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不一定看得見才是最好的,距離產生美。正所謂看不清才會覺得有種朦朧美。看不見的時候會發現更多與眾不同的東西,平時看得見的時候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如果哪天你的世界突然失去了光明,請不要哭泣,上天給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也會為你開啟另一扇門。
“如果再不出來,我可不會保證這丫頭的安全了。”
黑暗中忽然有火光亮起,在空中高舉著。它的用途並不是為了照亮黑暗,而是打算點燃繩索。
“住手。”清冷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有黑影往這邊靠近,拿火把的人手一滯,憐依柔也感覺到了火遠離的自己,但,還是燃燒著的,她可以聽到,也可以聞到火的味道。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好聽。
“呵呵。終於肯出來了麼?如果不是因為少了那麼多人,我可真不知道你已經來了且很久了,真佩服你的毅力。”黑夜中的身影,那麼單薄。景辰冰難得的露出了微笑。
“你們景家的人盡會用卑鄙的手段,我想,那個女孩和你沒關係吧?不知道景先生的用意何在?”淡淡的女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似是說話的人不是她一樣。
“因為我喜歡你,只要你做我女人,我就放過她。”景辰冰上前了幾步,眯起了眼。眼前這張臉真的是百看不膩啊,而且聲音不是一般地好聽。他很好奇,好奇會有哪個男人會擁有這個女人。不,他要得到她,即使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暗夜中有兩道身影側立在樹旁。
“景辰冰,你應該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吧?”她是景焱、也就是眼前男人的父親一直想抓回去的做實驗的實驗品,他是不知道,還是想和他父親鬧翻?有趣,真有趣,嘴角不由向上勾起,眼睛微眯著,說話間,心裡已然在盤算下一步。
“笑話,我當然知道。可別把我和那種視生命如草芥的人相提並論,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景辰冰又上前了幾步。
都說隔牆有耳,隔樹也有耳。有趣的對話總會吸引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在意它的人。
“呵呵。”女子淡笑了兩聲。“景辰冰,我雖然很想告訴你原因那,但是,你貌似連自己的處境都不知道。”女子的手指微動,那邊空中的火光忽然憑空消失了,空中忽然瀰漫著一股花的香味。
景辰冰被女子說得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明白她的話。而在他回神的時刻,他的人已經和她廝打起來。讓他更疑惑,他沒下命令啊!
“你們快住手!喂!”他朝他們吼,可是,沒有人停下。
“我叫你們住手!聽到了沒有!”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並沒有打算和她打起來的!而且,這批人竟然不聽自己的命令,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他想把這些人都給踹開,可是,自己的身體卻被自己帶來的人架住了。
“你們幹什麼?!造反麼!”再這樣下去,他都快瘋掉的。他有點明白她說的話了,這批人不是屬於他的人,而是,他父親——景焱的人!他被騙了!
“抱歉,景少,這是博士的意思。”旁邊的人略帶歉意的說,一左一右的人抓著他的手,讓他動彈不得。
“你們放開我!放開!!”景辰冰掙扎,他的拳頭捏著緊緊的,可奈何自己的力氣根本不如這兩人。他只能在一旁看著她被他帶來的人包圍,刀光劍影,可她手上什麼也沒有!他一狠心,一使勁,踹開兩人,想衝上前,腦後一疼,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抱歉,景少,希望你不要怪我們。”
黑壓壓的人群團團圍著衣著單薄的女子,他們手上或拿刀、拿劍,還有拿繩子的。女子的唇角微勾,剛才景辰冰喊的話她也聽到了,他是真的沒弄清自己的處境,這些人,是景焱的人。那麼,目的也只有一個:抓她回去。
可是,她會那麼容易就屈服?更何況,這裡還有個人要她救,她不可能會被抓的!
女子深吸了口氣,指間忽然多了銀光閃閃的東西,她飛快地在人群中穿越,而人群也隨她流動。每一刀向她揮來的時候,她都只是微微一側身。黑衣人也不是蓋的,拿刀逼上來,白衣女子一提氣,躍到空中,連續空翻了幾圈,忽然手腕一緊,整個人是被什麼東西絆住了。
“該死。”她低聲咒罵了一聲,她的手腕是被人用繩子套住了。順著繩子的方向看去,那一頭拉著的是一彪形大漢。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天知道她有多討厭被繩子套住的感覺!而且更討厭的是,那些黑衣人見她被繩子拴住,也紛紛拿繩子要綁她!
可笑,真可笑。她環視了一圈,人貌似少了不少。她知道,有人來幫她了。不錯,從兩邊開打的時候,就有兩道身影介入了。只不過還有一圈人圍著她。
白衣女子深吸了口氣,一提氣,拉著繩子,藉著繩子的力,騰空而起,將圍在她旁邊一圈的人踹開,掙脫了繩子,藉著作用力與反作用力,踩著一個人的肩膀躍到了樹幹上。腳剛落下,手又被繩子拉住了。要不是她抓著上方的樹枝,估計這會兒都掉下去摔了。她眉心一斂,往下方看去,又是剛才那個,看來他扔繩子抓人的功夫不一般啊。
繩子漸漸地被人拉緊,繩子繃得老直,手腕被拉得血管都要顯現出來了。忽然一道白光閃過,手腕一鬆,繩子從手腕脫落。剛才飛來的是一把刀,將繩子砍成了兩截。因為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白衣女子是因為有東西支撐才沒往後摔,而那個彪形大漢失去了相對平衡,身形往後一仰,跌進了河中。
白衣女子朝刀飛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是她們兩人,心放下不少。視線重新轉移到她所在的樹幹前方,那裡就是憐依柔被綁著的地方了。可是,上前解開,人會掉下去的。更何況,上面靜得可怕。
敏感的人總能很容易察覺到危險,白衣女子明顯感覺到身後有危險,一個側身,在有人喊‘小心’的時候,她已經縱身躍到空中,幾個空翻,當她穩穩地落到地面的時候,抬眸,望向剛才她站的地方,並沒有看到有人影啊。可是,她剛才明明就嗅到了人的氣息,繡眉微微皺起,心中卻有了七八分的底。
剛才貌似有聽到揮劍的聲音,可是,這會兒,沒有看到人。的確,憑著良好的視力,她清楚地看到樹幹上多了一條被砍的痕跡。剛才那一刀著實落在了樹幹上,裂開了一道口子。
“柔兒。”冷依嘀咕了一聲,她是否該感謝那個人沒用力或者樹幹很結實呢?雖然沒斷,可因為掛著一個人的重量明顯下彎了許多,離斷也不遠了。
還未給她有思考的時間,身後忽然有股風颳來,冷依本能地往後一仰,有刀平行的從她上方掠過。從來是身體比大腦快一步,側身,險險躲過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的襲擊。一瞬間的時間,人又不見了。
日本忍者麼?那麼,就讓你見識一下中國真功夫吧。
“還是第一次和你對付這麼多人呢,看不出來,你身手還不賴麼!”在雙方歇停的片刻,雪冰青是和冷曉飄背靠背,她笑著說。她們就是那兩道身影。一接到探子的電話,她們就趕過來了,而且是悄悄地潛入,沒有被人發現。
冷曉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剛來的時候,他們的對話她不是沒聽到,那段不明所以的對話,讓她很在意。那個叫景辰冰的人似乎喜歡她,而這群人似乎是來抓她的。剛才她的手腕被人用繩子拉住,她心裡一緊,在看準時機後,是扔了一刀過去,速度加速度之間把繩子截成了兩段。她在這邊作戰,卻時時關注著她那邊的情況。尤其是當她身後突然出現的刀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心二字不由喊出。
雪冰青暗自佩服這女人的身手,在還面臨著這麼多敵人的情況下,還可以分神去擔心別人,卻絲毫沒亂招式。讓她真心懷疑她是不是有腦子分身術?而且,手上的劍不是一般地快!她很好奇這女人是不是有學過什麼劍法,帶著一股很強的劍氣,讓人無法靠近,很壓抑。
可是,她忽然覺得和她背對背擊敗敵人是件很享受的事情呵。
另一邊,有人忽然從地面鑽出,一刀結結實實地以水平的方向揮過那抹身影。冷曉飄一驚,可是,她注意到,那刀只是揮過,揮過的瞬間那抹身影竟然消失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呵,依兒畢竟也是我雪冰青帶出來的,她可是會隱身的哦。”這是哪門子的說話?下一刻那抹身影又出現了,只是在忍者身後。似乎忍者也感覺到了危險,他絲毫不詫異與對方也會和他差不多的招式。拜託,這可差好多!在身後的攻擊即將落下之時又憑空消失了。
做忍者的向來感覺最敏銳,尤其是嗅覺,用來捕捉獵物。
“喂,我感覺到你的氣息了。”嘴角輕微上揚,轉身,往空中用力一踢,有人影忽然從半空中出現,在結實地捱了那一腳後,卻又在半空中消失。
“吱呀。”
“不好,樹枝要斷了。”遠處傳來的樹幹輕晃的聲音,讓雪冰青不由抬眼望去。那個人快摔下來了。肯定是剛才忍者手上的刀又碰到了,可奈何現在又抽不出身。
不錯,剛才冷依那一腳不輕,他手上的刀也擦到了,連線點越來越細。再加上人因為樹枝的上下晃動,隨時都有斷掉的危險。
“柔兒,該死!”冷依低吼了一聲,健步一躍,在樹枝一聲脆響之際,一躍而起,穩穩接住了從上方掉下的人,哪知眼前刀光一閃。
“依兒——”這回是換雪冰青的心一緊,她怎麼會做如此沒有準備的事?
說時遲那時快,有一把刀從空中飛過去,而冷依那時身形一轉,那把刀準確撞掉了黑衣男子手中的刀,只聽得‘錚’的一聲,作用力與反作用力,更因為衝擊力,那把刀是掉落在了地上,而飛來的那把刀,因為慣性而嵌入了樹幹裡。
感覺到衝擊力,讓自己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黑衣男子愣了愣,氣氛似乎一瞬間凝結。扔刀的人,不是又有誰的出現,自然也不是雪冰青,而是——冷曉飄。
冷曉飄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扔刀而不是其他東西,可能一時之間找不到東西,手上又剛好有一把刀,那一刻她什麼也沒想,刀就扔出去了。還好,很準,沒扔到人。
突然間的插曲並沒有停止這場鬥爭,在片刻之後,兩個人幾乎是瞬間消失在了視線中,至少是他們的視線。
當時,憐依柔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直在搖晃,而且有下沉的趨勢。有人在她附近廝打的聲音她不是沒聽到,她知道有人來救自己。可是,忽然身體一輕,似乎在下落,可在下一刻並沒有落到那堅硬的地面,倒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還有一種特別熟悉的味道。她可以感覺到抱她的人把自己抱得很緊,而且在不斷的移動。
過了一會兒,四周都安靜了下來。憐依柔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只知道自己是被放下來了。而且貼在嘴巴上的膠布被緩緩地撕掉了,緊接著是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當黑布落下的時候,看到眼前的人,她真的是激動的想哭,要不是手還被綁著的話,她絕對會撲上去的。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
當冷依替她解掉身上所有的繩索之後,憐依柔突然撲上來抱著她的脖頸哭泣,嚇了她一跳。溫熱的液體順著脖頸流下,她明白了什麼,溫柔地笑笑,抱著她的背,安撫這隻受傷的小貓。
“嗚。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因為激動哭泣,連說話都變得哽咽起來。
“嗯,乖,沒事了。”傻瓜,是我害了你啊。
是不是在被情緒包圍的時候,都會放鬆警惕?冷依並沒有察覺有危險逼近,右肩忽然一疼,似是有什麼細小的針進入體內的鑽心疼痛讓冷依悶哼了一聲,抱著人的手也不自覺地抓緊了。
“你,怎麼了?”感覺到異樣,憐依柔慌忙問,想推開她,奈何又推不開。
“柔兒,幫我把,後背,右肩,的,東西,拔出來。”冷依艱難地把手放開,突如其來的痛感讓她無法呼吸,甚至於身體變得僵硬。她知道,這都是反射性的動作。
“啊。”看到她口中所說的東西,憐依柔驚得捂住了嘴巴。
“不管什麼東西,把它,拔出來。”要是手能動就好了,可,動一下都好痛。
“好,你忍著點。”憐依柔深吸了口氣,擦掉眼淚,伸手——
“快。”她催促,然後再是她狠心地一拔,帶出了紅色的液體。
“哼。”冷依悶哼了一聲,費力地抬手按著肩頭,緩緩起身,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不得不借助樹來支撐自己的身體,無力地喘氣。
到底是什麼東西,又是誰?忽然間似是想起了什麼,那個忍者不見了呵。除了他以外還會有誰。視線不由轉到被憐依柔拔出來的東西上,嘴角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
呵,好小的注射器,好細好長的針,而且裡面已經空了。越細的東西壓強越大,難怪那麼疼。她敢肯定剛才那個忍著在她的背後出現,而且還是隱身的,所以——
是她輕敵了,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你怎麼樣了。”憐依柔明顯注意到她臉色不是很好,緊張地問。
“我沒事,不要叫。”冷依虛弱地一笑。
“怎麼會沒事?哈哈。”有笑聲想起,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如此詭異。
“你是誰?”不是她冷依問的,也不是憐依柔問的,雖然是她們想問的。
冷依費力地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個人的背影,一個女人的背影。這真的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在她前面保護她,原來,被保護的感覺是這樣的。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還是擔心一下你後面的人吧。”那個聲音說,說完似乎就不見了。
“你們沒事吧?”冷曉飄問,她剛才看人不見了,擔心,找了過來。至於那邊的人已經都退了,全部交給了雪冰青。
“我們沒事。”冷依舒了口氣,肩膀似乎沒那麼痛了,憐依柔在旁邊是欲言又止。
“我送你們回去。”
“好。”冷依沒有拒絕,畢竟,她沒有開車過來。
雖說人被綁了,但好在人沒有受傷。把人送到家,這麼晚了人沒有回家,憐家父母是擔心地要死,這會兒還在門口等著呢!
“柔柔,你去哪兒了,半天都沒回來,可急死媽咪了。”看到寶貝女兒回來,憐媽甭提有多開心了。
“媽咪,我遇到了壞人,是她們救了我。”在大門口,冷曉飄和冷依是送人送到家門口。憐依柔這麼說,倒有一半是真的。
“回來就好,真是謝謝你們了。”憐媽淚中帶笑。
“不客氣。”冷曉飄只是一笑,旁邊的人不怎麼說話。
“阿姨,能否借用一下洗手間?”冷依問,雖然黑暗中看不到,可是,她怕會被人看到,尤其是旁邊這隻。
“可以,當然可以。柔柔,你帶她去吧。”人有三急嘛,憐媽笑道。憐媽的話正中憐依柔下懷,她很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所以立馬就應下了,她知道她要幹什麼。
“請問小姐如何稱呼?”憐母將人請進家中,倒好茶水笑問。
“我姓冷,冷曉飄。”冷曉飄本是不打算進去的,可看旁邊人去了洗手間,只好進去。她有些在意她怎麼突然要去洗手間?
“哦,冷小姐,真是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柔柔估計都——”憐母說著說著眼淚又重新掉下來了,畢竟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阿姨——”冷曉飄都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了,直到樓梯那邊有腳步聲響起。
“阿姨,你說什麼呢?有我在,柔兒不會出事的。”要出事也輪不到她。冷依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換了件襯衫,當然,和原先的沒什麼差別。畢竟,襯衫都一個樣麼。她更想說她不在這,不認識她,就好了。
“依兒,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們家柔柔。”憐母拉過冷依感動地說,兩人明顯之前就認識,冷依只是笑笑。天很晚了,兩人執意要回去,憐母根本留不下,送人送到門口。
“那個——”憐依柔看她離開,欲言又止。冷依似是明白什麼,笑了笑,走上前,點了點她的額頭。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沒事,小傢伙,好好休息。”冷依笑著這麼說,她不想嚇著她。
冷曉飄看著她又折回去,不由笑了笑,她對每個人都很好呢!眼前這個女孩子是,在醫院的那個姓白的也是,還有哪個麼?
和憐家的人道別,兩人重新上車。冷曉飄並未發現冷依從憐家出來身上的變化,畢竟夜晚太黑,如果不是特別去注意,真的看不出什麼。車上很安靜,誰也沒說話。冷曉飄雖然是一邊開車但另一邊還是注意著副駕駛座上的人的。
冷依閉著雙眸,眉頭微微皺著,忽然覺得頭有些暈沉。抬手不自覺地扶額,揉太陽穴。冷曉飄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她沒問,以為是太悶,之前因為怕晝夜溫差關係,吹夜風不好,所以關上了車窗。她伸手將車窗褪下了些。
冷依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頭越來越沉,而且從暈變成了疼,讓她喘不過氣來,不得不去用手捧著自己的腦袋,想冷靜下來或減輕痛苦。
冷曉飄明顯注意到她瞬間失色的唇,痛苦地抱著頭咬著唇似是在隱忍什麼,緊張的她連忙踩下剎車,解開安全帶。
“小依,你怎麼了?”她焦急地問,可人沒有回答她,始終痛苦地抱著頭。她把安全帶解開,將人緊緊抱在懷裡,她不明白她是怎麼了。腦海中突然想起黑暗中人說的話,還有憐依柔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深深擰起了眉:她真的出了什麼事麼?暗罵自己沒注意到。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感減輕了,此時的她已經全身一身冷汗,還在不斷喘氣。感覺到腰間的力道加重,她想抬頭說沒事,可睜眼,眼前是一片漆黑!
她愣了一下,不相信地眨了眨眼,還是一樣的。冷曉飄感覺到她安靜下來才鬆開了些,看著她不停地眨眼,然後又將手伸到自己眼前,覺得很奇怪。
“小依,你怎麼了?”她擔心地問,只見冷依呆了一般,慢慢轉過頭,應該是看向她的,可是,那雙眼卻是那麼地空洞,沒有焦距。她心中忽然一疼。
“我……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