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作為入圍隊伍中倒數第二的成績進入的複賽，成績公佈那天大家又去喝酒，我心情好的時候一般喝不醉，結果到最後果然只有我一個人還算清醒。

我把他們一個個抬回去，最後才抬他，他個頭最大，又醉得跟個爛泥似的，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回去，就直接倒在了地上，還連帶著我也跟著摔了下去。

我知道他是真得高興，這是他夢想的第一步，我們幾個裡面最認真的就是他了，其他人本來就是混的玩的，都是抱著能入選最好，不能入選也沒什麼的心情。

我伺候他在衛生間吐了好多次，感覺膽都快被他吐出來了，後來吐得差不多了，覺得該洗個澡，要不渾身黏糊糊的也睡不好，於是伸手給他脫衣服。

他倒是乖得很，靠在牆上任由我一道道的解開他襯衣的扣子然後再扒下來，褲子也脫的很順利，我說：“洋洋，抬左腿。”

他就乖乖地抬左腿讓我把左腿的褲子脫下來，我又說：“嗯，真乖，來，抬右腿。”他就會再乖乖抬起右腿。

最後就只剩下一條內褲了，我正要給他往下扒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含糊地“囡囡”。

我抬頭看向他，發現他也正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眼神看起來也不似剛才那麼迷糊，因為醉酒而微紅的臉讓我不禁喉嚨發緊，我這時才意識到我竟然毫無自覺地脫光了他的衣服。

我慌亂地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他，訥訥地說：“那個，你自己把內褲脫了，然後洗個澡，快點！我去外面等你！”

就在我轉身的一瞬間，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下一秒身體就失去了平衡，我被他死死地抵在了牆上。

我用了足足一分鐘的時間，反應過來身體下面頂著我的是什麼。

“囡囡。”他赤紅著眼睛死死盯著我，時而清明時而糊塗，卻真真切切叫出的是我的名字。

我想起那個爛醉的夜裡，我後來也在想，那天大家都喝醉了，那麼後來究竟是我先勾引的他還是他強上的我，要說是我勾引的他，我之前根本就對這種事沒什麼具體概念，而且即使我先主動我也不至於乖乖躺下求他來上我吧，我壓根就不知道原來還可以那樣！那時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把我當成女孩子給抱了，可是一個人真得能醉到連男女也分不清的地步嗎？

直到這一刻，我才想明白，他根本就是知道的，那個人是我！他一直都知道他抱的那個人是我！

“囡囡。”

等我的思緒被他扯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是和他一樣全身上下一件衣服也沒有了。

忽地一股怪力把我的身體翻轉了過去，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瞬間就被貫穿了。

上一次做的過程如何我無從得知，但這一次我確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我的全身都在哆嗦，雙手被高高地舉過頭頂壓在牆上，每次雙腿支撐不住要跪下的時候都會被強行拽起，我感覺我會死的，由於腳尖一直繃地緊緊的，左腿的小肚子都開始痙攣，我一遍遍叫著“洋洋”，可他好像根本聽不到我在叫他。

我眨了眨眼睛，看著天花板不禁想笑。我居然能從頭到尾都保持著絕對的清醒，看來我身體的底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他還是壓在我的身上，但顯然已經睡著了。

對於他來說，這次和上一次不會有任何差別，酒醉後不論做了什麼，酒醒後都會忘掉，即使還依稀尚存著一些記憶，也會自動被選擇為忽略。

但至少，我發現他其實是喜歡我的。也許我不是他唯一喜歡的，或許連張小青的十分之一也及不上，但這些都不重要，他喜歡我，即使是一點點，也是同我喜歡他一樣的那種喜歡。

這讓我感到了一絲的安慰。他喜歡我，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但我不知道他不願意承認他喜歡我比起他不喜歡我究竟哪一個會更好一些。

其實也沒什麼差別。

我用力推開他，爬起來的一瞬間差一點又摔回去，但最終還是好好地站了起來。我沒那麼虛弱，受傷對我來說就像家常便飯而已，咬著牙的話我還是什麼都能繼續做的。

我把衣服從地上撿起來胡亂地套在身上，拿水匆匆地在他身上衝了一遍，用毛巾簡單地擦了幾下就把他拖到床上去了，又忍著疼把浴室清理了一遍，最後終於什麼都不剩下了，我知道他想要的就是這樣，醒來後發現啊！果然什麼都沒發生！

這樣最好了，只有我一個人承擔就夠了。我不比張小青，不可能拿這種事來換他一句“我會對你負責的”，況且，我是一個男人，我不需要任何人對我負責，連我自己都懶得對自己負責。

忽然腳下一陣麻癢，我低下頭髮現是猛男，它坐在我的腳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我，喵喵地叫個不停。

我把它抱起來，摸了摸它的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很想哭，於是我仰起頭眨了幾下眼睛，眼淚就回去了。我想猛男大概是餓了，今天一天都沒管過它了，起身在屋子裡翻了翻，也沒找到什麼吃的東西，忽然想起來廢墟那片好像還有兩袋餅乾就抱著它出去了。

好不容易才走到，我感覺全身都快散了，把餅乾倒出來以後躺在地上就再也起不來了。

在這裡呆一晚上的話明天一定會生病吧。

可我實在是不想走了，總不能大半夜的帶著猛男回宿舍吧，可我也實在不願意再去他那了。

一想到他睜開眼皺著眉問我“你怎麼在這”，心臟就會揪成一團，我還不至於自虐。

想著想著就感覺到困了，頭沉沉的，身體團了一團，很快就沒了意識。

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舔我，我睜開眼，猛男喵喵叫著，尾巴甩得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斜眼瞄了一下，看到旁邊有隻吃了一半的死老鼠，想到它有可能在我睡著的時候去抓老鼠了，大概在找我炫耀，於是摸了摸它的頭。發現已經天亮了，看了看太陽大概還是早上，就起身打算先把猛男送回去。

但一個踉蹌又重新摔了回去，身體後面傳來的疼痛幾乎超過了我能承受的範圍。我感覺後面受傷了，而且頭也暈暈的，大概是在外面睡得感冒了。我想了一想，最終還是決定去找主任。

大概天還很早，學校裡幾乎沒什麼人，但好在教學樓開門了，但辦公室的門是鎖著的，我有鑰匙，就自己開啟門進去了。他給我鑰匙的時候我還不想要，現在還真是慶幸當初還是不情不願的收下了。

我把猛男放下，關上門剛走了兩步就眼前一黑，朝後倒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已經躺在沙發上了，我猜主任大概已經來了，猛男在我肚子上蹲著，喵喵地叫個不停。

“醒了啊？”主任推門進來，手裡提著兩個袋子，把我扶起來又探了探我的頭，皺眉道，“還在燒，退燒藥不管用嗎？”

我剛要張嘴，他又把手裡提著的袋子遞給我：“先吃點東西吧，吃完了以後解釋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接過他手裡的東西，一個火燒和一杯豆漿，剛打算調整下坐姿，下面就疼得我齜牙咧嘴。

他忽然一把扯開我的襯衣，我剛要推開他，忽然聽到他儘量壓抑著的吼聲：“這是誰幹的？！”

我低下頭，發現我胸口處青紫了一大片，而且一看就是被啃咬出來的。

我放下早點，輕輕推開他：“喂，我問你，如果是做下面那個，那個地方受傷了該怎麼辦？”

他皺著眉看了我一會兒，忽地大步走過去把門插住，再走回來以後就強行要脫我褲子。

我嚇了一跳，覺得他太畜生了！我都這樣了他還要那什麼什麼我！

“別亂動！”忽地下面一涼，緊接著就聽到他吸得一口涼氣，“你是被人打劫了嗎？怎麼會傷成這樣！”

“別亂說！”我白了他一眼，“我們兩情相悅，你懂個屁！”

“兩情相悅個屁！”他咬牙切齒的好像受傷的是他似的，“兩情相悅能把你弄成這樣？！”

我不太高興地翻身坐起來，嘟噥著“在下面的話不就是這樣的嗎？那個地方本來就不具備那個功能。”

“操！誰和你說得在下面就非得受傷的啊！在下面要是都像你這樣誰還願意在下面啊！”他喘著氣，一副氣得不清的樣子，“中午去我家，我這裡沒那種藥，傷的不輕，應該是感染了，我給你上藥。”

我警惕地看著他：“我去你家在你面前讓你對著我的屁股動手動腳，我還沒瘋！”

他狠狠白了我一眼，吼道：“你都成這樣了我還能做什麼！我沒那麼喪心病狂！”

主任給我請了假，還在放學的時候把猛男還給他，我直接去的他家，兩個人一起走的話怕被人看見。

他老婆和女兒都不在，我借他們的浴室洗了個澡，把襯衣穿上，不太好意思的趴在他的床上，他似乎還真沒什麼邪念，拿著藥膏和棉籤就衝著我的屁股招呼了過來。

“啊！你他媽的輕點！”

“你兩情相悅的時候怎麼沒讓那人輕點！”

“呃，”我覺得我在這件事裡面就是個賤，完全沒有比它更合適的詞來形容了，所以也不好意思把這件事說給他聽。而且他這麼陰險的人，我不可能讓他握住他的把柄，“我問你，在下面的那個，要怎麼樣才能不受傷啊？”

他明顯愣了一下，噗嗤一聲笑得連眼睛都找不到了，忽地湊到我眼前，擠著眼睛說：“下次我讓你試試，你就知道了，不光能不受傷，還能，很舒服。”

我面紅耳赤地推開他，覺得和他討論這個對於我來說無異於羊入虎口，趕快穿好褲子離他遠遠的。

他咯咯笑著把一杯水和一些藥片遞給我：“消炎和退燒的藥，快喝吧。其實，做好前戲，做的時候帶上套或者上點能潤滑的東西就行，關鍵是對方的技術問題。”

我看著他一臉淫笑，狠狠白了他一眼：“你休想打我主意！不可能的！”

“喂，”他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那人是誰？能讓你甘願這樣的，不簡單啊。”

我低下頭乖乖把藥喝了，搖了搖頭，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你給我根菸抽吧。”

我想我永遠也不會把他的事告訴任何人，我們之間不是任何人有資格去評論什麼或是指點什麼的，我和他的世界，永遠只能關乎我和他，絕對容不下除了我們以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