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冬的北京帶著一絲涼意,只穿了件襯衫的葉曉風雙臂環繞抱著前胸漫無目的走在熙攘的大街,周圍已經有不少的粉絲尾隨竊語,可他卻熟視無睹,擠進這紛擾的人群中。
放在褲袋裡的手機已經不止一次的振動了,當它再一次隔著布料開始磨蹭著大腿時,葉曉風到底是不耐煩了,走進一家甜品店禮貌性的借用了一下店主的衛生間。
很是優雅的掏出褲袋裡的手機,瞥一眼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手指輕輕一劃,清楚地聽見手機那頭氣急敗壞的聲音,嘴唇覆在手機邊,“你他媽給我吃-屎去吧!”
握手機的手置於馬桶之上,輕輕一放,“撲通”一聲,手機來了一個漂亮的跳水,手指輕輕一按按鈕,看著被水沖走的手機嘴角一勾,“呵”
葉曉風扣上襯衣最上的扣子,照了一下鏡子,眉頭不滿的皺了起來,本來筆挺的襯衣全是被人碾過的褶皺,雙手不停地拉扯著襯衣企圖想把這些褶皺給抹平,但這只不過是無用功而已,褶子依舊還是在那兒。
用力的抹了最後一下,葉曉風嘆了口氣,五指插-進頭髮狠狠的一抓,才把剛生起的怒意給壓了下去,旋動衛生間門把手,輕輕地開啟門跨出衛生間,再慢慢的旋動門把手關上門,整一個過程他都做的異常艱辛,好像是在隱忍些什麼。
僵硬的和跟他打招呼的老闆客套了幾句,而後又和那些一直緊跟著他到這家甜品店的影迷們互動了一會兒,直到末了,葉曉風站在影迷的中間,伸手朝一張擺滿Cheese的桌子,嘴角含笑,“謝謝各位的支援,我葉曉風一定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的,這是我送大家的Cheese,要吃光光哈!”走之前還附贈了一個飛吻,“拜~”
這次從甜品店出去後,耳朵受夠了的葉曉風直接走了一條僻靜的弄堂,在交叉複雜的弄堂裡七拐八拐的從一條巷子裡走了出來,往左一拐,抬頭一看,竟然是北京城裡最大的聲色場所,而作為公眾人物的葉曉風卻一點兒也不避諱,大大咧咧的邁著步子踏進這家被稱為玩樂交易之都的夜場。
來人葉曉風儼然是這裡的熟客,一進屋便有許多人端著酒過來打招呼,而他則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些個倒貼的玩意兒,“今兒個婁涵宇可沒過來,你們可別巴結錯人了!”
“嘿嘿”被一語戳破的人沒有一點兒的難堪而是恬不知恥的把手裡的酒遞給眼前的人,“葉少,那您今晚兒個是一個人出來玩兒!那就跟我們一道唄!我們正好在談一樁生意,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噢?”葉曉風推開擱在他眼前的酒杯,饒有興趣回道,“什麼生意兒?”
那男人長得比葉曉風矮了大半個頭,費力的踮起腳,壓低聲音說:“廣東的黃爺不是被他幫裡的夥計合夥埋汰了,所以他正缺大錢呢!就想把他手頭上的貨給賤拋了!”
“是嗎?”葉曉風的腦袋飛速的轉了一圈,想起來廣東是有一個叫黃叔的,家底子還不錯,他手頭的貨都是些上等品,要是真有其事,買了他的貨並不吃虧,可葉曉風不想再趟這種渾水,擺手拒絕道:“毛總,還是您自己吞著吧!我還真不愁那些閒錢!”
“哎~~葉少,您在考慮考慮唄!”毛總見葉曉風已經擦過他身走到了舞池邊緣,所以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嘮嗑,“要不您和婁總說說這事兒!這貨我一個人承擔不了,要是婁總加入,我們一定是雙贏的結局啊!葉少,你說”
“毛總!”坐在吧檯邊的葉曉風手裡緊緊的握著盛滿烈酒的杯子,炫彩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的感覺讓他的臉變得更加慘白,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感,連語氣也冷了幾分,“毛總,這裡已經夠吵了,您就安靜點兒!”
好歹人毛總也是混慣了這交際場子,但凡長點兒心就曉得這葉大少不愉快了,只不過那人突然冒出的戾氣讓他覺著有些奇怪,自知這生意談不攏的毛總敬了一杯葉曉風后,便重新混入了另一個交易圈子裡。
葉曉風朝人堆裡不停賣笑拉攏人的毛總扯嘴一笑,端起調酒師為他剛調好的雞尾酒,開始尋找他自己的獵物,求歡做-愛,他從來都不會虧待自己,尤其是在心情極度糟糕下,迴歸本能才是他紓解的最佳方式,而首選的場地便是這傢俬-密-性極好的夜場。
葉曉風環顧了一週,這事兒還真巧,不遠處就是剛和他鬧了一出重磅緋聞的女模特Sunny,只穿了一條包臀的性感抹胸裙,還真是對不住媒體給她的封號——“清純魔女”,不過倒是湊對了一個字——“魔”,搖晃了一下手裡的酒,朝她走去。
只不過幾步之遙,就可以和她在床上激-情一場,卻被半路出來喝的酩酊大醉的醉漢給撞到了身子,手裡的酒輕飄飄的灑了自己一身,順帶也摔了酒杯,縱然白色的襯衫染出了一朵五彩繽紛的豔花,那種黏膩的感覺讓葉曉風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都顧不上對莽撞醉漢計較就匆匆的跑去衛生間清洗,當然他也忘了就在離他幾步之遠的Sunny。
走在兩邊都是包間的過道,有些門未關緊的房間裡傳來一聲聲浪-叫和嬌-喘,惹得葉曉風全身都燥熱得很,就對這衛生間的規劃極其不滿起來,嘴裡神神叨叨的嘀咕起來,突然一間包間門倏地大開,伸出一隻手,猛地把他整個人都拖拽到裡面。
“操!”葉曉風雙手護住頭兩邊做了一個保護動作,身體緊緊的貼於門上,房間裡並沒有開燈,半眯著眼努力適應著黑暗,“誰他媽敢偷襲我!”
“優雅?王子?”是純男性的低沉聲音。
耳尖的葉曉風渾身一震,這裡包間的構造跟他知道自己只有黑白兩色內-褲一樣清楚,手隨意的一摸,“啪嗒”,黃色的燈光驀地照亮全屋,吊燈底下明晃晃的站著一個捲髮男人,葉曉風斜著眼看著他,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口氣惡劣,“你丫的是誰啊?”
“是誰?”本就肚子一股子悶氣的捲髮男人挑眉,大長腿往葉曉風那兒邁幾步,就到了他跟前,微微低下頭,“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到這裡鬼混!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葉曉風!”
身高一米八四的葉曉風此時被那男人籠罩下也顯得有些嬌小,何況他還長了一張漂亮的小白臉,咋看都像是來賣的野鴨子,而且那男人咄咄逼人的樣子硬是給他一種逼-良-為-娼的錯覺,他好幾次都看到婁涵宇也像眼前這男人一樣把小鴨子抵在門口做那些齷-蹉的事兒,可他知道這只不過是胡想而已,因為眼前的人是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十年的楚牧,他孃的居然又是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過長的沉默,楚牧沉不住氣了,“問你話呢!”
葉曉風沒有答他的話,轉身去擰門把手,剛開了一點兒門縫,就被一隻強勁的手給按了回去,而現在的姿勢將他們倆拉得更近了,葉曉風甚至都能聞到楚牧身上檸檬味的沐浴露,撇過頭不悅道:“誰叫你跟蹤我!難道幾年沒見,你就學會了這技術,做的還挺好,我居然沒發現。”
“你認得我了?”喜悅的味道毫無保留的從嘴而出,楚牧收回按在門上的手,雙手環住讓他心心念念十年的人兒,“我想你,曉風,我想你!”
“楚牧”當葉曉風念出這個十年都沒人應答的名字他還有一絲恍惚,可因此次呼喚而更貼緊的身體傳來熟悉的溫熱正時刻提醒著他,楚牧這該死一百次的混蛋回來了,正抱著他說“我想你!”,心裡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愉悅,可理智上帶給他的憤怒更勝一籌,而且行動很快就追隨上理智,單膝往上一抬,便把楚牧給掙脫開了,冷聲,“我不想你!哪兒來滾哪兒去!”
雙手落空的楚牧愣愣的看著葉曉風,大抵是曉得這人是在埋怨他,嘆口氣道:“這些年我是真沒法子聯絡你,曉風,我是真的想你來著,你別這樣和我說話!”
“得兒!您是忙得很,我就是一小人物,您也就別惦記著了,還有這可是大人來的地方,你這小屁孩別往這邊兒蹭!”葉曉風說這話兒的時候別提有多涼快了,而且在說到“小屁孩”三字的時候還故意咬牙了,這是在提醒楚牧別亂了長幼秩序,好歹我也比你大了兩歲。
“你別啊!好歹咱都好了十二年了,別這樣涼颼颼的講話,成吧!”楚牧則是打算用舊情來博取同情,要是擱他是葉曉風這情況,估計也是不愛搭理這悶聲不響失蹤了十年的朋友。
葉曉風深吸口氣,雙手交疊在胸前,這一觸控就碰到了剛因為楚牧而沒顧得及清理的酒漬,抬頭剮了人一眼,直接張開雙手,和以前一樣對楚牧命令道:“幫我把衣服脫了,髒死了!”
“啊?”楚牧剛還吊在嗓子眼處的心兒一下子飛出嗓子了,你丫的,能不能給我一緩衝期啊!您這變臉啥時候又更上一層樓了?
在葉曉風又一次催促下,楚牧雙指利落的解開他襯衣釦子,然後往後一扒,就全給撂了下來,原以為襯衣底下會是一具纖瘦的身子,顯然是低估了葉曉風的實力,那一身勻稱漂亮的肌肉絕不可能是天生的,估計是練了好長時間了,調笑道:“你這大懶鬼也會堅持健身了?”
“你這不是屁話嘛!哥哥我現在是明星,動不動就要裸-裸-身,我可不想讓我的粉絲們失望了!”葉曉風伸出食指往桌子指了指。
楚牧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知道他有潔癖,任命的從桌上拿了紙巾給他細細的擦起了身子,那樣近的距離讓楚牧有些晃神,為了分散注意力開始講起話來,“曉風,你剛才是要找那女人幹嘛?”
“上-床!”葉曉風向來是對這種事口無遮攔的,但偶爾要保持的所謂公眾形象而不得已的收斂了些,但之後也全會在沒有公眾的地方全都發洩出來,“憋屈”這字眼兒在葉曉風眼裡壓根就沒出現過。
正在擦身子的手一頓,但很快又開始以之前的頻率擦了起來,“你就不能別說那麼明啊!”
葉曉風也頓了一下,然後又說了兩字,直接讓楚牧想把他給剝-光了扔大街上,讓他好好嚐嚐什麼叫羞-恥-心。
他說,“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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