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火凰心。"
"家住哪裡?"
"物界。"
"物界?"單慕容停下手中的筆,奇怪的問道,有這種地方嗎?
"對啊。"火凰心理所當然的點頭,她說的是事實,因為她不想對她有所隱瞞,怎麼她聽起來好像不太相信呢。
"那你先睡一下,晚些我再問你。"放下手中做記錄的筆,揉揉太陽穴,最近經常熬夜,頭有點疼了。
對於她投過來的目光,她總會犯傻,反射性閃躲不敢直視,感覺自己好像在害怕與她對視。
"啊!"火凰心看到她頭疼的樣子,想過去幫她揉揉,腿部剛碰到地上一軟就倒了下去,全身乏力使不上勁。
"你要做什麼?"
單慕容幾乎是應聲趕到將她抱到床上,粗聲問道,剛剛的呼吸,在她跌倒剎那,變得好難受。
"不要走。"火凰心圈住她的頸項,不讓她離開。
她好像感覺到自己的法力沒有了,恐懼漸上心頭,她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慕容的懷抱,她不想放開,好不容易才相遇,她更怕這只是上天可憐她的一場夢。
"慕容,慕容……"火凰心在她肩窩處喊著那個令她魂牽夢縈的名字。
單慕容一怔,她明顯感覺到她的醫袍溼了,究竟是怎樣的感情眷戀,讓她喊的這般痛苦?
可以說,那個人絕對不是自己,但她問不出口,說不出來,只能呆呆的讓她靠著。
"要喝什麼嗎?"回到單慕容家裡,她讓她坐著,走到廚房冰箱裡拿東西。
火凰心搖搖頭,單慕容已經遞了一瓶礦泉水給她,她的冰箱裡只有水和酒,再無其他,她想她不會想喝酒吧。
"你會打掃衛生做飯嗎?"單慕容直接切入主題,如果她點頭,代表她可以留下來了,但是她美麗的容顏及嬌滴滴的身板,讓人質疑她會做家務活。
"嗯。"火凰心輕輕點頭,她這五百年年來都是自己一個人打理飲食起居,是沒什麼問題了,再說,在決定去凡間之前,她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手肘抵在桌子上,掌心托住臉龐,她眼眨都不眨,含情脈脈的盯著坐在對面的單慕容,生怕她會消失似的。
"那好,在你病還沒好之前,你可以暫住這裡,你只要負責自己的飲食起居就好,至於我的飲食會在醫院裡解決。我現在帶你去看一下你的房間吧。"喝下一瓶啤酒,移開目光自動忽略因她的直接注視而帶來的不自在。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火凰心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從她在醫院喊她的名字開始,她就沒有正眼看過她,這輩子的慕容,真的不會愛她嗎?
唇邊漾起一抹苦笑,隨即隱沒,上輩子她讓慕容愛的那麼苦,現在只是個開始而已,她怎麼能放棄呢,她該對自己有信心才是。
嘴角重新帶上笑容,往她的方向奔去。
慕容,再討厭她也要變成喜歡她才行。
"你想太多了。好了,你今晚就好好的在這裡休息吧!"單慕容開啟一間房門,裡面只有普通簡單的擺設。
雙眼目不斜視的盯著房內的一切,就是不看她,她知道這樣很沒禮貌,但是心底湧出一股強大力量在迫使她這樣做,好像在害怕什麼。
唯今之計,只好先讓她在這裡養病吧,等她病好了再說。
"那你呢?"
"我就在最後一間房。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單慕容表現的冷淡讓她雙肩頹廢垂下,身體裡所受的內傷隱隱作痛,不自覺蹙緊眉頭。
坐在床上細細沉思,沒想到玄逸的一掌居然讓她因禍得福遇到了慕容,這肯定是上天對她的眷顧,告訴她她們的緣分未盡。
只是,玄逸已經負傷逃脫,不知道他逃到哪裡去了?應該不會對他們構成威脅才是,如今她身負重傷,法力失靈,要想找到竑兒,得從長計議。
首先,還是慕容要緊。
'叩叩叩……'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揉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好不容易等它沒那麼疼準備睡覺了,卻聽到了敲門聲。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啊?"在醫院也是這樣,回來還這樣,難道是生病了嗎?
"沒事,你來這裡做什麼?"
"哦,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害怕,所以我想跟你擠在一塊可以嗎?我保證,不會亂動你的東西的,也不會搶你被子。可以嗎?"火凰心乞求可憐兮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像她不答應她就會哭出來似的。
單慕容就這麼幹站著與她僵持一會兒,最終無奈敗下陣認輸讓出道路。
"哇塞,慕容你那麼晚還不睡覺啊?"床上的被褥還是疊整整齊齊,床鋪也平整,絲毫沒有碰過的痕跡,可是時間都那麼晚了,慕容在幹嘛呢?瞄到一旁亮著螢幕的電腦,明白了。
"睡了。"關上房門走到電腦旁關掉電腦才回到床上,反正要看的資料已經看完了。
側躺在床上開始閉目休息,完全把她當做隱形人。
在關上燈後,黑暗中的單慕容慢慢睜開眼睛,又緩緩閉上,雙手輕輕的撫上頭部太陽穴的位置,最近這幾個月,頭痛的是越來越頻繁了。
當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覆蓋上來,疼痛漸漸被舒服取代,揉的恰恰到位,慢慢,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許久之後,火凰心停下手中的動作,感覺到她的灼熱氣息,才確定她這一切都是真的存在。
燈滅了,心依舊清明,順著手中的撫摸勾畫出思念五百年的人兒輪廓,依然令人心疼。
"慕容,我愛你,晚安。"在她唇上輕啄,不敢再有什麼動作怕驚醒她,只得規規矩矩在她身旁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