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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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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異,你和原董是怎麼回事?”

“誰能跟他有什麼事,別理他,一看那長相就知道是不是什麼正經人,別理他,咱們接著看去。”蘇異垮著的俊臉,滿是怒氣。

這兩人,果然有貓膩,只是,蘇異明顯不想多談,楚焰希也不好再問,只是接下來的畫展欣賞,兩人都各懷心思。

夜晚的風,微涼,楚焰希一個人站在畫室的窗臺前,思緒漂浮。他想,他是喜歡蘇異的,他也是喜歡陳夜的,只是,很顯然,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喜歡。

在蘇異面前,他隨性,可以放開心扉,暢所欲言,他們兩個人有著共同的興趣愛好,可以談天說地。而在陳夜面前,他拘緊,總是小心地與陳夜相處,每說一句話,都在心裡經過深思熟慮,只是怕在陳夜面前丟臉,他總是以陳夜開心而開心,陳夜苦惱而苦惱,他以為,他是把陳夜當哥哥的,他以為因為陳夜是第一個他極力想要親近的人,所以才會那麼在意陳夜的感受。直到今天與蘇異的相處,他才驚覺,原來,他是喜歡陳夜的,那種像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

楚焰希苦笑,他是變態麼,居然會對同性的陳夜動了這樣的念頭,以陳夜對楚家的忠誠,如果他提出要與陳夜在一起,陳夜一定不會拒絕吧。他到底怎麼了,他怎麼對得起父親的殷切期盼,他怎麼對得起天上的媽媽,他要怎麼面對那樣的陳夜。只是,就算知道會對不起所有人,想要靠近陳夜的心,卻越來越強烈,眼睛澀澀地,楚焰希將頭輕輕靠在窗戶上,面對著無盡的黑暗,倍感無力,這樣的夜,他註定無法成眠。

陳夜的傷好得很快,不到一個月,已經恢復到連疤脫落得只剩下淡淡的痕跡。

對於楚佑的安排,楚焰希最終安靜地接受,開始正式入主炎集團管理層,他沒有經驗,這半年多,他從公司最底層做起,而楚佑也放手讓他去磨鍊,在公司的表現也是有目共睹,由於秉性溫和,與員工相處得都很好。

所以,當他正式接管那天,以副總的身份出現,把平時和他接觸較多的人都嚇了一跳,誰能想到這不顯山不露水的人,居然會是炎集團的少東,未來的唯一接班人。一群人暗暗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倚老賣老欺負他,不然…誰得罪得起S市最大黑bang頭子的獨生寶啊!當然,有些做過一些過分事的人,只能一個勁地擦汗。

楚焰希對此並沒有多大的反映,只是對下面的人露出一貫溫和的笑容,指著在身邊的陳夜介紹說:“這位呢,是陳夜,將擔任我的助理,我們都剛進公司,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指教,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大家多指出,多包容。謝謝大家。”

底下人,掌聲雷動。

而陳夜還是一如往常的寡言少語,只是向大家點頭說了句,“我是陳夜,大家好,請多指教。”

原本的氣氛被陳夜冰冷的語調瞬間凍到極點,大家想看又不太敢,有人甚至在心底哀嚎:還好他只是特助,要是換他當副總,那日子肯定就過不了了;甚至還有人在想:搞錯了吧,這人才是老總兒子吧,一樣的冰冷。想歸想,也沒人敢多說,一個個拍著巴掌,表示歡迎,有幾個膽大的,還囔囔著要楚焰希請客,只是同樣剛上任的陳夜,誰也不敢去招惹。

兩人在公司折騰一天,回到總部又開始收拾打包行李,與其說收拾行李,不如說就是帶幾件衣服,新住處,應有盡有。張媽紅著眼睛,幫忙張羅,“少爺才回來半年多,又要搬走了,我捨不得。”

楚焰希只得放下收拾了一半的畫具,抱著張媽安慰:“張媽,我會經常回來的,總部離公司遠了,上班不方便,您要是想我了,可以讓司機送您去我現在住的公寓看我啊。”體貼地用紙巾輕輕擦拭張媽流下的眼淚。

張媽想想也是,孩子還在S市,離著近,也可以經常去看看:“好,我一定去看你,給你們做飯,收拾房子。”

“好啊,可是沒關係,家務我們會做好的,您來啊,就坐著看看電視,休息休息就行了。”

“這孩子”,被楚焰希安慰著,心裡也舒坦了,行李也打包得差不多了。

陳夜站在門口等著,幫忙搬行李。楚佑有事沒在總部,兩個人放好行李,便開去了新公寓。

新公寓是楚佑親自選的,安全性極高,地址也沒有對外公開,離炎集團很近,走路不過5分鐘,裝潢全是按楚焰希的喜歡弄的。

開啟門,楚焰希揚起溫柔的笑容對陳夜說:“陳夜,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你喜歡嗎?”

陳夜說不出當時被問到的那種心情,只感覺一種很溫暖的東西在慢慢滲進他的心底,家啊,他有多久沒有體會過家的感覺了,他已經記不起那種感覺,而家又是什麼味道的?他環顧著這充滿溫馨的公寓,微微勾起嘴角迴應道:“很喜歡!”

“陳夜,我知道,你其實是個很有能力的人,讓你來照顧我,會覺得委屈嗎?”想了許久的問題,楚焰希還是忍不住問了,他一直想,他們這樣做,對陳夜,公平嗎?

陳夜放下手中的行李,走到楚焰希身邊,習慣性伸手撫了撫他的頭髮,“你當我是外人嗎?”

“怎麼會。”楚焰希拼命搖搖頭,表示自己把陳夜當家人看,生怕陳夜誤會。

陳夜將楚焰希擁進懷裡,沒料到陳夜如此動作的楚焰希身體一僵,還未做出反映,頭頂就傳來陳夜磁性地回答:“那保護、照顧家人,你覺得是我的委屈嗎?焰希,只要是你,我就不委屈,我只怕,只怕保護不好你呀。”

楚焰希縮在陳夜懷中,貪婪地吮吸著屬於陳夜獨有的氣息,“我相信你,我也會保護好自己,不讓你為我擔心。”伸出雙手緊緊環住陳夜的腰,像一個嗜毒者般貪戀著那點點希望。

終究是自己喜愛的人,一句簡單的話語,一個輕輕的擁抱,就讓楚焰希似乎獲得許多力量,頭更是往陳夜懷裡鑽了鑽,情不得能把自己嵌入陳夜的身體裡,成為陳夜的一部分,只有這樣,他才不會擔心有一天,這個人發現他可怕的愛戀時會轉身離去,如果,時間可以永遠停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陳夜,有你在,真好,謝謝你在我身邊。”

陳夜沒有說話,只是擁著楚焰希的雙手加大了些力度,對外總是冰冷的臉,也在這樣格外的靜謐裡顯得不自知的柔和。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去吃飯吧,太晚了,沒時間去買材料了,只能去外面吃,還是你想叫外賣回來?”

楚焰希退出陳夜的懷抱,心砰砰直跳,臉被這過於曖昧的氣氛燻得微紅,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還是出去吃吧。”兩個人,這時候單獨在家吃飯,好像會很尷尬呢。

“好,那走吧。”

吃飯皇帝大,楚焰希拋開所有,跟著出了門。開著車在附近轉了一圈,兩人最終在一家韓國料理店停了下來,剛下車,就被一聲聲呼喚給生生止住了入店的步伐。

“小希,小希,這邊…”在馬路對面的蘇異,像個大孩子似的拼命揮動著雙手臂,那一身的緊身紅衣褲更是格外顯眼,給人一種妖媚卻及其自然的感覺,蘇異大步流星地跑過來,喘著粗氣,“小希,你怎麼在這兒?”

“去吃飯,你呢,這是要上哪兒?”楚焰希從車上拿出一瓶水遞給蘇異,等他緩過氣。

蘇異接過水,擰開就是一大口,“別提了,約了人吃飯,被放鴿子了。”不說還好,一說這個蘇異又有點生氣,一張臉皺得老緊。

“要不跟我們一起去吧。”

一聽我們,蘇異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楚焰希身邊的陳夜,明明長得很出眾,卻可以有那麼低的存在感,就像只是一個路人甲,“小希,不幫我介紹一下嗎?”

不等楚焰希開口,陳夜先一步開口,“陳夜,你好。”

蘇異這吊兒郎當的個性,一聽這死板的聲音頓時無趣,回了個大笑臉,老成地說:“你好,我是蘇異,不介意捎上我吧?”

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的陳夜,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不介意。”

蘇異摸摸鼻子,個性真悶,無趣無趣,還是小希比較可愛啊,“那小希,你們這是準備上哪吃?”

“剛搬過來這邊,也不熟,看這家似乎還不錯。”

“這麼快,楚伯父還真讓你搬出來呀?”

對於楚焰希搬出總部這事兒,他早從楚焰希嘴裡聽說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蘇異這才突然想起了楚焰希之前口中提到的恩人,似乎就叫陳夜,又偷偷瞄了瞄一直站在邊上不吭聲的人,這氣魄,夠黑社會,難怪有那麼大膽子去救人,光這眼神都凍死一幫子人,這種人,少惹為妙,一看就是不要命的主。

“小希,要不帶你去吃川菜吧,我知道一家新開的川菜館,聽說味道超讚,本來今天約人一起去的,結果被丟這兒了,你們能吃辣吧?”

一聽川菜,楚焰希有些期待,那種辣到眼淚直流,卻又欲罷不能的味道,過癮。

“能,陳夜,去嗎?”

陳夜點點頭,不想破壞楚焰希的興致,替兩人拉開車門,自己才又坐進車內。三個人又繞了一圈才到,蘇異所說的那家川菜館,店面很大,很乾淨,雖然是剛開業不久,但慕名而來的食客也很多,三個人要了一個包廂,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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