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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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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異話很多,陳夜到是沒什麼意願去好奇,讓他奇怪的是連楚焰希似乎話也多了不少,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的,進了包廂仍是話題不斷,好像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直有聊不完的話題,只有陳夜一個人像根木頭,從頭到尾沒吐過一個字,連點菜都隨了楚焰希。

他一直以為楚焰希是個溫柔安靜的人,至少這半年多以來,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可今天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楚焰希健談的樣子很迷人,好像陽光都包圍著他,整個人都明豔俏麗,明明就是一個男人,卻讓陳夜覺得楚焰希就像一個小女人一樣嬌羞可愛。而楚焰希就像個找到有趣事物的孩子,嘴角的真誠笑容一直沒有淡下來。

陳夜這才發覺,他和楚焰希相處時,兩人並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大半的時候都是在談公事,要麼就沉默著,原來他以為的楚焰希其實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樣,他對楚焰希的瞭解好像真的很少。

菜到是上得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引得人食指大動。菜一上桌,蘇異首先就夾一大筷子菜放在楚焰希碗裡,然後又用一種等待評價的表情盯著楚焰希,搞得楚焰希有點不好意思,又看看自己碗裡的菜,悄悄皺了皺眉頭,正想硬著頭皮吃,碗卻被陳夜端走了。

完全沒有在意桌上兩人奇異的目光,陳夜默默地把菜裡的胡蘿蔔挑出來放進自己碗裡,等到挑完所有的胡蘿蔔絲又把碗放回楚焰希面前,輕聲說了句:“吃吧。”

便把自己碗裡的胡蘿蔔一口吃了個乾淨,這些動作,陳夜做得熟練又自然,就好像做過千百次。楚焰希的臉驀地泛起些許不自然的紅暈,拿起筷子夾起碗裡的菜吃著,連腦袋都快整個埋進那隻不大的碗裡。可是,心裡卻因陳夜體貼的舉動,高興得快要壓制不住笑出聲。

蘇異瞧瞧陳夜,又看看楚焰希,怎麼著都覺得這兩人不太對勁,那種親膩的程度,既不像上、下屬,也不像Xiong-Di,就算再貼心的Xiong-Di也不可能幫忙挑碗裡的菜吧,倒是有點像熱戀中的情侶,蘇異臉上一抹壞壞的笑意閃過,打趣著楚焰希。

“小希,原來你不吃胡蘿蔔,哈哈,挑食可不是好孩子的喲!”說著食指還配合地左右擺了擺。

被取笑的楚焰希到是理直氣壯了,抬起頭,對著蘇異輕哼:“幹嘛非要吃胡蘿蔔,我又不是兔子。”

蘇異剛吃進去一口的菜,就被楚焰希這話嗆住,這小希,真逗。又趁機瞄一眼坐在對面的陳夜,後者正一臉柔和地看著楚焰希,怎麼看,那雙眼裡盡是對楚焰希的寵溺。

“來,嚐嚐這裡的小米酒,聽說口感也是一絕,陳夜,來,我幫你倒上,咱們三個乾一杯。”蘇異一臉殷勤地站起來替陳夜倒酒,一個‘不小心’,酒倒偏了,灑在陳夜身上。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陳夜,不要緊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擦擦。”蘇異抽出桌上的紙巾想幫忙。

楚焰希也顧不得,隨手抓起自己的外套,就想往陳夜溼漉漉的衣服上擦,“陳夜,沒事吧?”

“沒關係,焰希,你們先吃著,我去處理一下就來”。

陳夜去了洗手間。

見陳夜走出包廂,楚焰希氣鼓鼓地瞪著蘇異,“你是故意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蘇異聳聳肩,“我確實是故意的。”那輕描淡寫的表情,別提多遭人揍。

“你…他又沒招你,幹嘛針對他?”一想起陳夜那被弄得溼的衣服,楚焰希就生氣,可是,蘇異是他的朋友,他也不能怎麼樣。

“喲,小希你心疼啦?”

被戳中心事,楚焰希的臉又馬上紅得像個蘋果似的。

蘇異笑得賊兮兮的,把椅子拉得離楚焰希近近的,一屁股坐下去,又用手肘拐了拐楚焰希,神神秘秘地問:“你跟陳夜在談戀愛麼?”那直白的語言,好奇寶寶的模樣與他風度翩翩的氣質完全不符。

“瞎…你瞎說什麼呢,什…什麼在一起,我們都是男的,好嗎?”沒料到蘇異這麼直接又大膽的提問,搞得楚焰希完全不知所措,慌張中連說話都帶著結巴。

“男的又怎麼了,戀愛不分年紀,不分國界,不分性別,這有什麼,虧你還在國外呆了那麼久,思想怎麼這麼不開放,人家現在同性結婚都合法化了,你還在彆扭什麼勁,你敢說你不喜歡他?”蘇異儼然一副說教的表情,花花公子給別人說教,怎麼想都覺得這畫面沒法看。

“我…我才不…”

“嗯?”

“喜歡”,被蘇異惡狠狠地盯著,楚焰希最終妥協,低頭小聲說出自己的心聲,壓在心裡許久的秘密被曝在陽光下,原來,說出來,心裡會感覺那麼輕鬆,“蘇異,你會看不起我嗎,居然會喜歡上一個男人。”

蘇異無語,敢情他在楚焰希心裡就是那麼俗的人,“小希啊,也許同性戀在世人眼中是那麼噁心,那麼不可理解,可是,愛了就是愛了,你管別人怎麼想,自己喜歡就好,日子是自己過的,只要你覺得好就是好,喜歡就去喜歡,管他是男是女,再說,你還只是喜歡而已,我都跟男人做…咳…”

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蘇異立馬打住,偷偷觀察楚焰希,發現對方並沒有察覺,才鬆了口氣,趕緊將話題轉移,“既然喜歡他,為什麼不告訴他,我看得出來,他應該也是喜歡你的。”

楚焰希苦笑,他何嘗不想告訴陳夜,如果對方是個女人或自己是個女人,他早就告白了,可是他們同是男人,所以,他怕,怕這份愛說出口,會把陳夜推得更遠。

“他只是把我當弟弟罷了。”

“可…”蘇異還想說點什麼,陳夜卻在這時收拾好,推門進來。

“呀,陳夜,快坐快坐,真是對不住,真不是故意的”,蘇異見風轉移,為了聽點小秘密,把陳夜弄得一身酒,他也有些過意不去。

“來來來,我自罰一杯。”

“蘇少爺客氣了。”陳夜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回敬一杯,算是表示自己沒有介意他的小惡作劇。

“什麼少爺不少爺的,多生疏,小希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叫我蘇異就可以了。”

“好的,蘇異。”

陳夜,夠耿直,夠言簡意賅,蘇異想。

“好了,吃飯吧,你們倆敬來敬去的,不嫌沒勁”,楚焰希早已恢復平常,看著眼前兩個客套來客氣去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真的餓了,想好好吃飯呢。

“遵命!”蘇異見好就收,夾一筷子菜,堵住自己的嘴。

楚焰希被他逗得又是一笑,吃著陳夜給他挑好的菜,心裡暖暖的。而之後的陳夜卻在蘇異曖昧的注視和詭異的笑容下結束了晚餐。

自由慣了的蘇大少,在蘇氏醫院附近購置了一套公寓獨居,美其名曰方便醫院臨時急診,實則不想回到蘇宅被父母管制,被楚焰希的車送到公寓樓下,蘇異心情好到不行,彷彿挖到楚焰希心底秘密是件多偉大的事,一路走一路哼著小曲兒。

“看你的樣子,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嗯?不會揹著我偷了什麼人吧?”

蘇異剛拿出鑰匙,聽到一個男聲,手上的鑰匙“啪噠”掉在了地上,猛地轉過身,就看見斜靠在電梯門邊的男人,還以為是自己錯覺,伸手狠狠揉了一把自己的眼睛。

男人見蘇異帶點可愛的動作,輕笑出聲,走過來彎腰拾起地上的鑰匙,像開自己家門一樣,把鑰匙插進門鎖裡,輸入開門密碼,門開,進門,開燈,動作一氣呵成。等蘇異反映過來,人家已經在沙發上悠閒地坐了下來。

“喂,姓原的,請你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一看見原澤風,蘇異的好心情就被破壞殆盡,怒氣衝衝地忘了應該問問對方為什麼會知道他家門的密碼,而不是一個盡不停咒罵這人居然大搖大擺闖進他家,真不要臉。

原澤風不以為然,緩緩跺步到蘇異身邊,伸手勾住蘇異被緊身衣包住的細細腰肢上,“寶貝兒,怎麼又生氣了,生氣很容易長皺紋的,到時就不迷人了,嗯?”

湊近蘇異耳邊,輕輕吐著氣,曖昧的氣氛,讓從來只有調戲別人的情場高手蘇大少的耳朵紅都快滴出血來,拍掉原澤風的手,跳開,瞬間炸毛。

“原澤風,老子讓你滾蛋,你聽不懂人話嗎?”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像要用怒火把原澤風活活燒死。

“你要幹嘛?”

怒火不僅沒有讓原澤風退卻,反而使對方越靠越近,越摟越緊,逼得蘇異背抵在牆上,抬起腿想給對方一擊,卻不料原澤風速度更快,用右腿抵壓住蘇異上踢的腿,蘇異拼命想伸手推開,又被原澤風一個反手拑住,氣得蘇異哇哇大叫:“原澤風,你混蛋,有種你放開我,老子和你單打獨鬥。”

用身體死死抵住蘇異,原澤風空出右手,挑起蘇異的下巴。

“單打獨鬥?你確定打得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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