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開一圈一圈的漣漪。為什麼?為什麼又想起竹?為什麼每一次見到煙,就會想起竹?夏子君,你到底想做什麼?!夏子君抬頭,狠狠的一巴掌扇在自己的如玉般臉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有時候,想得到一些,就必須學會放棄另一些。
穿戴好衣物。夏子君坐在梳妝檯前,靈巧的手指穿梭於髮間,簡單的用一條紋有白色龍騰的紫色錦緞將髮絲綁於腦後,乾淨利落。
綠依和紅蓮都出去了。在她們眼裡,夏子君容不得半點閃失,武林大會龍蛇混雜,當然需要周密安排。可是,為什麼連玉蓮的身影也不見了呢?頭有些疼,夏子君放棄了思考。
手隔著衣服,感受懷裡的堅硬,唇角漸漸揚起。煙,好不容易找到你,我又如何捨得放手?我又如何願意放手?你,我願擁一切來換取。
============================================華麗分割=======================================================
當黑夜降臨。夏子君出了君院,卻碰上了趕過來的綠炎和紅蓮。她們疲憊的臉,讓夏子君的心瞬間被愧疚佔據。“君少……你要出去?”綠炎有些詫異。仔細想來卻又是情理之中。說實在的,她以為昨晚君少出去後,這兩天便不會出去了。畢竟,武林大會快要到了,而君少,很重視。
“炎,你們累了,去休息吧。”夏子君點點頭,寬慰道:“沒什麼事,我一會兒就回。你們去睡吧罵我有影衛呢。”綠炎和紅蓮對望一眼,君少的話雖客氣,但他決定的事,從未有人改變過。再說,影衛也不是吃素的。“是。”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夏子君才轉身向外走去。
還是那片樹林,還是那條小溪,卻沒有那個人。今天的月亮很亮,很圓。快十五了,煙,我們,是不是也快要圓滿了呢?
上官玉溪來到這個地方,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一個白衣男子,面朝小溪而立,仰望著天空皎潔的月亮,讓人很想看清楚他的臉上是怎麼樣的表情,很想知道他此刻的心裡想的是什麼,很想站在他身邊,分擔他的一切。
淡淡的香味飄入夏子君的鼻息,他轉過頭,看見那個人,她的眼裡,只有他的身影。“玉溪。”
上官玉溪回過神來,為自己剛才的想法而有些不知所措,淡淡的紅暈浮上面頰,幸好這是黑夜。“子君……”她想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可一想到昨天的事,她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看出她的窘迫,夏子君開口,“我來還你東西,可是,我又不想還給你。”夏子君微微低下頭,這是他真實的想法,真的真的,很不想還給她。可是……上官玉溪卻是心裡一驚,果然是他撿去了麼?她回家之後,發現自己的牡丹玉佩不見了,找遍了整個山莊也不見,她是特地晚上來這找找的,沒想到……
“玉溪,我喜歡你。”夏子君的眼裡閃爍著真摯,“你也喜歡我的不是麼?嫁給我好麼?”
“你……”玉溪驚訝的看著他,心裡滋味百般。
夏子君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玉溪,嫁給我。”
“可是……”可是,還有一個素未謀面的千文王,可是,還有一個父親。可是,她又怎麼說的出口。他的話,讓她迷茫之後,雀躍萬分。她知道,自己,愛上了這個少年。
“玉溪,嫁給我。”他的執著,她震撼不已。“玉溪,只要嫁給我。”
“……好。”玉溪看著他,緩緩的,緩緩的,綻放一個絕色傾城的笑靨……
夏子君也笑了,笑著暈在了上官玉溪的懷裡……
“君……”玉溪接住他下滑的身體,有些驚慌失措。剛才還氣勢迫人,現在卻已昏迷不醒。事實上,夏子君的心臟本就極度虛弱,剛才猶疑不決的玉溪讓他的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再加上原本他的身體便已被損壞的極其嚴重,在聽到玉溪的肯定回答後,他精力鬆弛,才會暈倒。則並不嚴重,讓他好好睡一覺便可醒來。可這卻急壞了不明就裡的玉溪。
夏子君身子雖弱,但畢竟有些分量,而玉溪,本就一介女子。女子天生體力弱於男子一大截,能負擔一個人的時間自然也短得多。扶著夏子君走了一段路後,玉溪便已有些力不從心了。不能把子君帶回山莊,若被父親發現,子君就死定了。但若現在不回去,便得在這樹林裡過一夜了。而現在,似乎並沒有多餘的選擇,自己的體力不夠了啊……
玉溪從小在這片樹林長大,對這林子自是熟悉的緊。她扶著夏子君到了一個比較乾淨的地方坐下,讓夏子君倚靠著一棵大樹,自己去找了些木材生火。
泛紅的火光跳躍,給寒冷的夜帶來一絲溫暖和光亮。玉溪略帶疲憊的坐到夏子君身邊,長長的舒了口氣,夏子君依舊昏睡著,清秀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魅惑。玉溪情不自禁的伸手觸控,細膩的觸感如罌粟般讓她迷戀。她的指尖,從他的額,到他的鼻,劃過他的唇,玉溪的眼中痴迷漸現。這樣一張臉,卻讓人有百看不厭之感。
林中夜風滑過,夏子君的臉色漸漸發白,身子也微微的顫抖起來,“煙,好冷……”他的體質偏寒,向來受不得冷。本能的,他向身邊的溫暖靠近。
玉溪隱隱聽見昏迷中的夏子君叫了一個名字,卻聽不清他叫的到底是誰。但,他發顫的身體和不斷的靠近,讓玉溪的心裡湧起一陣憐惜和溫暖。不顧男女之別,將夏子君抱在懷裡,或許是他身邊的婢女吧……
夏子君卻是極不安分的挪動身體,自己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卻也因此讓毫無防備的玉溪雙手滑落到夏子君的胸口……
觸手的柔軟,讓上官玉溪的腦子‘轟’一聲,炸的一片空白。她茫然失措的望著夏子君依舊沉睡的臉,他是女子?!他竟是女子!他怎麼可以是女子?!
半餉,她才回過神,將手收回來。眼淚卻不由自主的奔出眼眶。他是女子,卻向她求婚。而她,竟然答應了,還想著和他長相廝守……那麼,他的執著,他的喜歡,都是欺騙麼?為什麼?為什麼要欺騙?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曾愛上你……
她的淚,似珍珠一般墜在他的白色衣袍上,而他,毫無所覺。夜風溫柔的撫過,似要拂去她滿臉的淚痕。那淚,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