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紅”顏知己（三）

過了一會兒，何玉書吃飽喝足倚在窗前看著樓下，何玉棋則在一旁哀怨的咬著手絹，臭小子，死小子，虧得你小時候我還那麼疼你，什麼好東西都給你留著，你居然這麼沒良心！！！

何玉棋眼睛一瞟身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兒，樓下安靜了下來，何玉書一怔，知道要開始了，何玉棋也停止散發怨念，走到何玉書身旁……

舞臺的四周粉紗垂下，看見一個曼妙的身影走上了臺中央，歌月今天身著一身雪白的宮裝長裙，身上披著一塊白紗，腦後的青絲挽起一些，插了些白色的帶著絨毛的珠花，剩下的柔順的披在身後。額前掉下幾縷青絲，臉上蒙著一塊白色的面紗。恍若誤闖進人間的仙子。

手中抱著一把琵琶，走到臺中央坐了下來，手指一撥，試了試音色。莞爾一笑，漂亮的眼睛成了月牙狀。

然後一陣清脆的笛聲響起，夾雜著琵琶聲的歌聲響起……

【霧茫茫水流淌】

【楊柳岸淡梳妝】

【晨風暖心事瞭然】

【憶瀟湘唇角微揚】

【誰聽那年湖畔笛聲正悠揚】

【一湖秋水一縷青絲為誰唱】

【再看江南如畫煙雨盡芬芳】

【醉裡桃花三月春華】

【月微光夜呢喃】

【碧水長相聚短】

【有荷香在水中央】

【兩相忘眉間心上】

【誰戀那年湖畔煙雨惹紅裝】

【一竹梅笛一曲小調為誰響】

【再看江南如畫沉醉了月光】

【夜蟲輕唱絲竹共歡】

【誰聽那年湖畔笛聲正悠揚】

【一湖秋水一縷青絲為誰唱】

【再看江南如畫煙雨盡芬芳】

【醉裡桃花三月春華】

【淡了月光人影成雙】

……

何玉棋走出煙雨閣，心裡亂作一團。玉書最近反常的舉動，自己不是不清楚，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但是今夜——歌月唱完以後，起來一伏身，抬頭的時候，笑著向他們這邊一點頭，就離開了，別的人沒看見，不代表自己沒看見，玉書居然還朝著她回笑點頭！

唉……這回慘了，他們倆的貓膩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再傳到爹的耳朵裡，後果不堪設想啊！唉……

“何公子……”何玉棋聽到有人叫自己，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就看見烏桐追了出來。何玉棋禮貌的回禮，“閣主還有什麼事嗎？”烏桐笑著拉著何玉棋往一邊去，“借一步說話。”何玉棋跟著烏桐走到了一邊。

烏桐停下腳步，笑著道：“何公子覺得歌月的歌舞如何？”“不錯。”“是嗎？”“閣主何意？”“我想，今天晚上的事別人沒看到，何公子不會沒看到吧……”何玉棋聞言一怔。

烏桐繼續道：“何公子猜的不錯，今天一整天，何少俠，確實待在煙雨閣，而且是歌月的暖閣……”“什，什麼！？怪，怪不得，他半夜吧我拉起來教他下棋！！”

“呵呵，何公子是聰明人。”“什麼意思？”“明人不說暗話，何公子對於歌月每年只出現一次其實也該有所猜疑吧。”“是。”“歌月只出現幾天，那是因為她還有其他事要做，所以……”

何玉棋沉思一會兒，“你想怎麼樣？”“呵呵，何公子應該明白，此事若是傳到何莊主的耳朵裡，令弟可是吃不了兜著走……”“！”“而歌月，我也不希望有什麼人什麼事耽擱她……”“……好。”“嗯，何公子果然痛快，後日我會安排歌月離開，所以……”“我明白了。”“好，呵呵……”

……

“呵呵，歌月想嫁人了？”未聞其人先聞其聲，海棠笑著看著面前無奈的姑娘。隨後何玉書笑著推開了歌月的房門。歌月沒好氣的說：“不是隨便唱首歌就是這個意思。”“呵呵，開玩笑的嘛，不過真的很好聽，真的！”

歌月看著面前賣乖的人，忍不住笑了笑。“呵呵，就是，歌月笑起來好看，不能老闆著張臉。”“哼。”“呵呵。歌月，教我下棋吧，我還是想學。”“……好。”“呵呵……”

海棠笑著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