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走回到夏傾書房。
也不知道他吃完沒有的,她敲了敲門,沒人應。
他吃飯的餐廳她沒去過的,也不敢去,只好站在門口愣愣地等著。
心裡還是慌,她好怕兩點起不來。
“傅自喜,你在這面壁呢?”夏傾一回來就見著她對著門板直直地站著。
她回過頭來,“哎,夏傾,你吃好快呀。”她才站了一會兒呢。
“……我不是告訴了你,我沒鎖門?”
“你不在,不好進的。”
夏傾推了門進去。“你自己去臥室睡,我會叫你。”然後看著她侷促的樣子,“你不會緊張得睡不著吧?”
“不知道呢。”她也怕。
事實是,傅自喜根本不會失眠。
躺下的時候,她喃喃說了句:“夏傾的床真舒服。”
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不過夏傾為了叫醒她,很不容易。
把她捏了又捏,揉了好一陣子,又啃又咬的,她才迷糊糊地醒過來。
“乖,傅自喜,起床了。”吃足了豆腐的夏傾心情非常好,抱著她起來。
夏傾讓霍叔送他倆去了X大。
他當年報考大學沒想著要走多遠,都選了本市的。傅自樂就讀的A大是文科學校,他的是理科。
傅自喜從知道要去他的母校後就顯得很欣喜,但當她下了車,站在校門口的時候就有些躊躇了。“夏傾,我真的可以進去麼?”
夏傾笑著鼓勵她。“你可以。”
她看著從校門延伸進去的林蔭校道,心裡溢滿暖暖的情緒。
夏傾牽起她的手,慢慢地領著她進去。
他看她這反應,就知道自己這地點選對了。
聽說她連小學都沒有讀完就退學了。這麼多年的過來,想必是從沒有過“同學”這個稱謂的陪伴。
距離校門不遠處就是教學樓,夏傾想到了什麼,在岔路口處問她:“傅自喜,你想去上課麼?”
她垂下眼,回答的聲音低了些。“想的。”頓了頓又說:“媽媽說以前去過的,後來學校不讓了。”
夏傾的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他拉著她往教學樓走去,說道:“我帶你去聽課。”反正混著上個公共課不是問題。
她聽了,抬起頭看他,又驚又喜。“可是我們不是學生呢。”
“跟著小爺有肉吃。”
夏傾帶著傅自喜去教學樓逛了會,找著大課室,問了下,正好是公共課,就挑了中間排坐下。
傅自喜從沒來過這麼大的課室,覺得很新奇。
夏傾見她這副模樣,逗著她說了句:“小土妞。”
她又有點不好意思了。“沒見過的。”
正好這時候老師進了來,她見到了就端正了身子。
夏傾知道她是想聽課,也不笑她了,握著她的手,輕輕揪著她的肉揉。
就這麼過了大半節課,周圍的學生也漸漸不安分了,課室有些嘈雜起來。
夏傾看她聽得很專心,低聲地問她:“傅自喜,你聽得懂麼?”
她轉過頭來看他,搖搖頭,也低低地回答:“不懂的。”
然後她眼睛又變成月牙兒,學他的動作,捏著他的手。“但是,夏傾,我好高興好高興好高興。”
是真的。
她以前很羨慕別家的孩子能去上學。媽媽教她看些簡單的算術題,她也是學得很辛苦。
她相信著她自己不是傻子。但她也知道,她比別人要笨。
她嚮往著學校,但是又不安。媽媽有時會牽著她去自樂的學校看看,她都有點怕遇上認識的人,怕他們說她笨。
後來媽媽走了,她就再也沒有去過學校。
夏傾向來是情隨心動的人,感受到她的喜悅,反捉著她的手,親了下。
誰知被那老師瞧見了,立馬吹鬍子瞪眼了。兩人要一起來上課就算了,居然還敢親親熱熱的,這不刺激他麼。
“那兩位同學!上課不準談戀愛!”
課堂鬨堂大笑。
傅自喜原先不曉得是說誰,不過看到全部人回頭看他們,急忙低下頭。
倒是夏傾淡定得很,朝著那老師笑著:“不好意思。老師,就這一次。”
這本是大二的課,傅自喜的模樣長得比夏傾小,那老師便以為她是他的學生,男的應該是高年級的。
“那位女同學,你站起來回答問題。”
傅自喜聽了,更是慌得頭都要垂到地上去了。
夏傾又捏了捏她的手,然後站了起來,“老師,她是陪我來的。”
“你叫什麼名字?”
“夏傾。”
那老師覺得這名字熟得很,也沒去翻花名冊。
其實這老師也只是想做做樣子立立威,不然以後學生都效仿他倆來談戀愛,他就老淚縱橫了。所以等夏傾回答完問題便讓他坐下了,也沒多為難他。
傅自喜全程都低著頭。
“傅自喜,抬起頭來。”這隻傻鴕鳥。
她稍稍抬了頭,見學生們都沒再往這邊看了,才鬆了一口氣。想跟夏傾說話,又怕再被老師捉住,咬著唇不敢開口。
這副乖學生的神情惹得夏傾心癢癢的。
一直到下課後,傅自喜見老師走了,才說:“夏傾你好厲害,我剛才好怕。”
夏傾也不急著出去,依然坐著,“怕什麼,你有我呢。”說得理所當然。
她怔了下。
其實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她今天來學校,沒有那種害怕的心情,是因為有夏傾在。
“夏傾……”她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只是重複著。“我很高興,真的。”
“嗯嗯,我看出來了。”夏傾倒是應得很隨意,繼續問著她:“我們晚上不回家吃飯了。你想在學校食堂吃還是去外面吃肉?”
她看著他,雙眼裡閃著期待。“我想……在學校。可以麼?”
“你說了算。”他的本意不就是讓她高興麼。
當然她說什麼就什麼。
第12章
夏傾看了下時間,離吃飯的點還早,便想帶著傅自喜逛逛。
出了教室沒多久,傅自喜突然停了腳步,“夏傾……”
“怎麼?”夏傾見她表情不對勁,又不知她搞什麼名堂。
傅自喜見四周人來人往的,踮起腳湊到他耳邊。
他看出她的意圖,也低了些身子。
“我想去洗手間。”
“……那就去啊。”還以為多大點事。
“可是……”她羞赧不已。“我忘了帶那個。”
夏傾明白了過來,也有些尷尬了,整了整臉色,牽著她走到角落才低聲說:“你是豬麼!明明是你自己的日子,出門居然什麼都不帶。”
“我不是的……我不記得了。”她也是剛剛站起來,一陣洶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