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鴻之

我連忙起身，“公主金安。”君雅公主笑了，“子馥這般生疏可不好，還是叫我姨娘讓我感覺親切些。子馥剛出生的時候，我可是抱過你的。”我乖巧的點頭。肅皇貴妃看著那個嘲諷我的人道，“這是瑤妃，六皇子和七公主的母妃。”怪不得……我連忙行禮，“見過瑤妃娘娘。”她冷哼一聲，算是應了。楚川說得對，果然是隻豬，若不是留你有用，你這種人，別說肅皇貴妃，皇后都不會放過你。

肅皇貴妃接下來又介紹了已經出嫁的絲蘭郡主和宮妃易夫人。按照我朝典制，宮妃的等級分為宣欄，紫施，命欽，嬪，妃，貴妃，皇貴妃，皇后，這是女妃的妃位，男妃的話，則是紫施，命欽，宛，夙，君，夫人，皇后。我不禁多看了那位易夫人兩眼，能坐到與肅皇貴妃平起平坐的位子，還是沒有任何出身的男妃，當真了得。

易夫人衝我微微一笑，讓我覺得如沐清風，他很溫柔，也很平易近人。只是，他似乎並無所出，束子便是這樣，受孕，是天賜的。

介紹完以後，肅皇貴妃則讓襲梅給我送上幾道點心，讓我先吃著，然後便不再管我，向他們幾個交代過年的事宜。我一開始不敢亂動，但是後來，聽他們說的越來越困，只得吃些點心緩緩。襲梅給我倒了一杯水，我接過，一怔，這是孃親最喜歡做的百香露！我看向襲梅，襲梅輕輕一笑，我的眼眶忽而有些溼潤。

又過了好一會兒，肅皇貴妃道：“如此，你們便退下吧。”他們四個紛紛起身跪安，我連忙站起來，目送他們離開。然後肅皇貴妃擺擺手，我走到了她面前的位子坐下。肅皇貴妃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襲梅連忙遞上熱茶，肅皇貴妃淺酌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這皇宮裡呢，是沒有親情可言的，不論本宮以前與你母親是否一母同胞，從本宮嫁給陛下，你母親下嫁別人的那一刻，我們便是有了各自的立場，本宮不會給予你半點庇護。”我溫順的聽著。

襲梅接過宮女遞上來的托盤，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一怔，竟是一套宮裝。“陛下讓本宮為你準備，本宮便吩咐人連夜趕做了。”我連忙跪下謝恩。肅皇貴妃頷首，琴娘便將我扶了起來。這個時候，我就聽到了殿外傳來喧譁的聲音，“殿下，請容奴才通稟一聲，殿下……”然後我就看到幾個太監跟著楚川走了進來。太監們全部跪下來請罪，我看著楚川起伏的胸膛，便知道他是趕著回來的。

肅皇貴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抬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襲梅見狀對那些太監道：“行了，娘娘開恩，還不快滾出去。”太監們謝恩後連忙退下。楚川死死地盯著肅皇貴妃，什麼話也不說，肅皇貴妃則是悠閒的品茶，根本不看他。氣氛緊張極了，我的後背都開始冒冷汗了。半響，楚川才深吸了口氣，單膝跪下，“兒臣給母妃請安。”肅皇貴妃點了點頭，對剛才的事完全不以為意。

楚川行禮後，便自行站了起來，“不知道母妃尋子馥來作甚？”肅皇貴妃把弄著茶杯，襲梅道：“殿下，陛下吩咐娘娘教導子馥公子宮規，給公子準備宮裝，娘娘這才宣公子前來。”楚川還是直直的看著肅皇貴妃，肅皇貴妃放下杯子，“行了，跪安吧。”楚川沉下氣，“兒臣告退。”說完一把拉起我的手，就往外面走。我來不及給肅皇貴妃跪安，就被拖了出去。楚川一直緊抓著我的手，一直到東殿，才鬆開手。

我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只能揉著自己的手腕，“你這是做什麼。”楚川轉過身來捏著我的肩膀，“母妃沒有對你做什麼吧！？”我無語，“真的沒做什麼，娘娘叫我來就是來拿衣服的，還沒說什麼，你就來了。”楚川鬆了口氣，“那就好。”我蹙眉，“……”楚川嘆了口氣，看著琴娘手裡的托盤，“既然是父皇的意思，你便聽母妃的吧。”“嗯。”說著揉了揉我的頭，“回去吧，楚宸該擔心了。”“嗯。”

我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很多年後，我才知道，楚川無意打斷的肅皇貴妃還沒說出來的話，讓我痛不欲生，若是我聽完肅皇貴妃的話，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回到司琴苑，楚宸拉著我左看看右看看，才鬆了口氣，“還好。”我輕笑，“沒事了，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的。”楚宸道：“大哥可去了？”我一愣，“是你找的楚川？”楚宸頷首，“我擔心貴妃會為難你，就去找大哥，結果大哥陪使節去外城了，我只能託人通知他，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趕回來了。”我愣住了，楚川，你，你這樣，我怎麼還得起……

楚川看著琴娘手裡的托盤，“這是……”我收回心思，“皇上讓貴妃為我準備的，這下子，完全不用為難了。”楚宸蹙眉。

年三十那天晚上，我穿著皇家象徵的宮裝，跟著楚宸去了軒雲殿。楚宸穿著和我一個款式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底，金色的繡紋。我還未到束髮的年紀，只能披在腦後，隨意的拉起一小綹用繩子綁起來。楚宸已經16歲了，他用玉冠束起了頭髮，留下一綹垂在右側的臉頰，說不出的隨意灑脫，楚宸長得普通，舉手投足間，卻是風華絕代。

楚宸出門的時候，我看到博曦雅的眼睛一亮，楚宸輕輕低眸。我看了眼他們兩個，無奈的搖頭。博曦雅只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袍，頭髮隨意的紮起，當真是狂妄至極。

楚宸牽起我的手，率先走向了外面的馬車，博曦雅則上了我們後面的軟轎。楚宸握著我的手，“別緊張，沒什麼大不了的。”“嗯。”“宴會上好吃的可多了，你呀，不用管別人，甩開腮幫子吃，就好了。要是不好意思吃，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和楚宸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不一會兒就到了軒雲殿。

皖涴小心的扶著楚宸下了馬車，琴娘則上前攙扶我。楚宸看了眼身後的博曦雅，牽著我走進了院子。一路走來，院子裡當真是巧奪天工，裝飾精美。楚宸道：“還是下雪了，不然這園子裡四季的植物都有，可美了。父皇喜歡在這辦宴會，尤其是國宴，今日冷了，只得去內殿。”“嗯。”皇家宴會果然氣派非凡，雖然有人不停的到了，進了院子，可沒有人敢大聲喧譁，在殿外的，都是引路的奴才。

軒雲殿的內殿極大，上千人都能容納得下，房梁之上懸掛著無數紅燈籠，喜慶非凡，柱子上都鑲著璀璨的夜明珠，大殿之內恍若白日。大殿最裡面，有些臺階，將那的位子拖高，顯示地位。我隨意的看了眼，那裡應該是皇帝、太后和後宮位重的妃嬪的位置。左側靠近皇帝的，是皇子公主和皇親國戚的位子，往下是朝廷重臣。右側，則全是使節的位置。

我和楚宸進去的時候，已經有好些人在了，我們的到來引起了騷動。到處都是抽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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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那麼一個人，你很在乎他，很喜歡他，可是他卻只是太無聊逗你玩，耍你，忽悠你，你會怎麼辦？我想逃，離得遠遠的，可是卻捨不得。我還是太幼稚，傷心了，就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