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結之

瀟墨雖小，但力氣卻不小，汪域興不敢反抗，就被踹翻在地。我被嚇到了，想上前，就被瑜臣拉住了，他搖頭，我蹙眉。瀟墨還嫌不過癮，又踹了他一腳。“你算個什麼東西，狗奴才！”汪域興從地上爬起來跪著，臉色十分難看。“我爹爹說了要留下，誰給你說不的權利！我告訴你！滾回去告訴你家主子，爹爹這裡的全部東西！什麼都不準動！”說完轉過來看著所有的人，“今天在這裡的全部人，都給我滾下去，每人二十板子！”所有人放下東西，戰戰兢兢的逃出了院子。

瀟墨看向汪域興，“還不滾。”汪域興站起身，走出了院子。

我看著六歲的瀟墨，眼裡盡是不敢置信，瑜臣笑笑，“是不是覺得就像是縮小的楚川？”我愣愣的點頭，瑜臣笑著上前揉了揉瀟墨的頭，瀟墨回到我面前，“爹爹。”他瞬間又變成了一個無害的小孩，我無奈，拍了拍他的頭，牽著他的手進了屋子，“琴娘。”“是。”琴娘連忙招呼人收拾起院子裡的東西，瑜臣跟了進來。

我拉著瀟墨坐了下來，仔細的打量著他，他乖乖的讓我看著，瀟墨長大了，長得真是跟楚川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瀟墨還是向以前一樣黏我，只是他已經開始懂事，與別人的疏遠也顯現出來。我心裡清楚，是因為他沒有母親，楚川又太忙才造成的，我心裡更是充滿了憐惜，我摸著他的臉，笑了出來。

瀟墨摟住我的腰，把頭買在我懷裡撒嬌，瑜臣笑著給自己倒了杯茶，“真是，這小子只有當著你的面才像個孩子。”我失笑，“墨兒的學業是你在教吧？”瑜臣笑著點頭，“辛苦了，有勞你多費心了。”“跟我還客氣，呵……不過，這小子還真是讓人費心。”“嗯？”“你別看他小，我雖是他的老師，但是每天都被他板著臉說教，我還真是……”看著瑜臣欲哭無淚的樣子，我笑了出來。

琴娘走了進來，“主子，都收拾好了，不知道……”我蹙眉，剛才那樣，已經是和嫻芝撕破臉皮了，我看向瑜臣，“為什麼要把側妃的嫁妝送進庫房？”瑜臣笑道：“自從阿川來到丹都以後，整個王府都是她在操持，她很節儉，要王府裡的所有人跟著節儉，這兩年省出了一大筆銀子，阿川很是欣慰。她要所有側妃拿出嫁妝，都是些金銀首飾，她們雖然抱怨，但也沒怎麼。”

琴娘招呼人搬進來一個箱子，我道：“嫁妝都是爺爺備的，都是些金玉首飾，充進庫房，我沒有異議，只是這個，不可以。”瑜臣好奇的看著我，我輕輕一笑。瀟墨站起來，打開了箱子，拿出了裡面的畫卷，瑜臣看到全是楚川的畫像，瞭然的點頭。我接過裡面的箱子，“這些，是這兩年來，他給我寫的信。別的都是身外之物，這些不可以。”瑜臣笑道：“又不是什麼大事，你也明白……”我點頭。

“琴娘。”“是。”“找些人，把外面的東西都給管家送去，順帶賠禮道歉。”“是。”“爹爹，我是不是做錯了。”瀟墨眨了眨大眼睛看著我，我搖頭，“沒有，墨兒很乖，很會心疼爹爹，爹爹高興。”他笑了出來，我叫人去準備點心，就和他們兩個聊了起來。

一晃眼，就是日落西山，琴娘小跑進來，“主子……”我看向外面，送出去的東西竟被陸陸續續搬了回來，楚川揹著手，大步走了進來，“這是做什麼？”我別開了頭，瀟墨也不理他，他無辜的看向瑜臣，瑜臣笑著說了原委。

楚川皺緊了眉頭，“薛曉。”“奴才在。”“去告訴王妃，不要動虞妃的東西。”“是。”“慢著……”我站起身，“都是些身外之物，我不想落人口實，薛曉，送去庫房。”薛曉為難的看著我們。“子馥，這些都是皇叔公的心意……”“所有人的嫁妝都是他們孃家的心意，我不想特殊。”“……”“薛曉，還不去？”薛曉見楚川沒有反對，屁顛屁顛的就跑了。

瑜臣站起身，牽著瀟墨，“小傢伙，走了，回去吃飯。”我攔住他們，“在這裡吃。”瀟墨看了眼楚川，“不了，爹爹，我今日的功課還沒做，墨兒明日再來看您。”說著對楚川道：“父王，孩兒告退。”“嗯。”瑜臣幸災樂禍的看了眼楚川，牽著瀟墨離開了房間。

我們正在對峙，薛曉跑了進來，“王爺，娘娘的嫁妝，全部都收到後院了。”“！”我瞪著薛曉，薛曉悻悻的低頭，楚川道：“下去領賞。”“是。”“備膳。”“是。”我往內室走，楚川追了上來，跟著我進了內室。我坐在床邊，不想說話，他走到我身邊坐下，抱住了我，“寶貝……”我不說話，他著急了，“寶貝，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我仰起頭，努力的收著眼淚，楚川心疼了，轉過我的身體，輕輕地吻了吻我的眼睛，“寶貝，不哭……”

我委屈的要命，摟住他的腰，輕輕的抽泣，楚川拍著我的背，“寶貝兒，不哭了，乖……”我抓住他的衣襟，“今天，我看到你的女兒了……”他一愣，糾結的看著我，“我……”我搖頭，“我知道的，我只是心裡不好受……”楚川摟緊了我，“還是把東西送過去吧……”“王府又不缺這些東西，嫻芝節儉持家，不鋪張浪費是對的，但是也不能做成這樣，顯得王府是有多寒磣一樣。”楚川一隻手捧著我的臉，低頭，“你有沒有做錯，要錯，也是我的錯。”我看著他，他握住了我的手，“知道你把我送的東西當做寶貝，我心裡高興……”我低眸。

見我笑了，他摟住我，“在外城折騰了一天，餓死了，走，吃飯去。”“嗯。”他拉起我，“對了。”“什麼？”“蔡叔叔呢？怎麼不見他？”楚川颳了刮我的鼻子，“該叫什麼？”“宥先生……”“呵……他去南江城了……”我恍然，“沒關係，他不放心是正常的，去看看他也能安心。”我笑著點頭，“嗯。”我一坐下來，楚川就殷勤的給我夾菜，我笑著吃下。當夜，楚川在我這裡睡下，倒是規矩，沒有亂來，我難得睡了個好覺。第二日，楚川去處理公務，我在床上睡了好一會兒才起床，反正嫻芝看我不順眼，楚川偏袒我，我也懶得跟她理論，索性就侍寵生嬌的不去請安了，反正楚川說了我可以不去的。

我梳著頭，琴娘進來，“主子。”“嗯。”“今日王爺扣了汪管家三月的俸祿。”我一愣，“說是未經主子允許，擅闖主子臥房。”我嘟嘴，我已經不是剛入宮的我了，不是誰都可以任意欺凌我。“雖然罰的不重，但是汪管家從未被罰過……。”我頷首，“還有，王妃把所有的陪嫁丫鬟安排去了做粗使丫鬟了。”“呵……她也只能這樣洩憤了。隨她去，陪嫁的丫鬟，裡面有多少皇后和湘妃、玉妃的人，我又不是傻子，把她們使喚走了，還省得我心裡總是防備著。”“是。”“我還愁怎麼安排他們才既可以防著她們又不會讓她們察覺，這下子，她自己把麻煩攬過去，得罪她們的事，她喜歡做，由得她去做。”“是，奴婢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