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紅”顏薄命（一）

一早，何玉書哼著小調回了客棧，推開房門，卻看見何玉棋背對著他坐在房間裡。何玉書一挑眉，關上房門，走回床邊，坐下準備睡覺。卻不料何玉棋用力一拍桌子，把何玉書嚇了一跳，“幹什麼啊你！……呃……你怎麼了？”看見何玉棋一臉陰霾，何玉書弱弱的問了句。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沒去哪。”“撒謊！”“哎，你搞什麼，我去哪兒有必要向你報備？！”“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去歌月那裡了！對不對！？”“你，我……”被戳破事實的何玉書說不出了話。何玉棋看著這樣的何玉書重重的嘆了口氣。何玉書眉頭一皺，“我就是去那兒了，又怎麼了，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不是什麼天大的事！？”

何玉棋激動地上前揪住了何玉書的衣領，何玉書用力的掙開，“你瘋了是不是！”“我瘋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在幹什麼！？”“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爹知道了要怎麼辦？！”“我……”“你一直都是這樣，做什麼都不替別人考慮，你這樣，爹知道了一定會氣瘋的，還有娘，你要讓娘傷心死嗎！？”

何玉書怔住了，放下了抓著何玉棋的手。何玉棋搖了搖頭，上前輕輕拍著何玉書的肩膀，“你的心思哥哥怎麼會不知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位歌月姑娘，若是爹知道，是不會放過她的，還有，那位歌月姑娘再好，也只是風塵女子，她的心你又猜得透嗎？”

“……哥……”“嗯？”“我對歌月，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把她當做知己……”“那又怎麼樣，在別人眼裡，可不是這樣，這樣下去，難保你不會真的動心。”“不是，我……”“你就聽哥哥一次，哥哥總不會害你的。”“……”“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今天晚上，就不要去了……”“……”

何玉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門，關上門後。家丁迎上來，“二少爺……”“看好三少爺，別讓他亂跑，有事來叫我。”“是……”何玉書聽著何玉棋的安排，冷笑一聲，躺在了床上，枕著雙臂，看著床頂，嘴裡呢喃著：“動心麼？真的動心了？呵，不知道呢……”

是夜。

何玉棋無言的看著空了的房間，家丁小心翼翼的上前，“二少爺……”“算了，你們是不可能看得住他的……罷了……他應該有分寸的，走吧，去煙雨閣……”“是……”

……

何玉棋到了煙雨閣，卻意外的沒有找到何玉書，詢問之下，烏桐也說今日沒見到何玉書，何玉棋聞言眉頭緊皺……

後臺。

“姑娘，何公子今日沒來，何家二少爺也在到處找呢……”海棠幫歌月梳著頭淡淡道。“嗯。”“姑娘……”“照計劃行事吧，”“……是。”

舞臺的中央放著一把古琴，歌月身著著一身淡藍色的宮裝長裙，腦後的青絲盤成了一個髮髻，戴著琉璃耳墜，眉前的劉海挽了上去，眉間點綴了一朵玉蘭，臉上戴著面紗。坐了下來，“各位，今夜是歌月的最後一次表演，希望各位盡興。”

手指輕撥，絲竹聲響起……

【元夜琴鼓奏花街燈如晝】

【歡歌笑語飄上船頭】

【被你牽過的手攬不住永久】

【雨過方知綠肥紅瘦】

【欲除相思垢淚浣春袖】

【船家只道是離人愁】

【你送我的紅豆原來會腐朽】

【可惜從沒人告訴我】

【寒江陪煙火月伴星如昨】

【可你怎麼獨留我一個人過】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當時承諾太重】

【聚散無常怨誰錯】

【欲除相思垢淚浣春袖】

【船家只道是離人愁】

【你送我的紅豆原來會腐朽】

【可惜從沒人告訴我】

【寒江陪煙火月伴星如昨】

【可你怎麼獨留我一個人過】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當時承諾太重】

【聚散無常怨誰錯】

【寒江陪煙火月伴星如昨】

【可你怎麼獨留我一個人過】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當時承諾太重】

【聚散無常怨誰錯】

……

何玉棋的眼裡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遠處的烏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終是陷下去了……”

何玉書坐在屋頂，聽著曲終，狠狠地灌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