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說過，你是一個哀傷的人。”她先開口。

“我不覺得，也許。可能是因為我看過很多悲劇。”

“悲劇？”

“對，我並不主張羅曼蒂克，但我欣賞所有羅曼情節裡出現的黑天鵝。”

“是因為看過很多悲劇所以麻木了嗎？”

“不，不是麻木。只是從唏噓變成欣賞而已。”我笑著扭頭看她，“悲劇看多了，反而變成了一個樂觀的人。這樣的情緒之類的。”

她有些感嘆似的道“你真是個特別的人。”

“我可是凌然然”

“你都不會難過的嗎？”

“我可是凌然然”

“扇別人一巴掌再面不改色的參加人家的婚禮，可真有你的。”

“我可是凌然然”

“知道蕭寒為什麼離開你嗎？”

“他是蕭寒，我是凌然然”

“我懷孕了。”

“我不當乾爹”

“什麼……為什麼？”

我扭頭，看向她亮亮的眼睛。裡面有我的影子，還有影影綽綽的湖。“窮”

她笑出了聲，笑出了眼淚，風靜了，她眼中的湖，一如初晨般平靜。

“蕭寒，他其實挺愛你的。”閉上眼睛，她清淺的聲音回盤耳際。

“他真的很愛我，可是他不敢對所有的反對我們的聲音說不。”

她仍無言。

四周靜的有些燥熱。

休息夠了，起身伸個懶腰，拍拍身上的草屑。

盼盼有些急切的拉住我的西裝下襬。“你不準備說些什麼嗎？算作，為我們的青春告別！”

“我沒有青春，盼盼。所謂青春，是留給那些有愛情的人的回憶而存在的。我沒有愛情，亦沒有回憶，終究沒有青春。”

“錯過有時候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你說你把整個青春獻給我一個人。在我剛準備愛上你的時候，你又說自己的青春已經結束了。”

“你應該也清楚的，顧夢盼，如果未來我命中無他，我凌然然再怎麼不要臉，也只會再他蕭寒的記憶力存在十七年。所以……”

夕陽西下，水墨青花，剎那芳華。

狂風吹亂的頭髮，吹散了我和他，湖面星辰隱耀，我突然想到孩子當年的一句話。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