另一半卻被陽光籠罩。
“你幹嘛呢?”珞珈問,結果開口就把自己嚇了一跳。
嗓子啞了,頭也在疼。
感冒。
珞珈覺得這日子怎麼這麼喪?好不容易有一次休假,結果被人揍了不說,這會還感冒了。
珞柯聽到他的聲音,摘了耳機,站了起來:“怎麼了?”一邊說,手也跟著伸到了珞珈的額頭。
“你在發燒……”珞柯的聲音很輕,珞珈幾乎都聽不清楚他是在說“發燒”還是“發騷”==|||
語氣怎麼有點幸災樂禍呢?
“昨天晚上洗澡了之後頭髮沒幹就睡著了?”還是幸災樂禍的語氣。
珞珈搖搖頭,不是他不承認,而是他壓根不記得他什麼時候睡著了。╯口╰
“珞珈你是豬對吧?”珞柯得意笑。
“你欠揍是吧?”珞珈冷笑,但是因為嗓子像公鴨變得毫無威懾力。
結果晚飯珞珈喝的是白粥,珞柯吃的是義大利麵。
“你就不能給我放點兒肉?”白粥寡淡無味,實在非他所好,鼻子不通,只聞到隱隱的醬香。
“你怎麼吃自己啊?”珞柯冷笑著拿叉子卷義大利麵塞進嘴裡。
“……”
“有本事自己做啊,誰做飯誰是大爺,你忘了?”
珞珈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他倒是想做飯,不過問題就在於,他做出來的東西狗都嫌棄,珞柯不在的話,他跟奕笙要麼吃泡麵要麼叫外賣。
他一貫是這麼跟奕笙解釋的,三個男人當中只要有一個會做飯就夠了,這就好比地球有六十億以上的人口,但是卻只有一個上帝。
奕笙的回答是:爸爸,我不要上帝,我要吃飯。
珞柯問:“奕笙呢?”
“小九那幫忙看著。”
“哦。”
痛苦地把粥喝完,珞柯衝著他笑了笑。
“幹嘛?”
“鍋裡蒸了雞蛋羹。”
“你……”故意的?
“對,我就是故意的。”珞柯微笑:“吃完了飯半個小時記得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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