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無比深情的告白中,蘇木醇的臉徹底紅成了猴子屁股。
他掙了掙想從對方的懷抱中退出來,卻發現自己手軟腳軟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好吧好吧,就這麼著吧。
他任命的想,卻還是垂下眼不去看江宥楠過於深情的雙眼。
“餓不餓?”江宥楠把人摟的緊緊地,生怕一不小心對方又逃得無影無蹤。
蘇木醇違心搖了搖頭,不過他一天沒吃飯的肚子倒是很誠實也很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於是小春的臉也繼續保持著漂亮的粉色。
江宥楠把人抱在懷裡,仔細打量他的眉眼,心裡一遍一遍的描摹著他的容顏,心想自己原來怎麼就沒發現這人怎麼就那麼好看呢?
要不是蘇木醇太自卑,隨便拾掇拾掇,或者連拾掇都不用,只要讓他昂首挺胸,肯定也會吸引到一大堆少女。
但是他不允許。
他的人寶貝,別人看一眼都是罪過。
太子爺骨子裡的陰沉秉性和霸道作風一覽無餘,一隻手把人摟的緊緊的,另一隻手按了床頭的按鈕。
外面的特護立刻走進來:“江先生,請問需要點什麼?”
江宥楠也不避諱,懷抱著蘇木醇一邊吩咐道:“去買碗粥來,要魚片的。”
“好的。”特護很有專業素養,不該看的堅決不看,她微微垂著頭等著江宥楠的吩咐。
太子想了一下,手指觸碰著蘇木醇微微發抖的肩膀和單薄的衣服不由有些不快,有補充了一句:“再買點其他熱的主食,帶一條毯子回來。”
“知道了。”特護立刻離開了病房,蘇木醇趁此機會抬頭看了一眼,醫院走廊上除了偶爾路過的護士醫生,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頓時有些慌,江宥楠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雨絲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櫃子旁邊有個摺疊床,你會弄嗎?”
要不是他腳真的受傷了,今天晚上就把自己送上門來的小春給……
蘇木醇點點頭,十分自覺的跑過去把床開啟,把櫃子裡多餘的床墊被子枕頭全部一股腦的翻出來,自己忙前忙後的鋪床。
江宥楠看著自己的寶貝就在離自己不到兩米的地方忙碌,心裡突然就滿足了起來。
他要的就是這樣。
只要伸出手,就可以碰到他的全世界。
等蘇木醇鋪好床,特護也帶著熱騰騰的包子和粥回來了,放在江宥楠病房的桌子上後,太子便讓她下了班。
“來吃飯。”江宥楠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
蘇木醇乖乖坐下,用勺子攪著粥,等到稍稍冷卻下來後便小口小口的吃著,像小貓一樣。
江宥楠被他無意識的動作看得心癢癢,拿過床邊的柺杖就想下床。
蘇木醇下了一跳:“哎哎哎!你還不能下來!”
他連忙把粥端到病床前:“餓了嗎?要不要吃?”
“病中”的太子很是不要臉,灰藍色的眼眸一轉,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要。”
蘇木醇剛盛起一勺粥,突然想起來這把勺子自己用過,有些尷尬的又放下了,“我去給你找把新的……”話還沒說完,太子就自作主張拿起勺子自己吃了起來。
蘇木醇怔怔看著他,眼底突然有些溼潤。
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場景現在居然全部真實的發生在眼前,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你不是餓了嗎?快吃。”對方看他只會發呆,於是舀了一勺放在他嘴邊,親自喂下去。
就算只是一碗普通的魚片粥,但是時太子親自喂的,也變得十分美味。
蘇木醇甘之若醴,滿足的吃下了。
兩人就這麼你儂我儂的吃完了粥,因為已經太晚,他又怕江宥楠的胃受不住,於是獨佔了包子。
江宥楠本來也不餓,只是想多陪陪他而已,看著他一個人叼著包子的樣子,心裡歡喜得不得了。
不過要是太子會喜形於色,他就不是太子了。
面色十分平靜的看著平板上的檔案,等到小春把東西吃完,他才抬起頭:“去收拾吧,準備睡了。”
蘇木醇應了一聲,卻只坐在床上不說話。
太子又低頭看了一會兒檔案,看他沒什麼動靜,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蘇木醇小聲道:“我先幫你。”
“好。”太子這才微笑起來,把平板放在一邊,躺平了任由對方“收拾”。
蘇木醇十分盡職敬業的從衛生間裡拿了江宥楠的洗漱用品出來,又抬了一個盆讓他可以把漱口的水吐了。雖然是第一次做看護的工作,但去格外得心應手。
大概因為物件是太子吧。
他面色微紅的想。
江宥楠自己刷完了牙,蘇木醇直接把用熱水泡過的毛巾遞過去,對方卻不接。
他還有些奇怪的時候,只聽江宥楠十分不知羞恥的說道:“你幫我擦。”
蘇木醇的臉再次紅得徹底,顫顫巍巍把毛巾舉起來,輕柔的放在太子的臉上,一點一點溫柔又細緻的擦乾淨。
江宥楠只覺得好笑,不過是擦個臉而已,怎麼害羞成這個樣子?於是他更加明目張膽的調戲道:“明天就該擦身子了。”
蘇木醇拿著毛巾的手一抖,逃也似的衝進了衛生間。
太太太太過分了!
這人怎麼……那麼不知羞恥啊!
偏偏自己還被吃得死死的。
蘇木醇嘆了一口氣,覺得就這樣喜歡上太子的自己一定是腦子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
自己洗漱完畢再出去時,江宥楠已經把大燈關了,只留下一盞小檯燈。
光芒只籠罩在並排放著的兩張床上,一大一小,一高一低,看上去卻分外和諧,而且溫暖。
蘇木醇內心不知名的地方被觸動了,自覺爬上小床躺好,眼睛卻還睜的大大的,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太子。
燈光下的江宥楠,真的特別好看。
如刀鋒雕刻過般的五官,配上他冷峻的表情,就像一座大理石雕塑。
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訊息。
但是一旦笑起來……便如天神下凡。
這張臉自己看了很多年,卻還是覺得不夠。
江宥楠注意到蘇木醇的視線:“怎麼了?一直看著我。”
蘇木醇看著他難得的溫柔笑意,不自覺的痴痴道:“太子,我喜歡你。”
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一時窘得連忙把臉藏到被子裡,恨不得把舌頭咬下來。
雖然看不到江宥楠的表情,卻能聽到他的笑聲。
蘇木醇越發的窘迫,卻在不經意間聽到一聲:“我也喜歡你。”那一瞬間,蘇木醇的眼睛溼潤了。
兜兜轉轉那麼多年,他要的就只有這句話而已。
現在聽到了,便再也沒有遺憾。
“快睡吧,”一隻大手伸過來,隔著被子拍拍他的頭,“晚安。”
“嗯,晚安。”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格外香甜。
因為他們就在彼此的身旁。
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得到。
第二天,蘇木醇起了個大早,江宥楠卻破天荒的還在睡。
蘇木醇輕手輕腳的下了摺疊床,不換衣服也不刷牙,就這麼趴在江宥楠身邊看著他。
即使在睡夢中,太子的眉頭還是緊皺著的,像是放心不下什麼似的。
蘇木醇看著有些心疼,伸出手想撫平他眉間的褶皺,指尖卻最終落在對方纖薄的嘴唇上。
他知道有種說法,薄唇的男人,最無情。
但是好像並不是這樣。
太子的神情,那麼多年了,他看得很清楚。
一旦認定了對方,那麼便再也不會放手。
比如許熙。
雖然心底有隱隱的擔心,但蘇木醇卻不會再去懷疑他。
至少,學著相信吧。
太子都那麼努力了,偶也要再加油才行。蘇木醇這麼想著,最後把手指抽回來,臉湊過去,在江宥楠的嘴唇上印下一個吻。
誰知自己的嘴唇才與他的相貼,後腦勺就被人用大力按住,蘇木醇一驚條件反射想後退卻被對方鉗制住,吻得很用力也很徹底,就連舌頭也……
一吻結束,蘇木醇淡色的嘴唇變得嫣紅,整個人趴在床邊喘息不已。
江宥楠笑得像只狐狸,他手指摸著蘇木醇柔軟的後頸,“偷襲我,嗯?”
蘇木醇臉皮薄,不好反駁只能任他奚落,誰知對方不是奚落是調戲,“下次我可要提高警惕了,不然一不小心就被小春給……”他的尾音婉轉,用來唱歌的衣服好嗓音卻偏偏“不務正業”用來說這種話。
蘇木醇再也受不了,被他說得直直跳起來跑了。
江宥楠心情很好的躺在床上,卻又瞪了一眼自己纏著繃帶的腿,心道下次做戲就不做那麼全了,不然小春跑了自己都追不上。
不過……應該沒有下次了吧。
這次好不容易把人追回來了,他怎麼可能再放手?
要是再讓人跑了,太子的名聲還往哪兒擱?
蘇木醇收拾好摺疊小床以後,醫生護士也來進行晨檢了。
一系列常規檢查結束後,蘇木醇十分緊張的抓著護士不鬆手:“他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
護士道:“現在還看不出來,等到過段時間再做一次全面的檢查,如果情況好的話就可以開始復健了。”
“那、那會不會很辛苦?”蘇木醇一臉的著急。
護士道:“到時候要看他的恢復情況了,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現在注意一點到時候就不會太困難。”
蘇木醇又拉著對方絮絮叨叨問了半天注意事項,最後護士小姐被他問得頭大,一臉無奈的說道:“江先生不是請了特護嗎?我們這邊一定都會提供專業的服務的,請您不用擔心。”
“好吧。”感情人家有專業的,自己這種業餘的完全是在添亂啊。
護士看他一臉被打擊的模樣,而病床上那位大爺也一臉不快,於是連忙問道:“話說這位先生你是?”
蘇木醇愣了兩秒,“我是他的……”助理。
“弟弟。”江宥楠搶答很迅速,面不改色心不跳。蘇木醇有點無語,怎麼是弟弟了?我不是萬年小助理麼?
護士笑道:“原來如此,那不耽誤你們Xiong-Di敘舊了,我還要忙。”
“嗯,辛苦了。”蘇木醇對她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看得護士小姐心跟著狠狠跳了跳。
“喂,”江宥楠最不喜歡蘇木醇對任何人都可以笑得一臉燦爛,“過來。”
“啊?”蘇木醇連忙跑過去。
江宥楠極其惡劣的掐了一把他柔軟的臉頰:“不許對別人笑那麼好看!”
蘇木醇倒吸一口冷氣,一邊鬱悶的揉著臉頰,心道不許百姓點燈只准州官放火啊,大爺您頂著那麼好看一張臉招搖過市那麼久了我說過什麼了?
太子看出他的不滿,“幹嘛擺出這幅表情……”
蘇木醇郁悶了一下,最後沒忍住還是悶悶道:“你還不是……”
“什麼?”江宥楠沒聽清。
蘇木醇果斷不管不顧說道:“自己都在招蜂引蝶……”
江宥楠笑了,用力把人抱過來:“我家小春會吃醋了啊。”
蘇木醇恨不得咬他兩口。
江宥楠吻著他的額頭,“我聽你的,以後再也不拋頭露面了,行不行?”
“這……”蘇木醇為難了,太子怎麼可能不拋頭露面,就算不做歌手了,那麼優秀的人整天窩在家裡不是浪費麼。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江宥楠無奈的敲了敲他的頭,“放心吧,我誰也看不上,就看上你了。”
“……”一句話甜得蘇木醇說不出話來,只好把臉埋在江宥楠的胸前傻笑。
我遇上了最幸福的事。
我喜歡的人也正好喜歡上了我。
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喜歡我的人,喜歡上了我。
在蘇木醇看不到的地方,江宥楠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自己到底喜歡上了一個多單純的傢伙啊,只是這樣程度的情話,就讓他招架不住了。
不過這才是小春。
到目前為止還是一張白紙。
原來自己最看不起白紙,現在卻覺得這樣的純白彌足珍貴。
這麼說或許不太恰當,蘇木醇應該是一杯玻璃杯裝著的水。
透明,無色,無味,卻是生命中的必不可少。
而這杯水最有魔力的地方就是,不管別人往裡面加入什麼顏色,他依然可以淨化一切,保持最初的無暇。
江宥楠看著他乾淨的眼睛,越看越喜歡。
還好,他沒有弄丟他。
他的春光,他的太陽。
正當氣氛越來越曖昧之時,病房的門被人大力推開,狠狠砸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兩人被嚇了一跳迅速分開,然而不速之客還是看到了一切。
艾倫十分不屑的挑了挑眉,“嘖嘖嘖,你們也給我稍微注意一點。”
蘇木醇紅著臉閃到一邊,江宥楠十分頭疼這位主,“又怎麼了?”
艾倫把檔案放在他面前,“下星期新聞釋出會的稿子,給我背熟了。”
蘇木醇聽到新聞釋出會便湊過來一探究竟,看到稿子上用加粗的字型寫著“隱退歌壇的道歉宣告”,心裡不由一涼,“真的不唱歌了?”
“嗯。”江宥楠笑得十分溫柔。
艾倫卻沒好氣的道:“都傷了嗓子了還怎麼唱歌?”
“那傷了嗓子怎麼演講?”好奇寶寶立即問道。
“放心吧,有道具。”艾倫示意他安心。
兩人又聊了一下其他關於解約的問題,蘇木醇在一旁聽得似懂非懂,半小時以後艾倫便要離開。
蘇木醇站起身,“我送你出去。”
江宥楠明顯不滿的皺了皺眉,他沒看到艾倫卻看得一清二楚,於是他笑得很囂張,“正好,我有話要跟你說。”
“好。”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留下太子爺十分鬱悶的錘床。
兩人就在門口站定,艾倫看著依舊瘦弱但臉上卻有甜蜜表情的蘇木醇,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卻又立即板起臉:“你決定好了?”
蘇木醇知道他說的決定是什麼意思,於是幅度很小卻很堅定的點了點頭:“嗯。”
艾倫道:“這條路會比你想象的還要難走,尤其他還是那種身份,你真的想好了?”
蘇木醇笑了:“你覺得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艾倫啞口無言。
他早就見識到了蘇木醇的決絕,他也很明白,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懦弱的男孩子,骨子裡卻是比誰都要勇敢。
也是,沒有那點本事,怎麼可能敢喜歡江宥楠?
“那就好,”他真心實意的說道,“不過現在你們是兩個人了,有什麼事一定要一起面對。”
“我知道,”蘇木醇點點頭,“謝謝你。”
“不客氣,雖然你拐走了我的搖錢樹。”艾倫開玩笑,“我要去開發新的搖錢樹了,拜拜!”
“慢走。”
等他目送艾倫離開後才進房,江宥楠立刻對他甩臭臉:“你們說什麼了?”
“沒事啊。”
江宥楠哼了一聲,“你以後少跟他來往,會學壞的。”
蘇木醇意義不明的眨眨眼,“學壞什麼?艾倫人明明超級好,你幹嘛老是針對人家?”
江宥楠:“……”這傢伙膽子大了,居然敢反過來調戲他。
於是他眯起眼,表情看上去很危險:“小春……”
蘇木醇跑得沒影,“我去買飯。”
可等他到人多的地方時,腳步還是有些膽怯了。蘇木醇站在角落等了半晌也沒見人少,最後只好認命的帶起口罩去買東西。
索性是在醫院裡,戴口罩的人不少,沒人覺得他奇怪,但蘇木醇總覺得自己背後有人在指指點點,彷彿在說:“你看,那就是那個靠拍豔照上位的男助理。”
他只好把頭低得不能再低,可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沒了太子的庇護,自己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最後還是沒有買成飯,只好拜託專業特護重新去排隊,自己靠在牆上緩了半天才稍微好一點。
回到病房裡,江宥楠看著他空空如也的手有些奇怪,蘇木醇掩飾般的笑道:“人太多了我怕我搞不好,還是讓專業的去吧。”
可江宥楠是何等人也,看到他有些蒼白的臉色和還在微微發抖的手指就知道蘇木醇在害怕什麼,十分心疼的把人拉到身邊,蘇木醇的手指冰涼,背上也出了一身冷汗。
他把人抱在懷裡,“以後都有我。”
不管這個世界怎麼看我們,你只要注視著我就可以了。
其他的,我來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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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我看了一篇虐文,清水沒肉,挺好看的
所以我想試試我寫純清水可不可以也寫得那麼好看,所以這篇沒肉
主要是篇幅太長了沒必要寫肉啊
兩個兒子一直難產我快被折騰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