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楊濤一個人來到學校,原本和他同屆的學生都讀初三了,因為落了一個學期的課程,他只能重讀初二。
進過少管所的人在同學們眼中就是個異類,男生們沒人敢招惹他,以前暗戀他的女生如今遇到他也繞著走,只有孫小海,一見面就勾肩搭背地打聽他在少管所的生活,看上去還挺感興趣的。
放學回到家,楊濤才想起來劉大國還沒把家門鑰匙給他,他把書包摘下來往院裡一扔,踩著堆在牆角的磚塊跳上牆頭縱身一躍,走進家裡看了看,那個屠夫和妹妹都不在,他顧自尋麼了半天,也沒找到能填飽肚子的,便又走出家門,到了巷子口的一家麵館前停住腳步,透過窗子向裡張望著,此時餐館裡有很多正在就餐的人,桌上一個個大盤小碗裡騰騰得冒著熱乎氣兒。
“哎!小要飯的!別杵在那,影響我做生意啊!”老闆娘掀開棉門簾衝楊濤甩了甩手,屋外一陣寒意襲來,冷得她又急忙扭身合上門簾回到店裡。
楊濤對老闆娘的驅趕無動於衷,依舊紋絲不動地佇立在那裡,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犬,穿著一件髒兮兮的舊棉衣,下身還是那條褪了色的單褲,單薄瘦削的背影散發出絲絲冷寂,雖然他看起來挺瘦的但並不羸弱,脊背挺拔舒展,雙肩略微垂著,短短的寸頭烏黑濃密,飽滿的前額光溜溜的,卻令那道疤越加顯眼,他的眉眼很漂亮,雙眼形如花瓣,眼尾微微上挑,唇紅齒白,清秀俊逸,倒是個天然雕飾的翩翩少年,然青澀的面龐在夕陽的映照下卻隱隱透著一抹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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