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數年後,時光如同細沙在指間流過,繁華鼎盛的華麟閣一間偏院內,孩子稚嫩的吼聲響徹院內,惹起周圍垂柳一陣細細顫慄。
才十多歲的少年手中掌著一把長戟,少年生的俊秀,但眉目裡有一股英氣,他還沒有那把長戟高,但是舞起戟來已經有模有樣了。
斷刺,斬劈,回防,少年來來回回的練著這三式,額間滲出細細汗珠,把綁在額頭上一條鑲嵌玉珠的綵帶都浸溼了。
在他不遠身後走廊陰影下,梁徵正倚靠在搬到庭院的花梨木靠椅上,微探酒盞讓身邊佳麗給自己斟酒,身旁的女子眼波柔軟深情如水,他眼角都沒抬一下,只是一邊閒適酌酒,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個少年。
“大人,貴客來訪。”
一個影衛颶風般的身影猛然現在廊前,彎腰下拜道。
梁徵抬起眼,不遠處的遊廊陰影下正佇立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霓裳羽裙柔軟垂落,露出小半截白皙的腳踝,腳踝上拴著精緻金色鈴鐺,溫婉容顏顯得有些緊張,手指不自覺的扭在一起,眼尾繪著柔媚上揚的赤色羽毛。幾個銀甲的兵將站在她身後護衛著,遙遙向梁徵屈身深深行了一禮。
“天庭的焚香天女,大人。”
華麟閣腰背筆直的主事靠近梁徵身前,垂目道,這個中年男人髮鬢裡已經帶了幾絲風霜,然而做事雷厲風行,相當有效率:“是天帝的女兒。”
“天帝的女兒不是千年前送到過章尾山麼?和我成婚後幾乎哭得把神山都淹沒了。”梁徵掃了一眼那個少女,漫不經心撫著酒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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