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已成定局。
誒,什麼事情那麼急呀。見人離開,鬱寒葉本來是想問的,但礙於這裡還有個人也就沒追上去問了。客人在家,主人出去這不好吧?
所以,當冷曉飄和冷漠與下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不知在閒聊著什麼。冷曉飄是掃視了一圈客廳,在並沒有見到那人之後,皺了一下眉頭。
“曉飄,伯父。”聽到聲音,便知道人下來了。易冰峰是那個欣喜,起身笑著打招呼。看到心愛的女人,他是捧過花走了上去。
“曉飄,送給你。”他滿懷期望的將花遞上去。
沒有想象中的反應,沒有收花人的驚喜,更沒有小女人的嬌媚。冷曉飄面無表情,眼睛漸漸眯起。透著股冷意,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氣氛不知不覺間變僵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已經說過拒絕,他為什麼還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樣纏著她——昨天偶遇,後來,因為冷依有危險藉口離開。而現在呢?那人又不在了,是特意給她製造機會麼?嘴角不由微微上揚了幾分。
看到她笑,易冰峰以為她開心。可又覺得不是,這笑很冷,是的,冷笑。
“謝謝易總的花,不過,就我個人而言,不喜歡玫瑰。”尤其是眼前人送的。冷曉飄繞過眼前的人走到沙發前坐下。“而且,我覺得這對這束花來說很殘忍吧。”花,也是有生命的。
“花開是為了讓人欣賞不是麼?”易冰峰反問,這女人已經拒絕過他好幾次了。而且拒絕地不動聲色,真讓他懷疑她是不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儘管自己為她做了那麼多。
他更不知道他哪裡不好,還是她心裡有了別人。可他讓人調查過,她身邊雖追求者無數,但就沒看到她和誰在一起過,所以他才會每次那麼主動,以為她在等他。他有時候會想是不是自己不夠大膽,他還沒有求過婚。可是,眼下,連交往都成了問題。
“花是用來欣賞的沒錯,但它們也有自己的權利,剝奪它們生命不是很殘酷麼?”冷曉飄一邊玩弄著自己纖細的手指一邊淡淡地說,她不是很想廢話,所以,也不想再跟他扯。腦海中想的確是那個人此時去了哪裡。
“爹地,媽咪,你們好好聊,我回公司了。”也不理易冰峰的話,徑直出了門,說實話,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這樣的環境下。
另一邊,冷依是回暗部去了,她很多天沒有看那些讓她頭疼的檔案了。其實她不看也有人幫她處理,而且公司那邊的檔案是轉到暗部裡來處理掉的,她很少會高調回公司,那樣很不妥當。
一般來說,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不認識她很正常,這樣對她來說也是個好處。除非有人刻意調查她。不過,這就是令她在意之處。景焱那麼想抓她,怎麼會沒動靜?相信他應該早就知道才對!雖說她不常出入公司。難道——他只是想要她的人麼?
一團疑雲從腹中升起。
“滴答滴答滴——”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冷依猶豫了一下。螢幕上顯示的是不認識的號碼,微微滑動了下按鍵,放在耳朵旁,沒幾分鐘的事情,眼睛瞬間眯起。
“如果想她還好好的話,最好一個人來。”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音,對方不給她有思考的機會就已經掛了電話,甚至沒有和她說口中的她是誰,但能拿來威脅她的人也只有那幾個了。臉色一沉,當下按了電話號碼——
整整一天,冷曉飄都呆在公司裡,忙碌地看檔案,想對策,聯絡各大商家。很多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要堅持,明明就快倒坍,連上層的人都在給她施加壓力,甚至於有人質疑她的能力,想讓她下臺換人的想法都有的。
面臨崩潰的前線,記者也不忘參上一腳,她是很想知道是誰在暗中動手腳,一步步將她逼入絕境。不,是一步步在玩弄她!先來小的然後再來大的。
到底是誰動的手腳她是查了很久都沒查出來,也調查過人事流動,可沒有絲毫蛛絲馬跡可查!商場,真的很奸詐!
吩咐完所有的事,拖著有些疲乏的身子開車回家。心裡只要一想到她,就會感到輕鬆和開心。每每一想到她,就會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
可是,到家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人。也許,是還沒回來吧,再等等。她是這麼想的。但是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她心裡竟有些不安的感覺。還沒有回來,她是不是走了?一個想法就這麼冒了出來,畢竟人家上午說過她不一定會留下,但不是——現在。
“媽咪,她有沒有說去哪了?”看著鬱寒葉擺好的晚餐,冷曉飄卻沒有絲毫食慾。
“沒有,她只說有事先走,怎麼了?”突然被問,鬱寒葉疑惑起來。她又沒說她會住在這裡,當然,她不知道她們的對話。雖然,內心是希望她留下來的。
“是麼。”冷曉飄自言自語,別墅外似乎傳來了車的聲音,於是她去玄關打開了門。只見一輛火紅色的跑車映入眼簾,然後下來的是和車身一樣顏色的女人,讓她皺了一下眉頭。
她來幹什麼?這麼想也這麼問了,只是被奇怪地看了一眼。
“我是她上司,還有,我不能來麼?”雪冰青眯起眼,隨意地問了句。
不止是上司的關係吧?還有因為監護人吧?當然,冷曉飄沒有說出口。不過,這一點雪冰青是不知道的。
“對了,依兒有沒有回來?”這是她此行的目的,今天有人告訴過她,她有回暗部,但後來卻突然匆匆離開了。然後,就是告訴她人不見了。
“沒有,怎麼了。”對她的問話感到奇怪。說實在的,她有點後悔沒把她的手機號給整過來了。
“哦,人不見了。”本以為會在這,結果呢?說著這句話的她絲毫沒有覺得這幾個字太簡單了,幾乎很平常,一點也不緊張。她抱著胸一隻手摸著下巴,表情無比認真。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她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不見了?開什麼玩笑?她這麼想。
“應該等等就會回來的吧。”她這麼想的,但下一刻——
“平常人還好,她是怕黑的人。而且,我已經全部搜尋過了。”雪冰青聳聳肩,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這些。
“手機打過了麼?”忽然有些不安起來。只見雪冰青摸出手機,動了動,然後傳來十分熟悉的聲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她又不是小孩子。”對她管的有點多感到一絲不耐煩,一個人總不能總是去拴住別人吧?而且,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沒有人有絕對的權利去限制別人的自由。
“她只不過比還沒有成年的孩子大了一週歲而已。”雪冰青笑,摁掉還在那不停機械重複著的手機,她已經派出了不少人去尋找,一有線索就會向她彙報,相信也很快了。能做的都做了,而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她不是管的多,如果她像個普通人一樣的話,她不用那麼提心吊膽,只用安插幾個保鏢就好了。可問題就是她不是普通人,換句話說,不是個正常人。當然,她本身也不是。
一句話讓冷曉飄凝眉,比還沒有成年的孩子大一週歲是什麼意思?滿十八週歲才算成年,那麼應該是十九週歲吧?不用問也知道,只是總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是她的話裡有話麼?還是她的語氣?
忽然一道鈴聲重新劃破了黑夜的靜謐,是那麼地刺耳,讓人心不由一跳。太突然了。
“找到了,出事了。”這是雪冰青結束通話電話後的唯一一句話,六個字概括所有。
在某個偏僻某郊野外,立著幾十來神秘的黑衣人。在因月光的照耀下而顯得銀光點點的溪流旁,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樹,在梧桐樹的樹幹上,有個身影掛在上方。倘若走近點看的話,不難看清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兒。除了她的嘴和眼是被黑色膠布封住了以外,她的雙手以及雙腳都是被綁著的。她的腳尖離地面大概有一兩米左右,如果雙手不是被綁在樹幹上的話,估計這會兒已經摔個半殘。要從這兒下去的話,除非她有功夫,可實際證明沒有。有的話還會被這樣掛著麼?
靜謐的夜晚,偶爾會有風帶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和蟲鳴聲。這些黑衣人個個都戴著黑色的眼鏡,不要疑問為什麼天這麼黑了還戴著黑色的眼鏡。他們可以透過這種高科技鏡片看清黑夜裡的一切,就如在白天一樣。
在離那棵梧桐樹不遠處的樹幹後面有一團黑影,那裡原本立著的黑衣人在無聲無息中倒下了,出手的人快狠準,一招讓人速度昏迷。來者指間銀色的東西在黑夜中閃閃發光。
“人還沒有來麼?”距離不是很遠,對話聲清楚地傳入了耳中。從語氣中不難聽出說話人的不耐煩,畢竟,等很久了吧。
“還沒有。”
藏在樹幹後面的人抬頭看了看離自己不遠處的上方,然後又看了看一直守在那兒的幾十個黑衣人。如果要救人必須要解開繩子。可是,上樹去解恐怕會有陷阱,正面突擊也有困難。
“不用躲了,出來吧。”忽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憐依柔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只知道醒來的時候什麼也看不到,像是被蒙上了什麼東西一樣,緊緊的連眼睛都睜不開。想喊什麼,可奈何嘴巴像是被上了封條似的,唯獨只有鼻子可以呼吸,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還有,可以感覺到的是自己的雙臂是懸在空中的,好像手是被綁在什麼東西上,繩子系的很牢,而且很粗也很硬的樣子,想動一下都很難。更糟糕的是自己腳底下竟是空心的,晃動身體簡直就像在盪鞦韆一樣!旁邊都沒有東西的樣子。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雙腳也被繩子綁著,她大概知道了,自己似乎是懸空著的!而且,這不是夢!
“小姐,最好不要亂動哦!如果繩子斷了的話,雖然說不會摔死,不過落個終身半殘可不好哦!”看到上方的人掙扎,景辰冰知道她醒了,好心提醒道。
“嗚嗚嗚——”她很想開口大喊,奈何嘴被封著,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而且掙扎地更厲害了。她的手是使勁地往外拉,可沒有絲毫鬆動。她不知道抓她的人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要將她掛在那麼高的地方,身心完全被恐懼佔滿,有滾燙的東西從臉龐滑落。
當聽到有人說‘不用躲了出來吧’的時候,她渾身一顫,是誰?是來救她的人麼?會是那個人麼?可是,剛才那一句話應該是引人出來的話吧?一股怒意從心底升起,那個人絕對是故意叫她別動,讓來人主動現身的!真卑鄙!
“嗚嗚嗚嗚。”不要過來!有那麼一刻,她多麼希望自己會腹語,而現在卻只能以鼻子來發音,改變音調。可也只有自己理解自己說什麼,聽的人只能聽到她的嗚嗚聲。
“不要白費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