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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一直晃悠到晚上,後來打了個車直接去了Kim那,還好我知道他家地址用英文怎麼說。

因為我是他的病人的關係,時常要來找他,為了方便他就給我配了把鑰匙。我看了看裡面挺黑的,估計沒人,就直接掏鑰匙自己開門了。

“嗯?你在啊?”

雖然黑乎乎的,但我聽見了人喘氣的聲音。

“怎麼不開燈?”

說著我在牆上摸索了一下,“咔”地一聲,整個世界都明亮了哈。

我覺得我今天出門該看看黃曆。

Kim赤條條地仰躺在沙發上,一條腿還在靠背上架著。

他不是說自己不是嗎?

我有些腦仁疼。

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的人看著背影挺眼熟的哈。

我覺得我是瘋了才會沒頭沒腦的跑到這來。

時間就好像停頓了幾秒一樣,屋子裡一共三個人,三個中沒一個敢喘氣的。

我反應最機智,於是我在他們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扭頭就快速的往出跑

我的腦子徹底放空了,我什麼也不想想,也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只能一個勁兒地跑,想著跑的越遠越好,最好能一路跑回國,能跑回我家,能跑到以前,跑到我還覺得自己喜歡的是個姑娘的時候。

“他不能受刺激的,會出人命的!你快住抓他!”

不知道是誰在我身後大喊了一聲,然後就真得有人來抓我。我拼了命的甩開他,我又沒有犯罪,又不是犯人,憑什麼抓我?!我有人身自由!

我被人從後面死死地扣住,我玩命地甩開他,甩得太猛了直接就趴在了地上,左腿重重磕了一下,但我完全沒感覺,我只顧著往前爬,我已經不清醒了,但我記得我一定要離開這裡。

“囡囡,囡囡,你別爬了,你快起來,囡囡,囡囡”

“他已經瘋了,快,把他弄回去!”

我最後被人用衣服綁住手腳又抬了回去,就像個大肉粽子。

我窩在沙發上紅著眼瞪著他們,我不認識他們,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把我綁到這裡,我覺得我應該是和他們有仇,於是我瞅準機會,猛地撲過去朝著離我近一點的那個人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Joy!”

滿嘴的血腥味讓我很振奮,我嘿嘿笑著,忽然不知道什麼東西紮在了我身上,我過頭想去抓住那個人,卻在伸手的一刻眼前一花就失去意識了……

這是1997年的11月,外面還在下雪。

我睜開眼轉了幾下眼珠子,瞟了一眼在旁邊發愣的人,趕緊又閉上了。

我有一個很懸疑的故事,故事是這樣的。

有兩個男的。

一個口口聲聲和我說他自己不是。

一個不久前還衝我咆哮說是我把他拖累成的。

然後這兩個男人在我面前演了一部愛情動作片。

於是我這樣推理了一下:他們倆個說的都是真得,因為先是我把一個直男給掰彎了,結果這個直男不堪忍受自己變彎的事實,於是強行上了另一個直男,企圖把他也變彎,以求報復社會。

這個推理,真是太他媽的……狗屁了。

於是我再次睜開了眼。

“早上好,啊,不,是Goodmorning.”

他嚇得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不禁冷笑,我又不能吃了他。

“你,吃飯嗎?”

他什麼時候變結巴了。

“行啊!你做了嗎?”

他“啊”了一聲,“還沒。”

“那你問個屁啊!”

他今天就跟個痴呆似的,慢吞吞的:“我現在給你做去。”

“Kim呢?怎麼沒見人?”

他的臉一下就青了,剛要邁出的腿又邁回來:“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我一臉笑意地看著他,挑眉道:“意思是你們倆其實不是在那什麼,而是在赤身肉搏?”

他洩了氣,別過臉低聲說:“不是。”

我冷笑了一下:“那你還說個屁!”

大概是我的態度惹怒了他,他皺著眉忽地吼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和他……”

“不關我的事。”我冷眼看著他,冷聲說,“你不是和我分手了嗎?沒必要和我解釋。”

他愣怔了一下,別過臉說:“那是一時氣話。”

我點了點頭:“哦,行,我知道了。”

“你別鬧彆扭行嗎?!”

他有些火氣的看著我,他的脾氣還真是,總是動不動就發火。

“嗯,行。”

我點著頭,擺出一副討喜的笑。

“你這就是在鬧脾氣!”他吼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解釋!你用不著這樣吧?!”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

我還是笑得一臉無害。我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不是說不打笑臉人嗎?

“吃藥吧。”

他自己率先洩了氣,很遲緩地轉身走到床頭櫃拿出藥片,又遲緩地去飲水機那倒了些水,最後遲緩地把藥片和水遞給我。

我笑著說聲謝謝,乖乖地就這水把藥吃了。微笑著說:“我困了,想睡覺,你能先出去嗎?”

他遲疑地看著我,最後點了點頭。

我目送他出去以後轉身把飯和藥全吐了出來,說實話,我一看見他就能想起他和Kim上床的樣子,一想到就噁心的不行。

我給我爸打了個電話,我說:“爸,我要回國,不要讓Kim和你朋友的兒子知道。”

我爸很快給我辦好了手續,我悄悄的離開美國,沒有通知任何人。

我不想玩消失,那挺沒勁的,所以走前我還特意留個字條給他們:我回國了,再見(再也不見)。

回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張弛。

那個曾經說只要想唱歌了就去找他的經紀人。

其實我還是不喜歡唱歌,我也不覺得踏足娛樂圈對我來說是個好的選擇,但我已經想象不到對於我來說還有什麼情況能比現在還要糟的了。做什麼都好,在哪裡都好,只要讓我脫離現狀,換個心情把身上的泥抖落乾淨就好。

“幾天不見,又長好看了。”

張弛戲謔地笑讓我想到了一個人,我第一次見張弛就有這種感覺了,神態舉止,說話的方式,都很像主任。

“是啊!”我大喇喇地坐在他家的沙發上,“不然怎麼好意思來找你!你不就是看上了我這張臉嗎?”

“嗯,”他笑得更是開懷,“不過,我現在看上的又不只是你的臉了。”

我笑著挑眉道:“還有唱歌的才能?”

他起身緩緩走到我面前,彎腰在我耳邊輕笑道:“還有床上的技巧。”

主任也喜歡這樣逗我玩,雖然我已經不是十五六歲了,但對於主任的那種熟絡感還是讓我對張弛的調戲生氣不起來,我也欠起身湊他耳邊低笑道:“我可只在上面的。”

他比我還不要臉,接話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在下面呢?”

張弛是那種典型的衣冠禽獸,穿西裝打領帶,還裝逼地戴著副假裝斯文的眼鏡,在公眾面前彬彬有禮,私下裡就一個徹頭徹尾的流氓。

他其實是這家公司老總的少爺,和我一樣是個二世祖,但比我牛的是人家有真本事,而我是真沒本事。

他是個挺公私不分明的人,他說我得罩著你,誰讓咱倆都是喜歡男人的男人呢。

中國國情就是這樣,要想在這行混得好,百分之九十要靠人脈關係,百分之十才看才能。

於是我剛籤進公司就被作為重點培養物件。

我和兩個男孩組成了一個組合,我是主唱兼貝斯手,十九歲,鼓手施雨,十七歲,吉他手兼副唱劉東,十六歲。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兩個都是張弛在吧裡挖出來的,換句話說,我們這個組合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同志組合。

張弛說他早想這麼幹了,他說志同道合的人就要扎堆,要互幫互助,要共同進步!

我對著張弛罵道:“你是不是也對他們床上的技巧感興趣呀?那他媽的都是孩子!未成年人!你個禽獸!”

張弛笑得特歡樂,叫囂著:“別他媽侮辱禽獸!老子向來禽獸不如!”

我挺喜歡那倆孩子的,張弛親自看上的長相自是不必說了,施雨是那種陽光大男孩型的,外表看著特清爽,還特容易害羞。劉東長得就娃娃臉,大眼睛忽閃忽閃地讓人特想親他,他比較鬧騰,挺愛耍寶的那麼個小孩。至於我嘛,我就是個大流氓啊!一個長得好看的不丁不丁的大流氓!

他們倆都是學生,施雨據說學習還特別好,馬上他就要高三了,劉東就是個混混,他說高中一畢業就不念了,所以咱一定得火,我還指望靠這吃飯呢。

經過嚴密的討論,最後我們的樂隊名字定為“男孩的qiang。”其實我懷疑張弛早就想好這個名字了,就他媽的會裝蒜!

於是傳說中又黃又暴力的樂隊,就是我們了。

為了增強默契感,我們幾個直接搬到了一起住,房子一般,張弛說等你們火了賺了錢再講究。

熟話說,要想真正瞭解一個男人,那就和他上床。

三個住在一起的結局……

第一天我和施雨互相瞭解了了解,劉東跑去和張弛互相瞭解去了。

完事以後施雨對我為人的總結是:沒看出來,你,挺行的其實。

我在他窄細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逗他說:“什麼叫沒看出來?我哪長得我不行了?!”

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我喜歡他這種羞澀的表情,配著一張十七歲的年輕臉龐,看起來特他媽的純情。施雨真得是新手,他在認識張弛之前都沒和人做過,換句話說,他的第一次就是張弛,張弛他個畜生!他支支吾吾地說:“長得,像女的,感覺應該,應該”

我把煙一摁,一個翻身又壓了上去,衝他魅惑地一笑:“那我就再讓你感受感受我到底行不行!”

我比他年紀大,個子高,且我堅持只做上面的,而他第一次也是在下面,所以他也接受在下面,但我覺得他有在上面的潛質,於是我教導他和劉東交流的時候得在上面。

第二天就輪到我和劉東互相瞭解了,張弛就邀請施雨和他再繼續加深瞭解。

劉東那樣,不用我提,自動脫光了躺平了催你“快點快點。”

和劉東做從生理上來說要比和施雨做要爽,劉東在床上絕對是個老油條,他就喜歡狠,你對他越狠他越高興,只管放開了做。但從心理上來講,我還是喜歡施雨那樣子的,怎麼說呢,大概就是喜歡他那個純情樣。

劉東說:“我挺喜歡你的,我覺得你是我床上的人裡面長得最好看的。”

我笑著點頭:“那是,不然張弛幹嘛找我啊!我貝斯彈得那麼爛!”

第三天我自己睡,他們倆在隔壁間交流感情,聲音清晰可聞,劉東說:“沒事,我可以教你怎麼做。”

我當然沒去和張弛交流,他不可能真得躺平了讓我上,而且我對上他也沒興趣,最重要的是,無論從生理還是心理,我都不能再接納任何一個人來抱我了。

就好像我從來沒想過要把他壓在下面一樣,我跟是想象不到被除了他以外的人壓在下面。都濫交了卻還在計較這些,果然證明了我有病。

之後的日子,排練,上床,偶爾還會。

我與他的距離,果然是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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