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煙縷

託瓦拉次離開了將軍府，從懷裡拿出汗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搖了搖頭。卡馬齊和卜賽魯連忙上前扶住他，“王……”託瓦拉次擺了擺手，突然，卡馬齊和卜賽魯身體一僵，不能動彈，託瓦拉次則是瞳孔收縮，看著來人。

流香伸出手分別抓著卡馬齊和卜賽魯的後衣領，流雲長劍抵在託瓦拉次的喉嚨一寸處。託瓦拉次定了定神，“流雲公子，許久不見，便是這般歡迎舊時的嗎？”流雲嘴角一勾，長劍往前，貼緊了他的喉嚨，頭輕輕一偏。

託瓦拉次看了看長劍，“說吧，要小王做什麼事。”“呵，王爺覺得流雲是會擅自行動的人嗎？”託瓦拉次皺眉，“說吧。”“王爺當真不知道？”託瓦拉次的眉頭皺的更深，半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便好。”流香鬆手，卡馬齊和卜賽魯再次恢復自由，連忙貼近託瓦拉次。

“那麼這兩位呢？”“我可以保證，他們二人絕對不會多說半字。”“那就好，你要知道，要是傳出一點風聲……”流雲輕撫長劍，伸出指頭彈了劍一下，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託瓦拉次沉下氣，“不會。”“那便好，王爺走好。”話落，流雲和流香輕輕一躍，消失在原地。

……

思邪看著一臉坦然的破曉，越想越生氣，握拳猛捶桌子，“你這兩年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破曉拍拍衣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麼時候，我的事情要事事向你說明了？”“破曉！”“師兄，你不覺得自己逾矩了嗎？”“我是在關心你！”“你只需知道，破曉的漠北之行，絕未違背清宇的絲毫利益，更沒有……”像是下定決心般的說：“更沒有違背自己的心。”

思邪嘆了口氣，“那你憑什麼答應託瓦拉次那麼多條件，你知不知道這有多難！”“破曉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

伊瑪卓特帶著古特力和哈扎一起巡視軍營，這個時候，傑梭小跑過來，“王，雁歸王已經離開哈撒城，返回莫道城了。另外，有30個多個部落，他，他們……”“倒戈了？”“是。”“哼，無妨，本王早就料到了，你去召集願意對抗清宇的部落首領，到大帳議事。”“是。”

古特力上前，“王上，雁歸王……”“他不會與我們開戰的。”“……”“他是不會讓漠北滅亡的，否則他就不會急急忙忙趕赴哈撒城求援了，要是他真想和我們開戰，首先該做的，就是調兵。”“是。”“走吧，去大帳。”“是。”

……

破曉和思邪一起站在議事廳，看著牆上掛的地圖。思邪指著地圖道：“這，這裡是雁歸王的屬地，這些……”手指指向別處畫了個弧，“是雁歸王的附屬部落，再加上這些剛剛倒戈的部落，現在我們已經征服了半個漠北。”“胡楊王那呢？”“自從伊瑪卓特的母親病逝，他匆忙趕回去以後，花在那裡的心思明顯少了，現在那裡，胡楊王的舊部和流寇較多，雁歸王也無計可施，舊部好處理，那些流寇，可一直是漠北的心腹大患。”

“無妨。”“你已經想好對策了？”“呵，原先是有計策，只是這些流寇過於分散，要處理好花的時間太多，現在他們之間聚在一起，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思邪苦笑一聲，搖搖頭，“什麼都被你算好了，那我這個大將軍不是沒事幹了？”“你就幫我跑腿吧，讓你輕鬆一回。”“好。”

寰姬小跑著進來，一伏身子，“主子，將軍。”思邪看了看破曉，“寰姬，什麼事？”寰姬輕輕一笑，“索盧公子傳來書信，他們已經就位。”破曉嘴角揚起，露出了思邪最熟悉的笑容，那是一種俯瞰蒼生，傲視群雄的自信，思邪不覺得看痴了。“那麼便告訴他們，今夜二更動手，不許失敗，我等著他們的好訊息。”“是。”

“索盧？好耳熟……”“呵，那麼便好好想想是誰吧。”“……，是他！”“呵呵。”“他們……”“不可說。”思邪點了點頭，“但是，他們……”“師兄，你要知道，他們幫的，不是清宇，更不是破曉，而是漠北千千萬萬受苦難的黎民。”“……”“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懂得民生疾苦，所以才會知道什麼樣的選擇才是最好的。”

“那麼伊瑪卓特呢？這麼說的話，伊瑪卓特負隅頑抗，才是最不懂民心的君王了？”“師兄最近，很愛提他。”“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呵。”破曉轉身向外走去，“師兄你要記住，伊瑪卓特對百姓的心，是我們的君皇也比不上的，正是因為百姓不肯，他才反抗，若是百姓皆允，他便再不會與清宇對抗。”

看著破曉離開的背影，思邪別開眼。良久，笑了出來，搖了搖頭，“如果他真是你說的那樣，那麼，你放不下，我便能想通了。罷了，罷了。”

思邪轉身繼續看圖，“流雲。”“是。”流雲閃身，跪在思邪面前，“流雲，莫再為難他了。”“……”“師尊那裡，我自有分寸。”“是。”“下去吧。”“是。”

曉，如果是那樣，我一定會讓這個男人好好活著，因為，他才是你認定的，有資格陪你迎接接下來的大風大浪的人。如果他負你，我絕對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