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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節 難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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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天,靜謐的夜。

空蕩蕩的房間裡有幾聲輕咳,然後伴隨著一震猛烈的咳喘,戛然而止。

吃了點藥,許林隨手把水杯放在了床頭,一頭栽倒在床上,拉過已經薄了的夏涼被蓋在身上。

透過窗簾的縫隙,遠處路燈昏暗的光照到臥室裡,照在許林緊鎖雙眉的臉上。已經過了十二點,可是他睡不著。

生活還在繼續,許林不奢望突然有一天辛梓傑會回來跟自己解釋清楚一切,他試著讓生活回到三年前的那個十一。他不是個娘們,他不會像女人一樣要死要活,他還是照樣上課,照樣實習,照樣聚會,他想,愛過而已,既然我只是你的過客。

可是,每個夜晚,沒了辛梓傑的擁抱,他再也難以入眠。

許林的身體素質算不上好,但也絕對算不上差,可是自打這肺炎常駐之後,天氣的變動和勞累的程度都會影響到許林的精力和精神。今天被幾個朋友約出去打了一天的網球,剛回來的時候還好,可是洗過澡之後,又咳嗽得渾身無力。

此刻,躺在床上,許林感覺頭暈暈的有點發熱。他睡不著,因為根本驅散不了的,是滿腦子辛梓傑的影子。

想到辛梓傑,許林能感到自己的身體在不由自主地發熱,他恨這樣的自己。選擇性記憶這種東西,是大腦中磨滅不去的痕跡,你否認與否,它就在那裡。

許林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次給辛梓傑的時候,是除夕。那時他從未想過兩個男人做會有什麼尷尬和不自然,一切就那樣自然而然地發生了。也就是從那時起,許林迷戀上了辛梓傑的身體。

被子下面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分身,一滴眼淚就那樣劃過許林清秀的面龐落入枕頭棉質的纖維中,沒有任何聲音。在沒遇到辛梓傑前,許林的慾望從來都不強烈,即便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時候,許林也沒有獲得過太多的快感。

可是自從和辛梓傑有了第一次,哪怕之後辛梓傑只是用手幫自己解決,許林還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許林不得不承認,在辛梓傑面前,他的身體變得敏感,也許,是辛梓傑喚醒了自己的身體。

就在秦傲天被辛梓傑潑酒的那一晚,辛梓傑第二次要了許林。也就是那一次,只是用後面,許林就釋放了自己。雖然驚訝於自己身體的反應,許林還是屈從了慾望,那一夜,他被辛梓傑要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在慾望的漩渦中淪陷。許林記得,在他睡去之前,辛梓傑把臉貼在了自己的背上,那緊緊相貼的赤裸的身體,讓他在那個心酸的夜晚,感到了踏實的安心。

更多的溼意浸漬著枕套,嘆息了一聲,許林開始了手下的動作。隨著動作的加快,從許林口出溢位的喘息逐漸變得粗重而急促,最後伴著一聲長長的帶有餘韻的呻吟,一切重新歸於平靜。臉上帶著gao潮後的潮紅,許林虛弱地趴在了床上。

他曾經以為,那次翡翠谷之行,是一個全新的開始。那一夜,辛梓傑的手上不再戴有那枚刻有“JT”的戒指,許林以為那一刻他真的是屬於他的。那一夜,許林能夠感到,辛梓傑在盡其所能討好自己,他小心翼翼地注意著自己所有的感受,然後要向自己證明什麼似的把自己帶上一個又一個快樂的巔峰。

可事實證明,那樣的投入,那樣的深情,那樣的激烈,只不過是辛梓傑給所有的幻想一個最絢爛的夢魘,夢醒了,人散了,就像一切都沒有存在過一樣。許林知道,他不該這樣,辛梓傑走了,可是他還留在夢裡,不可自拔。

辛梓傑走了,沒有帶走這個房子之中屬於他的任何東西。那本精裝的《假面自白》,還躺在許林的書櫃中,彷彿等待著它的主人歸來給它重新下一個嶄新的定義。

許林不曾追問辛梓傑的情人,不曾追要辛梓傑的承諾,不曾追求辛梓傑的解釋。但是現在,許林真的很想要一個明白的答案,為什麼,他就不能告訴自己去了哪裡?即便早就下定決心離開自己,許林也希望辛梓傑能把一切說的清清楚楚,他不怕被拋棄。他怕被拋棄的不明不白。

現在,許林已經和秦傲天恢復了往來,只是他們不再談到同一個人。許林知道,他是嫉妒秦傲天的,嫉妒他曾經和辛梓傑有過一段明確的感情,嫉妒他曾經換來辛梓傑六年佩戴同一枚戒指。而這些,辛梓傑都沒有給過自己。他會在自己生病的時候給自己削蘋果,會在自己眼鏡碎了的時候給自己重新配一副眼鏡,會在翡翠谷人來人往的時候深深地吻住自己,可是,他沒有給自己一份愛情。

失去了,隨性慣了的許林,才開始去計較。

還是睡不著,看看錶,一點多了。披了件衣服,許林決定去廚房倒點溫水喝。去了廚房,倒了杯水,端著水杯,許林卻不由自主地走進了書房。

看著那白色的書脊,放下水杯,許林抽出了那本《假面自白》。

點開臺燈,許林坐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只想好好地翻翻這本書。

時間在一點點地流逝,書還沒看到一半,只披了件單衣出來的許林又開始咳嗽起來。無奈,許林合上了書,準備先去找一床厚一點的被子,然後再強迫自己去睡覺。

坐著沒有動,許林撫著那同樣純白的封底,輕輕地翻開了勒口。他發現,那裡寫著幾行字,卻不是辛梓傑的筆跡。

勒口的背面,這樣寫著:

有些東西不要輕易說出

有些事情不要不留退路

最後的最後

你又將辜負了誰

又被誰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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