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覺得,他家陸總大概是看上楚助理了。而楚助理呢?她對陸禹夏這套溫水煮青蛙一般的柔情攻勢,似乎並沒有什麼感覺。
其實並不是真的沒感覺。
楚恬雖然神經大條,反射弧過長,但也不是完全遲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的,尤其是關心素婚禮過後,她總不自覺地關注陸禹夏,自然能感到他對自己特別的照顧。
但作為一個被追經驗幾乎為零,面對陸禹夏這樣的“照顧”,她並不確定對方這麼做是出於什麼原因。
雖然她也很想自作多情一把,但怎麼看都不覺得自己有自作多情的條件。
周進以自己為數不多的追女人經驗來看,對楚助理這種,大概只有霸王硬上弓才行。
“陸總,追女人呢,其實還是直接一點好,你說是不是?”一次藉著辦公室另一小夥子的事情,周進側面提醒陸禹夏道。
陸禹夏知道周進指的是什麼,並沒有接話。
他其實也不是一個過分含蓄的人,他只是覺得楚恬前頭分手,自己後頭就迫不及待,很容易給人造成困擾;再說兩人如今是上下屬關係,楚恬要是對他沒有那意思,那麼他的直接只會成為她的負擔。
周進不清楚陸禹夏的考慮,只暗歎面對感情,即便是陸禹夏,也有患得患失的時候;看陸禹夏對楚恬依舊一副淡淡的樣子,周進乾著急,都恨不得替他家陸總上。
九月的時候,周進打算跟給自己女友求婚。
他的計劃是這樣的;租棟別墅請同事聚餐,並暗自佈置好求婚現場,藉著部門聚餐必須帶家屬的理由,帶女朋友過去,出其不意地給自己女友一場難忘的求婚。
作為一個狗血的編劇,在求婚策劃方面,楚恬給了周進不少建議。
什麼焰火啊,什麼孔明燈啊,什麼蠟燭字幕啊……楚恬劇本寫多了,怎麼浪漫著怎麼來,本來可行性並不大,沒想最後周進居然真找到了一個漂亮的小島可以完美實施。
環境優美海島,儼然世外桃源。島上綠樹茂密,島心建有別墅,別墅後有樹林和湖泊,午後日光從葉隙散落地面,伴著風吹棟樹葉的沙沙作響之聲,寧靜又愜意。
“怎麼給你找到這地方的!”楚恬嘖嘖讚歎。
“你不知道?”周進詫異看了楚恬一眼,“這是咱們陸總的私人島嶼啊!”
“……”楚恬咋舌。
好吧,陸禹夏平時都一副玩命工作的樣子,楚恬很難將他同吃喝玩樂聯絡起來,什麼遊艇啊,海島啊,楚恬都忘了自己當初也是陸禹夏配置了一套的。
————————
楚恬:陸總真是一個好Boss,為了員工的幸福,不惜將自己的私人島嶼都借出來了。
周進:那是!我跟他說這求婚策劃是你幫忙弄的,他二話不說就借了。
作為女朋友吧
週末,整個總裁辦的同事集體前往陸總的私人島嶼,按計劃幫周秘書準備求婚。
九月天氣清涼,陽光燦爛而不刺眼,一行人藉著這個機會也打算好好放鬆一下,於是在別墅後的草坪上,撐起了支架烤肉,鋪了桌布地上野餐。
作為辦公室唯一一個沒有家屬可帶的孤家寡人,楚恬儘量讓自己不去看那一對對秀恩愛的同事,只專心烤肉,像個街邊賣串的一般將孜然撒得四下翻飛,還自娛自樂地吆喝道:
羊肉串,羊肉串,香噴噴的羊肉串;羊肉串,羊肉串,烏魯木齊的羊肉串;吃一串想兩串,吃兩串想十串……
“羊肉串?”一個身影停在她面前。
“陸總?”楚恬驚訝的抬頭。
操,周秘書多大的面子啊,居然把陸禹夏也請來了?不過也是,這到底是人家的場子,不請似乎說不過去啊。
“那啥,其實沒有羊肉串,羊肉羶味太大了,我們都不太會處理……要不吃點別的吧,我烤肉手藝還是可以的。”
楚恬見到陸禹夏,趕緊把自己剛考好的焦香的雞翅奉上;陸禹夏接過烤籤,並沒有動。
楚恬響了想,實在不能想象陸禹夏當眾啃雞翅的樣子嗎,於是又拿了個碟子,夾了幾塊烤肉,順便將一旁烤給自己的兩個飽滿多汁的蘑菇給夾了上去。
這次陸禹夏倒是給面子的都吃了,還稱讚了一句,楚恬也不管這稱讚是不是出於禮節,埋頭喜滋滋的繼續烤肉。
下午,周進找了個藉口將女友帶了出去,大家趁機開始忙活佈置場地,楚恬的任務是負責把煙花事先放到湖心島上,而陸禹夏作為最清楚島上地形的人,自然成了給楚恬帶路的不二人選。
原生態的樹林,空氣裡有松香的氣息,陸禹夏在前面帶路,楚恬在後面低頭走,聽著自己同陸禹夏的腳步聲,不免又少女心一把,只覺這像極了兩個人單獨的約會。
從上次陸禹夏幫了她開始,她心頭總會不時地生出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她知道自己不該對陸禹夏心存肖想,但有些時候時候,她自己也抑制不住。
兩人行了許久,在楚恬腦中已經將幻想從春日踏青播放到秋日郊遊的時候,兩人終於來到了島上的淡水湖泊。
看著湖泊中心的島中島,又看看湖邊木頭搭的碼頭前挺著的小船;楚恬總算回過神來,有些畏縮的開口道:“陸總,這個湖應該不深吧?”
陸禹夏低頭去解小船的繩索:“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掉下去。”
陽光很靜,湖上不時有風吹過來,將一池水吹得波光粼粼;陸禹夏說這話時,有種不自覺地溫柔,楚恬剛收起的胡亂心思,就像那被風吹皺了的池水一樣,再次躍動了起來。
跟著陸禹夏划船到了湖心的小島,楚恬折騰著開始講煙花按次序擺放起來,並紮在同一條引火繩山,只等晚上一點,它們自己就會按次序依次燃放升空。
楚恬蹲在地上擺弄著,風從湖上吹過來,吹亂她鬢角的頭髮。陸禹夏挪了挪,下意識想幫她擋著風,楚恬轉身時沒注意,起身時唇角正好擦到了彎腰地陸禹夏臉上。
溫熱的觸感,擦過臉上時有點癢,有點軟;像是蝴蝶停靠下,又飛走;陸禹夏的視線落在楚恬臉上,眸光忽然幽深起來。
你剛才親了我?陸禹夏的眼睛似乎在問。
楚恬剛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正窘迫地希望陸禹夏沒察覺,陡然被陸禹夏這麼一望,耳根一下子紅了,垂著頭,說不出話來。
四周一瞬間安靜下來,空氣裡全是曖昧的氣息。
大腦還沒有做出正確的指示,身體已經提前做好了決定。陸禹夏忽然附身靠近楚恬,楚恬反應過來,只覺一個淡淡的吻落在了自己唇上。
蜻蜓點水的一吻,陸禹夏的唇溫暖、乾燥;只是輕微的一碰,楚恬整個人便僵住了,全身跟過了電似的,恍惚間彷彿聽到身後小魚躍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