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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孤影

浮塵殿。

一大清早，茴恬又跑來玩了，破曉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不予理會，伊尋只是笑笑。倒是流香笑道：“小公主，你還真是閒啊，怎麼不去找太子帶你玩去……”“哼，我才不要他帶呢，他不是好人……哎？對了，怎麼他最近都不來了？”流香一愣，“我哪知道……”流雲蹙眉，破曉冷笑一聲。

“不過啊，殿下，流香倒是提醒了奴婢，要是陛下有意和赤羽聯姻，要你下嫁太子，你要怎麼辦？”寰姬道。“才不會呢，我才不嫁給他呢。”“小公主，由得你做主？”“哼，山人自有妙計，父王才捨不得把我往火坑裡推呢，看著吧，本公主自有妙計。”“是嗎？”“當然了……唔，不過，那樣的話，我就要回去了，就不能再見到大哥和嫂子了……”說著小臉就垮了下來。

伊尋笑著搖搖頭，“沒關係的，你脫險才是最重要的，等我和你嫂子有時間，就去看你。”“真的？”“真的。”“那說好的，可不能反悔哦，到時候我帶你們帶出玩去……”“呵……嗯……”“太好了，就這麼定了，我現在馬上行動。”說完，拉起裙子就跑了，寰姬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小公主，還真是說風就是雨。”

伊尋回頭，就看見破曉仍然看著手中的書，瞭然一笑，坐下來，抱住破曉，蹭了蹭，破曉沒有理他，繼續看書。三人相視一笑，識趣的退了下去。

……

御書房。

禮部侍郎上前一步，“陛下，這是赤羽國送來的加急文書。”葉孤連忙呈上，天晟帝開啟一看，皺眉。於非問道：“父皇，發生了何事？”天晟帝把文書扔在桌子上，“赤羽國王后突發疾病，而且病情嚴重，希望膝下幼女可以馬上趕回去。”眾臣面面相覷，於非心下鬆了口氣。

“陛下，赤羽國茴恬公主求見。”“傳。”“是。”

茴恬哭著走進來跪了下來，“陛下，臣女聽聞母后病重，臣女希望陛下恩准臣女趕回赤羽照料母親……”說著磕了個頭，伏在地上痛哭。天晟帝嘆了口氣，“還不快扶公主起來。”葉孤連忙去扶，“賜座。”“嗯……謝陛下……”

“這件事情朕已經聽說了，朕也不是不講情面之人，唉，朕的愛將突然辭世，朕也很心痛，自然能體會公主的心情。公主收拾打點後，便回去吧，朕會派人護送公主回國。”“臣女謝過陛下。”“這段日子招待不周，公主別在意。”“陛下那裡的話，臣女在清宇的日子過得很開心。”“那很好，以後也要多來啊。”“是。”

……

兩日後。

伊尋獲準去宮門口送行。茴恬拉著他，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大哥，你可要好好照顧嫂子哦。”“自然。”“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的，我會天天幫你們祈禱的。”“嗯。”“呼，把你送到嫂子身邊，我也真算是大功一件了。”“茴恬，多的不說，真的很感謝你。”“哪裡的話。”“你年紀也不小了，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吧。”“知道了。”“帶我問候伯父。”“嗯。那，我走了？”“去吧。”

茴恬轉身上車，遠處單膝跪下，“恭送公主殿下！”茴恬探出頭，不停地揮手，車輪開始轉動，漸漸地，馬車在伊尋的視線中模糊了。

伊尋轉身欲回去，就被於非攔住了。“太子殿下。”伊尋作揖，與非不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他，伊尋彎著腰，不敢抬起來，眉頭皺起來。過了一會兒，太子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待太子走遠了，伊尋才直起身，長呼了口氣，轉身離開。

回到宮裡，寰姬卻告訴他破曉被天晟帝叫走了，不知道是什麼事，伊尋皺了皺鼻子。

……

御書房。

“陛下，您喚微臣來，究竟所為何事？”天晟帝長呼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奏章，“鈴兒，走了快二十年了……”“呵，難得陛下還記得。”沒有理會破曉的冷嘲熱諷，天晟帝徑直說道：“朕記得，鈴兒是個極其孝順的孩子，她走後，一定希望可以重新回到凌家的家譜上。”破曉皺眉，“您這是什麼意思？”

“朕打算讓你回鄉一趟，把你孃的牌位，請回凌家祠堂，朕想比起皇陵，她會更喜歡回家。”破曉沉默了，“朕知道，你外公是個固執的人，所以，這回朕會讓你帶著聖旨回去，就算他再不願意，也總不會抗旨不尊。只要你娘在九泉之下得償所願，別的，又有什麼重要呢。”破曉苦笑一聲，“到頭來，我這個做兒子的，還是比不過你……呵，罷了……”破曉撩開衣襬，跪了下來，“叩謝吾皇隆恩。”

“快起來……咳咳咳……”天晟帝拿起茶杯，灌了口茶，氣息才順了些。破曉站起來，“您病了？”“無妨，只是有些咳嗽。”“叫過太醫了嗎？”“太醫說，只是感染風寒，無妨的。”“微臣替您……”“不用了，小毛病而已，你去收拾細軟吧，明後天就出發吧……”破曉皺眉，“朕真的沒事。”破曉雙肩鬆了下來，“微臣告退。”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破曉離開的背影，天晟帝搖了搖頭。

曉兒……父皇，對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