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氣溫難得地上升了幾度,雖然空氣裡還瀰漫著涼意,但時節已經到了冬天的尾巴稍了,高駿站在窗前拉開那面深藍色的簾子,暖陽毫不吝嗇地傾灑在他的周身。
看天氣還不錯,高駿洗了衣服登上天台去晾,陽光普照著這一片低矮老舊的平頂樓,三兩隻麻雀停在交錯的電線上,遠處傳來擺攤小販的吆喝聲,“紅薯啦!熱騰騰的烤紅薯!快來買了啊!”
高駿從盆裡拿起一件黑色外套,甩掉殘留的水滴,掛在晾衣繩上,怔怔地看著那件衣服發著呆,這是娟買給他的,在她離開之前,送給自己這件衣服時她的表情就有點怪異,當時高駿並沒往心裡去,現在想來,或許那時她就已經打算好了,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
高駿還在獨自盯著衣服上滴答滴答掉下來的水珠愣神,耳畔忽然隱約傳來男人咒罵的聲音,他朝聲音來處張望著,發現那罵聲是從不遠處的一戶人家傳來的,身在四層樓頂的天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附近人家院落裡的場景。
他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正繞院子追著一個和自己比起來瘦小了很多的少年,一直把他逼到牆角,一邊大聲辱罵一邊從旁抄起一個就手的東西就往少年身上砸去。
少年被砸的趴在地上,卻始終一聲不吭,不認錯也不求饒,因為距離太遠,高駿看不清他此時是什麼表情,只能想象,想象他緊緊地閉著眼睛,拼命忍耐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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