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埋入他的肩窩裡,聞到一股溫熱的體香。
她空出一隻手,摸到下面。
他的毛髮濃密,彎彎曲曲,摸在手裡,讓成芸想起了在朋友家摸到的小泰迪狗。
阿南受不住成芸這樣的撫摸,胯抖動了一下。他低著頭,緊緊靠在成芸臉邊,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臀部更是硬得如石頭一般。
成芸貼著他的臉,動作遠比她預料的溫柔。他們都看不到下面,可他們都感受得到,那並不是一幅難以想象的畫面。
她的手輕輕的碰觸,誘惑,引導……
慢慢的,阿南兩條腿都在抖。
成芸微微側過頭,本想親親他,卻剛好看到他飽漲的耳垂,成芸沒忍住,張口含到嘴裡。
那一瞬間,她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悶悶的嗚咽,像哭又不是哭,聽著苦卻又不苦。
手瞬間溼了。
成芸從木橋的橋柱空隙,看見泛著光的河水,晶亮如寶石。
風輕輕地吹。
成芸說:“你是第一次吧。”
阿南沒有回答,他始終埋著頭,緊緊抱著她。
“你沒碰過女人。”
成芸剩下一隻手,也把他抱緊了。
“你們還真的一家都是情種……”她摸了摸他有些軟的髮梢,說:“來吧。”
地上有土,有灰,也有小石。
被上還帶著點潮溼的黴味。
可成芸卻覺得,這很乾淨。
時光是這樣的安靜,山水又是如此包容。
整個世界都在對他們說——
來吧。
成芸長長吸氣,仰起頭,她的脖子修長,與下頜一起,連成一道柔軟的弧線,如同起伏的山巒。
她沒有閉眼,她看見風雨橋頂的疊疊結構,看見從木樑的縫隙中長出的野草。
阿南動作由慢至快,成芸緊緊抱著他,隨著他的動作大口喘息。
成芸三十歲了,她有過很多男人,卻沒有過這種經歷。
她一開始以為他是竹筒飯,裡面夾著肉,滿滿的都是膩香。結果真的把竹筒撬開後才發現,裡面根本不是肉,而是一截甘蔗。
看著乾硬,一口咬下去,淌著水的。
嚼到最後,滿口甘甜。
阿南的技巧並不好,從頭到尾都是成芸在引導。不過他很認真,很仔細。成芸覺得他有自己的節奏——慢慢地認識你,慢慢地認識你的身體。
他也沒有持續很久,不到二十分鐘就結束了。
成芸沒有高潮,卻也覺得挺好。
事後,成芸有點懶,沒有穿衣服,直接坐在被褥上。阿南拿被給她轉著圈地裹起來,像個粽子。
成芸從風衣裡拿煙,另一邊,阿南沒了被子保暖,手忙腳亂地穿衣服。
等他把衣服穿好,成芸拍拍身邊的被褥,“坐下,歇會兒。”
阿南把外套披上,坐在她身邊。
他們看著面前的小河,綠草蔥蔥。
成芸說:“北京這個時候,已經沒多少草了。”
阿南靠在後面,“是麼。”
成芸一根菸抽完的時候,阿南問她:“你在北京做什麼的?”
成芸正往地上杵菸頭,聞言一愣。這還是阿南第一次問她關於她自己的事。
“沒做什麼。”她接著把煙掐了,隨口說:“賣保險的。”她轉頭,看向阿南。他還是一如往常,平靜的臉,沒什麼神采的眼睛。
“你呢。”成芸說,“你這麼多活,一直忙下去?”
阿南搖頭,“我在攢錢。”
成芸終於從他嘴裡聽到一點值得深究的東西,抓住了話頭問下去。
“攢什麼錢,要幹什麼?”
阿南看她一眼,緩了一會才說:“我想開個店。”
“賣土豆還是內部票?”
“……”
成芸呵呵地笑,聲音慵懶又清脆。她從粽子裡伸出手,推了阿南一下。
“開玩笑的。”
阿南像個不倒翁,歪了歪,自己又圓了回來。
他反問成芸:“如果你開店,想做什麼生意?”
“我?”成芸說,“跟我什麼關係?”
“你給點建議。”
成芸哼笑一聲,“我還一直以為你主意挺正的。”
阿南不說話,成芸扭頭,唔了一聲,說:“我想想啊……要是我啊,我就開個火鍋店。”
“火鍋店?”
“啊。”成芸說,“方便,快,操作簡單。”
阿南看著她,一臉探究。過了一會,他下了結論,“是你自己喜歡吃吧。”
成芸瞥他一眼,又掏出根菸。
“不行?”
“你做飯好麼?”
“我不會做飯。”成芸說著,反問阿南,“你做飯好?”
阿南點頭,“挺好。”
成芸白他一眼。“又不是非得做飯好才能開飯店,難道所有飯店老闆都是廚子出身麼?”
阿南難得點點頭,“有道理。”看錶情他好像還挺認同成芸的話。
成芸抽了一口煙,衝著遠處河水眯起眼睛。
靜了一會,她才淡淡地開口:
“要多少錢?”
☆、第24章
阿南沒聽清,“什麼?”
“你開店要多少錢?”
阿南想了想,說:“幾十萬吧。”
“你現在攢多少了?”
“……”
阿南沒回話,成芸扭頭,看見他低頭瞧石頭,像是能盯出花似的。成芸想起什麼,冷笑一聲,一臉鄙夷地說:“讓你那藝術家前女友騙走了?”
阿南蹙眉,“那都多久以前了。”
“你讓她騙多少?”
阿南閉上嘴,明顯不想提這件事。
成芸轉過身——她裹著被,轉身很困難,只轉了半個彎,就把腳伸出來,白花花的一截,照著阿南的腿就踹過去。
“問你話呢!”
不倒翁又自己圓了回來。
“六七萬吧。”
成芸想了想,說:“七年前,六七萬也不是小數吧。”
阿南忍不住轉頭看她,“你說就說好了,還笑什麼。”
成芸一臉幸災樂禍,嘴角彎得老高,還一本正經地問阿南:“我笑了麼?”
“……”阿南兩手抱在膝蓋前面,嘆了口氣。
成芸笑夠了,又問:“你多大出來打工的?”
“十五。”
“嘖嘖,攢了四五年的錢啊,一朝讓人騙走,真是無妄之災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