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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益茹醒過來,是因為睡夢中覺得自己好像要在懸崖上滾落。
她猛地驚醒,即使制止住了自己因為動作太大差點要滾下沙發的趨勢,結果一下子被蹲在她面前的薄復彰嚇了一跳。
這不僅是因為薄復彰在她的面前,還因為要不是她剛才差點滾落的時候,連距離薄復彰大概只有二指的距離,真是差點就能吻到的距離。
意識到這件事以後,俞益茹一時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遺憾一下。
不過她很快收拾心情,正色道:“你幹嘛啊。”
薄復彰站起來坐在一邊:“我在等你吃飯。”
俞益茹“哦”了一聲,以為薄復彰剛才蹲著是想把她叫醒,便有些奇怪,自己也沒睡多久,怎麼腰痠背痛的。
結果她抓起手機一看,看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四十。
俞益茹:“……”
她倒吸一口涼氣,問薄復彰:“你還沒吃飯?”
薄復彰點了點頭。
俞益茹便說:“那你怎麼不把我叫醒啊。”
薄復彰指著俞益茹身後的一本書,說:“我想了辦法把你叫醒。”
這本書確實是俞益茹睡著之前沒有的,俞益茹拿起來一看,發現這是一本精裝的《論槍支的維護》,便納悶道:“和這本書有關係麼?”難道還指望她做夢夢到槍戰被嚇醒?
薄復彰便說:“你身後有個東西,你翻身的時候就會覺得難受,就會往另一邊翻,這樣就會滾下沙發,然後就能醒了。”
俞益茹:“……你就不能直接把我叫醒?——話說你希望我滾下沙發是什麼心態?”
薄復彰一臉無辜:“你怎麼會滾下沙發呢,我會接住你的。”
俞益茹:“……”
俞益茹伸手去摸了摸薄復彰的額頭,嘆息道:“你這是病的越來越重了啊。”
她這麼說完,突然一愣,想到,難道薄復彰那麼做,是因為想要設計讓她們不小心親到?
但是她馬上又覺得自己想的太多,有這個閒工夫,剛才趁自己睡著,就可以隨便醬醬釀釀嘛。
她因為自己的想法熱了臉,為掩飾此事,連忙道:“快去吃飯快去吃飯,都冷了吧,當夜宵吃了……”
她徑直起身而走,沒有看見薄復彰望著手上的精裝書,露出悵然的,遺憾的神情。
☆、第34章
轉眼一天過去,俞益茹再一次見到關鳩。
這天的關鳩恐怕是真的面色不不好了,化了厚厚的底妝,也沒蓋住那疲憊的雙眼。
當俞益茹從關鳩那得到見面的時間地點的時候,忍不住緊緊皺起眉頭。
“怎麼會是這樣。”
宋若瑾選的地方既不是餐廳又不是其他公共場所之類的,而是某品牌的聖誕晚宴。
這不僅意味著她們拿不到請帖就進不去,還意味著監聽監視的難度都加大了很多。
她先是皺眉煩惱,而後突然想到:“宋若瑾不會是自己也出不來吧?”
如果這不是她故意增加的難度,可能說明她本身就處在一個並不那麼容易單獨去見網友的情況裡。
俞益茹覺得這事不難理解,只要想想宋若瑾父親那嚴肅古板的形象和宋若瑾這兩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狀態就知道了。
薄復彰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便細問關鳩還知不知道什麼情況。
關鳩苦笑:“她回覆我的資訊都很有限,根本沒多餘的機會問問題。”
俞益茹便奇道:“這也奇怪,既然都要見面,何必這麼冷淡。”
關鳩面色灰敗憔悴,悲傷道:“她這次見面,一定就是為了和我說分手的。”
俞益茹覺得這可能性不大,但又難免有些不大看好地想,就算眼下不分,遲早也是要分的。
但是她表面上自然還是安慰:“你只是身在局中,患得患失而已。”
不管關鳩怎麼失落,事情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當俞益茹提出沒有邀請函會很麻煩的時候,關鳩倒是拿出兩張邀請函,讓事情迎刃而解了。
“我跟若若說了我要帶兩個朋友,所以她又給了我兩張邀請函。”
她拿出兩張燙金的卡紙,上面印了品牌的logo,邊緣是栩栩如生的鮮花浮雕花樣,做的極為精緻華美。
卻又一點不同,一張是黑底,一張是白底。
關鳩把黑底遞給了薄復彰,把白底遞給了俞益茹。
俞益茹便問:“這兩種邀請函是不是級別有區別?”她參加過此類晚宴,知道邀請函一般是不會有差的。
關鳩卻也不清楚,再加上整個人沒什麼精神,只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俞益茹便也沒太關注這事,畢竟是宋若瑾給的邀請函,有些差別,也是有可能的。
如此大概定下了行動方案,關鳩便先回家換衣服,三人說好分散後在晚宴場地裡集中,分頭行動可以不至於顯得太顯眼。
不過俞益茹很快就發現,所謂的不顯得太顯眼完全是想多了。
當她換好自己的衣服從浴室出來,看見已經穿好禮服的薄復彰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黑色的露背長裙露出光裸的線條優美的脊背,背溝化作燈光下的陰影,在長長的捲髮下忽隱忽現。
而大概是聽到俞益茹的腳步,薄復彰回過頭來。
雖然還沒化好妝,整個人已經鮮明到像是在聚光燈下,白皙都肌膚像是錦緞一般,在動作間好像都閃著熒光。
而與裸/露後背相反,身前倒是緊緊包裹,但就算如此,也掩飾不了凹凸有致的身形,和矯健優美的身姿。
俞益茹不可抑制地嚥了口口水,只不過很快掩飾著低下頭來,然後提著裙襬說:“天吶,你這樣子太美啦,我感覺到有點自卑。”
她拉著自己的白色禮服裙襬走近,用手去幫薄復彰整理衣服的邊緣。
薄復彰笑著低頭看著俞益茹,說:“你這樣才美,我剛才看呆了。”
俞益茹眉毛微挑,抬起頭來,她的眼睛似有深意地看著薄復彰,然後緩緩微笑,道:“我們還是不要互相吹捧,快點出發吧。”
這麼說著,她為薄復彰在化妝包裡挑了隻自己的大紅色的口紅,旋開後向薄復彰示意說:“我幫你塗吧。”
薄復彰似乎是頓了片刻,才慢慢點了點頭。
俞益茹便攀著薄復彰的肩膀抬起手來。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隻顏色之一,因此雖然顏色正式,但還是用了一半。
當她將唇膏描摹在薄復彰的嘴唇上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