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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遠處的齊粟娘,微微遲疑還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連震雲便也笑了起來,道:“你放心,翁白是我的半子,過一段子,我再接他們回來。”

秋花還沒有落盡,直隸漕幫的漕船就已經離開了淮安碼頭,連震雲送走了宋清和義女

女婿從碼頭策馬而回,在府門前下馬,直接進了內宅。

漕連府裡的媳婦丫頭比平常少了許多,有些奇怪的蕭條冷落,只有葫蘆湖邊的蓮香院裡,服侍的人來來往往,格外殷勤熱鬧。

那是齊粟娘借住的地方。

連大河在葫蘆湖前迎住了他,輕聲道:“大當家,小的剛才已經把信呈給夫人了。”他看著葫蘆湖對岸,蓮香院裡的丫頭媳婦們不知為什麼,開始慢慢從院子裡退了出來,都被趕到了外面,不安地繼續道:“夫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只問蓮姨奶奶和大小姐到哪裡去了……”

連震雲也在看著蓮香院裡的動靜,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葫蘆裡的碧青荷葉已經有大半乾枯,天空中不時有灰色的雲絮,彷彿轉眼就要下雨一樣,連大河再看了他一眼,斟酌問道:“大當家,今晚要不要去蓮香院裡……”

連震雲搖了搖頭,看著蓮香院裡道:“她要不喜歡這些人,就讓她們都走,留幾個機靈的服侍,找個丫頭去稟告她一聲,我明天正午去拜見她。”

當晚果然下起了細雨,連震雲坐在葫蘆湖邊的水閣裡,遠遠看著蓮香院裡的那盞孤燈,和她一起聽著雨打殘荷的聲音,慢慢喝著酒,一直等到三更鼓響,便在東水閣裡,安穩地睡下了。

小雨一直沒有停,淅淅瀝瀝地下過了早晨,下過了上午,他自己撐著一把灰藍色的油傘,踏著湖邊的卵石小路,走到了蓮香院前,她平常住著的東院裡,房門緊閉著,只有兩三個平常喜歡的丫頭守在門前,看到連震雲走來,都是一臉的惶恐不安。

“夫人不想見我?”

“是,爺……”

“去和夫人說,我明天正午再來。”

江南的秋雨連綿不斷,時常是白天陽光明媚,夜晚雨聲不絕,就這樣過了兩個月,一直入了冬,天上下起了第一場雪粒,東院裡一直緊閉的門終於開了。

“大當家,夫人如果問起陳大人的事,大當家還是小心回答的好……”連大河把連震雲送到了蓮香院門前,停住了腳步。

連震雲點了點頭,他自然不會自己去招她恨。

他一直走到了東院簷下,抖了抖衣襬上的雪粒,跺了跺皮靴上的泥,把油傘交給了門前的丫頭,走進了廳堂,並不意外地在廳上看到她的身影。

這二三個月,她想盡了辦法,都走不出這個院子,最後只能開門見他。

他已經和她重新相遇了三回,就彷彿共處了三世,不論她到底是什麼來歷,有多少心思,他都不可能被她騙過去,讓她從他眼皮底下逃走了。

“大當家,我的夫君,陳大人……陳演他現在在哪裡?”

他聽到她第一句說的果然是這句話,也就按早就準備好的答案說了出來,道:“夫人,陳大人在青龍峽被蒙古人襲擊後,就一直沒有訊息……”

她沉默了下來,站在原地一直沒有出聲。

他也耐心地在廳堂中等待著,只到她轉過身,向後面走了去,“大當家請回吧。”

連震雲拱了拱手,轉身退了出去,走到了廊下,接過丫頭手裡的油傘,道:“去向夫人稟告一聲,我明天還會再來,信上我求親的事,盼她給我個迴音。”

-----明晚八點——

看到有親問書名到底怎麼回事,我解釋一下,清男的繁體版名是《清漕煙雨》一共五本,清男的簡體版分上下兩冊,用了不同的書名,上冊叫《大清犀利人妻》,下冊用的是原來的網路名《清朝經濟適用男》。每本四十萬字。原來電子版72萬字,加上重新梳理的結局四萬,番外四萬,總共是八十萬字。要買全書的話就是買兩本。

謝謝買書的親們支援了!鞠躬!

新書大家一直在問,我只能說我這兩年我並沒有偷懶,我也想早出,寫出來不只有電子版給大家看,還有繼續出紙版的機會,我再懶,也很難和這些效勁。只是想要儘可能提高水平,改正以前寫清男的種種缺陷,像我沒這樣沒有任何寫作基礎的草根寫手,真的有點難……

說實話,我寫得好累……

也許到最後也是失敗……

只能說我還在堅持,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出版番外 一 連大老爺的情人節(五)

冬天的雪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連震雲踏著積雪每日的來來去去,一直走到了第二年春化盛開的時候,又慢慢走過了蟬鳴的盛夏,落葉的秋天,眼看著雪又下了起來……

李四勤從松江幫趕了回來,暴怒著和連震雲爭吵,頭一兩年見面就要開罵,然而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過去了……

東院的門依舊緊閉,連震雲也依舊每天正午走來等待她的迴音,得不到訊息後,再走回東水閣,忙他的幫務,從東水閣到東院的小路,快要被他踩平了……

李四勤終於沉默了,再也沒有出聲,娶了曹三娘在身邊,住到了府外。揚州府別宅裡,蓮香生下了一個兒子,長到了六七歲,帶著來淮安見了齊粟娘一眼,兩人拉著手,久久沒有說話,蓮香帶著兒子再一次回到了揚州府別宅,再也沒有回過淮安。

翁白和比兒住在了天津,比兒幾次三番想要回來,卻被宋清攔了下來。

十年彷彿轉眼即過,連震雲已經上了四十……

他身邊無妻也無妾,每天從壇口回來,就是在東水閣裡看看對面院子裡的孤燈。他咀嚼著這十年的滋味,有時會恨,有時也有怨,這十年她每次見他,問的都是陳演的下落,這十年她也走出過院子,和他含笑說話,卻都是為了離開。

然而,他這十年的每一夜,都能穩穩地入睡,一覺到了天明。

所以他知道,他忍下去沒有什麼不值得。

東院的那道門,畢竟在十年後,為他而打開了……

震動淮安城的鞭炮聲中,慶賀九省漕幫總漕主迎娶正妻的紅硝碎片撒滿了漕連府。十年沒有人居住的內宅正房裡,佈置得紅通通一片,龍鳳描金的大紅燭徹夜燃燒,照亮了連震雲的臉,也照亮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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