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在即

吉亞城。

雪桑王府會客大廳。

伊瑪卓特看著堂下吵成一片的各部落首領，輕蔑的一笑。哼，輕，你說，這樣的一盤散沙，要怎麼樣才可以凝固成堅不可摧的城牆。

哈扎受不了吵鬧，猛地一拍桌子，大廳裡馬上安靜了下來。“吵什麼吵，你們都看不見我們王上在這裡嗎，還部落首領呢，看看你們這些個樣子，還有哪裡有王者的樣子！”各部落首領被哈扎咋呼的一愣一愣的，紛紛看向伊瑪卓特。

伊瑪卓特苦笑一聲，“各位，如今大敵將至，本王覺得，還是先攘外吧，託瓦拉次再背信棄義，也不至於把屠刀，揮向同胞。”眾首領一聽，仔細思量，馬上明白過來其中的道理，連忙稱是。“如此，便勞煩眾位火速召集邊境軍隊，在哈撒城外五十里處會和，本王和本王的軍士會先行一步，先到那裡駐紮。”眾首領連忙站了起來，“是。”

……

“王上！”傑梭衝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是烏弩扎，兩人跪下。“王上，屬下已經探知，託瓦拉次留下軍隊駐紮，帶著親兵，已經秘密潛進哈撒城與破曉會合。”伊瑪卓特負手而立，慢慢地閉上眼睛，“不用理會，準備出發吧……”“是。”

……

哈撒城。

託瓦拉次秘密潛入哈撒城，進了城，就連忙趕向將軍府與思邪會合。思邪帶著託瓦拉次七拐八拐進了後院。

一進後院，託瓦拉次就看見一個男子身著白衣背對著他們。那個背影，除了道不出的熟悉，還有數不盡的滄桑悲涼。

破曉聽到腳步聲，慢慢的轉過身子，託瓦拉次一愣，瞪大了眼睛。“雁歸王，這便是我清宇的國師，破曉。”“！”託瓦拉次的眼裡充滿了震驚。破曉嘴角一勾，“怎麼，一年多不見，王爺便忘了破曉嗎？”清冷的語氣讓託瓦拉次打了個寒顫，隨即回過神，連忙行禮，“小王拜見國師。”破曉輕輕一笑，“坐吧。”思邪便和託瓦拉次一起坐了下來。託瓦拉次盯著破曉，破曉給兩人沏好茶後，不經意的一瞥，嚇得託瓦拉次連冷汗都冒了出來。思邪左右打量兩人，“雁歸王，我師弟的漠北之行，承蒙您照顧了。”“啊，哪裡哪裡，分明是國師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

“呵呵呵……”破曉笑了起來。思邪挑眉，託瓦拉次一臉尷尬。

這時，一個兵士慌忙跑了進來，“報……啟稟國師、將軍，剛才已探得訊息，眾部落首領離開雪桑王府後，便四處召集人馬，現在正不停地向哈撒城彙集。”思邪挑眉，“再探！”“是。”思邪轉過頭看向兩人，破曉優雅的抬起杯子，輕抿了一口，託瓦拉次一臉苦悶。“沒想到，伊瑪卓特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思邪不經意的瞟向破曉，卻看到對方一臉雲淡風輕，彷彿意料之中，於是，眉頭皺的更深。

“唉……”託瓦拉次嘆了口氣，“他這又是何必呢……”“怎麼，你怕了？”“將軍有所不知，小王背信棄義，陷漠北於水生火熱之中，心中已是不忍。不論怎麼說，小王都是漠北之人，不論生死，怎會忍心將屠刀揮向自己的族人。若是他選擇安內，小王或許可以坐視不理，讓清宇大軍……唉……不論如何，小王終歸是希望漠北可以歸降清宇，也可免去一場腥風血雨……”

“實，實在，不忍與族人對決……”“哼，據我所知，你們漠北各部族經常平亂、鎮壓，死的，難道不是漠北人？”託瓦拉次抬起頭，雙目通紅，嚇了思邪一跳。“將軍……我承認這些事是經常發生，可是，死傷的，只是我族叛逆，可是，一旦開戰，很，很可能，會將我族帶向滅亡啊！”說到此處，託瓦拉次的聲音已經是止不住的顫抖。

思邪皺眉，“照你這麼說，你還不如現在倒戈！”“將軍，小王很清楚，如果和清宇作對，絕對沒有勝算，但是，小王做不到和漠北各族開戰，而且，希望……”“希望我們手下留情？”“……”託瓦拉次低下頭，雙拳緊握，“若，若是將軍不願意，託瓦拉次願意同族人一道，與清宇決一死戰！”“你……”思邪怒瞪託瓦拉次。

“好，好，很好！有本事你就讓伊瑪卓特投降，否則不可能兩全！”“這……”託瓦拉次看了一眼一直悠閒品茗的破曉，“國師應當清楚伊瑪卓特的為人，他是絕不可能投降的，要他叛族，倒還不如讓他戰死來得痛快！”破曉捏杯子的手一怔，隨即坦然，思邪雙眉緊促，怒視託瓦拉次，託瓦拉次毫不膽怯的與其對視。

“呵。”破曉輕笑出聲，“這一點破曉可代吾皇答允雁歸王。”“破曉！”託瓦拉次聞言眼中燃起了希望，“不屠殺漠北百姓，讓他們歸順清宇，清宇出資扶持漠北，這不是我們當初定下的協議嗎？”破曉沒有理會思邪，徑直說道。託瓦拉次忙不迭的點頭，“國師記得就好……”

“既然當日破曉允諾過，那麼破曉的所有計劃便也將這一點考慮在內。”“哎。”託瓦拉次點頭，思邪挑眉，高深莫測的看著破曉。“王爺應當知道，待漠北收服之後，王爺便是清宇的王臣，漠北便是清宇的疆域，清宇可以不派兵駐守，但是會派文臣和你一起分擔漠北大事，這一點，莫要忘記。”“自是當然。”“那麼破曉只要王爺做一件事。”“請說。”“盡你所能，規勸那些部落首領投降。”“可以。”“剩下的，便交給破曉吧。”“好。”

“至於漠北的民心什麼的，便是日後你該操心的問題了。但是你要記住，若是有朝一日，漠北違背契約，那麼，清宇便會踏平漠北，滅爾全族！”託瓦拉次後背開始冒冷汗，“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